“好，好啊，看来社会上还是好人多啊……你有没有好好的谢谢人家？”
“谢过了。”白项元转移了话题，“婶婶，阿晋呢？”
“他在阳台上写作业……对了，今年精神病院那边例行复查的医生来了，在房里歇着呢，你去给人家医生看看，婶婶先去做菜，好了叫你们。”
白项元的步伐微微一顿，哦了一声，转身朝着卧室走去。
“你好，我是精神病院的医生。我姓李。“看到白项元推门进来，坐在卧室小板凳上的年轻男子站了起来，温柔地开口，他脸上戴着巨大的黑色眼镜，看起来像斯文文。
白项元有些诧异地扬起眉毛。“以前不是都有一个医生来吗？“
“韩博士从去年开始晋升为副院长。“李博士微笑着，眼睛里浮现出一点羡慕。白项元点了点头，这位医生清了清嗓子，从包里拿出了一捆病例文件。
“对不起。我也是刚来的，对你的情况不太了解，所以先简单了解一下。“李博士说了对不起的话。白项元点头。
“名字是...白项元？”
“没错。“
“今年17岁。“
“没错。“
“生日？“
“10月5日。“
“嗯...根据病例，你10年前失明了，同时因为几个问题被送到了我们医院？“
“没错。“李博士沉思了半天。“你是不是改名字了？“
“......不，为什么这么问？”白项元愣住了。
李博士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咳嗽。我好像想多了。”
白项元沉默了很久，摇了摇头。“不。我从来没改过名字。在我出生之前，父母给我取名白项元。“
“那个真的，呵呵。“李博士说了一半话，发现不礼貌，及时闭上了嘴。
李博士有点尴尬，但他很快转移了话题。“嗯。病例中好像没有详细说明导致你失明和精神障碍的事故，方便的话能告诉我吗？“
白项元还没开口，这位医生急忙补充道。“不是故意冒犯的。只有更好地了解患者，才能更好地治疗他们。当然，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强求。“
白项元在黑丝带下的那双眼睛似乎在注视着这位医生。
过了一会儿，他慢慢地开口了。“不能说的是...只是，你未必相信，甚至你可能会把我带回精神病院。“
“不”李博士开玩笑地说。“即使你告诉我你被带到地府，我也会相信的。“
白项元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小时候我喜欢玩天文望远镜。”
“嗯，然后呢？“
“那天晚上，我躺在老家屋檐上看月亮。“
“你看到了什么？月兔？嫦娥？吴刚？广寒宫？“李博士笑了。
白项元摇摇头，他的下一句话直接把这位医生的微笑僵在脸上。“不，我看到天使了。”白项元认真地开口了，“被金色的光辉笼罩着，有六只白色翅膀的燃烧天使。”
房间一时陷入了安静。几秒钟后，李老师说:“塞拉夫？”。
“是的。”
“塞拉夫在做什么？”
“什么也没做。塞拉夫就像金色的雕塑。坐在巨大的月坑中央，仰望地球，……像是在放哨吗？”
李老师揉了揉眼角，无奈地开口了。“项元，你知道月亮离地球有多远吗？”
“将近40万公里。”白项元平静地说。
“将近40万公里。”李老师重复着，“即使使用最先进的望远镜，也勉强能看到月球表面的样子，你7岁的时候只是躺在老家的屋顶上，用肉眼看到了月亮的天使吗？”
“不是我看到的神。”白项元静静地开口，“是塞拉夫看到了我。我只是抬起头，眼睛被塞拉夫拖着穿过空间，好像在和塞拉夫对视。”
“这么说来，是塞拉夫逼你的吗？”
“是吧。否则，是我怎么看到的月球表面？没有千里眼。”
“但是，如果月球上有天使，为什么这么久没有被人类发现呢？”
“我不知道。”白项元摇了摇头。“那个塞拉夫可能不想被观测到。更不用说……人类真的了解月亮吗？”白项元很诚恳地说。
李博士想马上叫辆车送他去精神病院。
李博士毕竟是专门治疗精神病的医生，各种精神病在他身上很常见。他在自己的医学生涯中总结了一条规律。越是认真的胡说八道，越听起来像是真的，病的轻重就越小。
“你的眼睛呢？怎么了？”白项元伸出手，轻轻揉了揉眼睛上的黑绸缎，说话间听不到感情的波动。“那天，我和塞拉夫瞬间对视了。然后……我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