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昨晚没看清就发了,结果复印成之前的练手稿子,非常抱歉,作者菌保证此事没有第二次惹,五千大章奉上!
————分割线————
江修晏回到别院,时间还早。
他清洗了身体,浑身清爽地,坐在房间里迫不及待地唤出墨字。
经他呼唤。
墨字顿时如潮水奔涌而现。
【你杀死了宗师境黄皮妖“大戒”】
【此妖乃黄鼠狼修炼化身,百载堕魔道,嗜杀残暴,敌视万物,炼化犬齿制为黄风、妖盔,食人而肥,性情暴虐无道,身负罪孽深重,当受三界八苦,堕阿鼻地狱十苦】
【你获得了杀业伍佰】
【你杀死了宗师境黄皮妖“二生”】
【此妖随其仲兄修行,原来有兄弟四个,大兄早年失踪,因此视仲兄如亲父,对它言听计从,生性狡诈残忍,擅出诡计,常喜欢虐杀猎物,深度钻研黄皮妖天命妖术,天赋极佳,被黄山老妖誉为日后大道,罪恶如山,应打入铁围山十八层地狱,受剥皮车碾之刑】
【你获得了杀业伍佰】
【你杀死了宗师境黄皮妖“三业”】
【此妖……】
【你获得了杀业伍佰】
足足一千五百杀业!
江修晏眼睛发亮,没想到杀死宗师境妖魔所得杀业,竟是锻体境极限的两倍。
他记得先前上西郊荒山为段家庄冤魂报仇,杀了三只老猿,得到的杀业不过两百五十。
加上超度抬棺鬼队伍给他提供的杀业。
他现在足有两千两百九十五杀业,身负巨款,自然心痒如猫挠,迫不及待往下看。
【发现残缺丧门符种,是/否花费壹仟杀业进行杀业演化】
【发现天净木北极天蓬圣君像,是/否花费壹仟杀业进行杀业演化】
【发现太清玉种(守身如玉),是/否花费壹仟杀业进行杀业演化】
【发现压胜印,是/否花费伍佰杀业进行杀业演化】
【发现……】
【你所习得的《血煞功》已达圆满,是/否花费壹仟杀业进行杀业演武,突破上限】
【你所习得的《秋风刀法》已达圆满,是/否花费陆佰贰拾伍杀业进行杀业演武,突破上限】
【你已习得《五心观天拙火定》(第三层),是/否花费陆佰贰拾伍杀业进行杀业演武】
……
墨字接连跳动。
江修晏不禁屏住了呼吸,有些眼花缭乱。
他一下子犯了难。
刚刚觉得自己手握巨款,如今一看,顿然感觉他还是太穷。
他多么想仰天长啸:小孩才做选择,身为成年人我当然是全都要!
可惜想象丰满,现实骨感。
他需要时间好好琢磨一下,该如何花这笔杀业。
首先是《血煞功》。
上次杀业演武突破血煞天门,耗费了他六百二十五杀业,根据五倍递增原则,他以为再次破限这门功法至少需要三千一百二十五杀业。
没想到只需一千。
看来一千杀业应当是道门槛。
也许现在花费一千杀业演武,下一次就要五千了。
至于《秋风刀法》,他暂时不打算演武。
刀法毕竟不像武煞功法或者锻体功法。
只能增加他的杀伐手段,不能直接提升他的全面实力。
现在他并不缺杀敌手段。
缺的是硬实力、境界。
境界不足,饶是江修晏三头六臂,更高境界的敌人也能一力降十会。
在绝对实力差距面前。
一切所谓的“技法”,都是奇技淫巧。
因此他既想继续破限血煞功,看看能否借此突破宗师境,酝酿道种,一举入道;又想试着演武拙火定,不知“莲花生定”会给他实力带来怎样的提升。
但鱼与熊掌终究不可兼得。
功法演武充满不确定性。
他一时无法决绝,只好转移目光,看向其余物品。
这次思绪并未延长。
江修晏只是略作思忖,抬手便拾起一只木雕——表面的泥土已被洗净,显出一尊三头六臂的神像,刀削斧刻,做工精细。
尤其是一双虎目圆瞪,栩栩如生。
仿佛下一秒就有雷光闪烁,震慑邪恶,带给善者无穷的安全感。
江修晏有三次演化的五雷桃符,深知雷部天雷的威能。
五方雷王声势尚且如此煊赫。
不知北极紫薇大帝麾下四圣之首,总管北极,制北极驱邪院,统御三十六万天河神军,禁御万杀,司掌雷部众将,作为道教第一护法的北极天蓬八十一军大元帅,能带给他怎样的提升。
这是他第一次进行上千杀业的演化。
心里难免紧张。
墨字又提示了一遍。
他深吸一口气,选择“是”。
熟悉的血红大潮翻涌。
杀意滔天。
如有饕餮喧天,蛟龙嘶吼,它们仿佛看见一位真神降世,恐惧战栗之余又有些惊喜。
片刻,杀意消失。
江修晏视野恢复清明。
手上的沉重触感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轻盈,柔滑,轻飘飘仿佛托着一团棉花。
他目光下移。
发现手上的木雕被换成一张白花花的面皮,薄如蝉翼。
他把“面皮”展开。
只见上面神将一手执天蓬印,一手持钟,一手斧钺,一手擎七星,一手仗雷霆剑,一手提索,赫然是一尊三头六臂,金甲跣足,脚踏北方黑天太玄煞云的威猛大神。
墨字跳来。
【北极天蓬大元帅玉真寿元真君妙法观想图,天蓬元帅者,召令三十六部雷神,雷公电母,二十四宿,召无不来,令无不尽,上佐北帝,下临九州,肩生四臂,项长三头,身披金甲,手执戈矛,云随步发,海逐身流,红光杳杳,紫气悠悠。六龙陛左,九虎关中,现三头六臂之威容,运七政八灵之洪造。帝钟才震,万圣齐临,钺斧轻挥,群魔碎灭!凡行雷法,无天蓬不可以役使雷神,独行雷法!】
【此乃天蓬神像观想图,于泥丸宫中塑造天蓬元帅,时时观照,可修炼天蓬法门,召来天蓬印、撼帝钟,御使雷法愈加得心应手,雷神召之即来,电母唤之即至,眸露电光,慑一切心怀不轨魑魅魍魉者,强大神魂,雷震三尸,神魂转化,金身得成!】
【修行方法为静坐,双手结天蓬元帅法印,观照六丁六甲神将侍卫,五脏通明,再观想天蓬元帅真形,召神雷于识海当中,磨砺泥丸,叩左牙五通,再叩右牙五通,鸣天鼓天缶,震慑三尸,清明灵台,如此一天周转三十六次】
【天蓬法门共有六种大法,分为符法,剑法,元帅印法,役使令法,玉尺法,黄钟帝法,对应左上手天蓬印,右上手斧钺,右中手所擎七星,左中手神索,左下手天蓬尺,右下手撼帝钟】
这次墨字介绍额外的多。
江修晏耐心看完,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他唯一的感觉是,这等神器也是一千杀业能够演化出来的?
这张天蓬观想图简直全面到极致。
不仅填补了他急需的神魂修炼功法,还有一定的练体锻魂功能,还能加强他今后使用的所有雷法,更有六道大法门,各具神异,妙不可言。
一阵风吹过。
观想图轻轻飘动。
江修晏赶忙用力攥住,生怕它随风飞走。
【发现了北极天蓬大元帅观想图,是/否使用】
当然无二答案了。
伴随江修晏心说“是”。
大道雷火霍然跃进他的眼帘,他仿佛看见雷公电母施雷唤电,金童玉女抛花洒玉,风伯雨师呼风唤雨,六丁六甲神将金甲金瓜,银甲银锤,分列左右侍卫,中间一尊大神一脚踏煞云,一脚踩蛟龙,目露神光,六臂各持神兵,周身雷霆环绕。
“哧!”
有神明在他耳边叱咤,哼哈之气流转。
煞云之上的神明低头,目光如雷霆直直照进江修晏心中。
然而江修晏自降临这个世界以来,抛弃了往世阴云,心念纯澈,并不畏惧天蓬元帅的审视。
滋啦啦——
雷电灼烧他的眉心、双肩,以及心脏,丹田。
但他除了暖意,并无其他感觉,这些部位仿佛正在接受艾灸、热敷。
甚至他体内纯阳之气宛如入水的龙鱼,雀跃地在他筋骨脉络内穿梭,在气血里逆流而行,混入武煞大川中激流勇进。
“凡得我法者,需修心谨意,誓杀天下妖邪,庇护天下正道!”
“北帝酆都上,太乙六天中,一炁分万神,震天护法界,九天降魔使,大力赫神威,无极大神通!”
随着宝皓声声,江修晏脑中泥丸宫冲进一股武煞,硬生生在此开拓出一方天地。
青年神魂震荡。
他不禁轻微呻吟一声,睁开了眼。
眼睛刚睁开,他就发现手里的观想图燃起烈火,很快化成飞灰。
按照墨字介绍,江修晏盘坐在槐树下,双手结成元帅大印,五心观天,静心沉意,先观想六丁六甲神将:丁丑延我寿,丁亥拘我魂。丁酉制我魄,丁未却我灾。丁巳度我危,丁卯度我厄。甲子护我身,甲戌保我形。甲申固我命,甲午守我魂。甲辰镇我灵,甲寅育我真。
随后调动泥丸武煞,召神雷于泥丸宫内降临。
果然,一道肩担日月,脚踏山海的伟岸神像出现在他泥丸宫里,但祂全身仿佛被浓雾笼罩,十分模糊,他只能隐约看见三头六臂的麤形,唯有右中部手中攥住的七星印清晰可见,散发着温润的金光。
冥冥之中一道恢宏声音告诉他:
“此乃天蓬元帅印法,共有六大手印,太玄监兵印,天蓬驱邪印,仙都巡慑印,火铃明目印,六丁六甲护身印,九天御宝印!”
“太玄印可检查御都雷府,调召雷神法令,护持雷法施为,御雷行法,监查神魔,有震慑之功。”
“驱邪印有杀伐神通,口嚼雷音,舌绽春雷,聚神雷于手印当中,敕雷降魔杀妖,翦灭一切祸乱阴阳之魑魅魍魉,有雷杀之功。”
“仙都印召来御府雷庭,唤风伯雨师施下甘霖,雷公电母降下雷电,律令护体,神如巨灵,有防御之功。”
“明目印明眸定心,祛除妖邪,正灵台、扶魂魄,强大神魂,至于震慑阴差,意达九幽,有庇魂之功。”
“护身印驱用六丁六甲十二护法神将,恢复伤势,增广神力,恶咒不上,妖邪不侵,有强化治愈之功。”
“御宝印可御使北斗星光,九天雷霆,除一切邪病,制一切恶疾,授雷成符,庇护天下,有制符除病之功。”
六道神印各有威能,从攻击到防御,从治疗到强化,从练体到炼魂,不一而足,十分全面。
江修晏磕击左右牙齿,鸣天鼓天缶,听雷声隐隐,正大光明。
他体内血煞大周天流经泥丸宫时,血煞中凶厉之气如同老鼠遇见猫,被天蓬神雷追逐,最后驱出青年体外。
琉璃火也在神雷洗练下变得更加晶莹剔透,不像流体,反而像结晶、条状冰川。
江修晏能感受到,伴随他观想天蓬元帅,他的身体正在升华,即便速度缓慢,但积少成多,他相信一定有积土成山,积水成渊的一天。
现实并没有给他太多感悟天蓬法门的时间。
匆匆反复叩齿三十六次。
江修晏完成对天蓬大元帅的观想,睁开眼睛。
滋啦~
他眼底有雷光闪烁,眼睛炯炯有神,正气浩荡。
长出一口浊气。
他再次唤出墨字,扫视一眼,选择其中一道。
【演武成功】
【你所习得的《血煞功(原三层)》已成功破限,你习得《血煞功》第四层(转轮),因你体魄孱弱,不足以酝酿道种,请及时服用大药补足气血,植道种,生道芽,突破入道】
【你所习得的《血煞功》潜力耗尽,不可继续破限】
转轮王真法,血煞蕴道种。
他耗尽了血煞功的潜力,终于将其演化为入道功法,宗师开天门,入道转神轮。
可惜他大药不足,气血不足,跟不上境界进步,无法当场酝酿道种,助他一举突破入道境。
现在应该算是“半步入道”。
江修晏起身拔刀,刀锋半斜,站在秋风中体悟自身变化。
他的直觉告诉自己。
以他现在的实力,再次回到西山直面那老黄皮三兄弟,他甚至都不需使刀。
光凭武煞附上双拳,就能将他们生生打死。
但……
江修晏感受着体内一阵阵虚弱。
他需要大药,需要很多大药。
回到衙门,已是黄昏。
带队巡视一番正北门后,他遇见了扈四英。
他为前几夜翠莺楼下的提示,向她道谢。
不料这位女捕头一脸迷茫,完全不知道当夜她帮了青年什么忙,也不记得自己最后还说了什么话。
面对她的疑问。
江修晏只是笑了笑,随口敷衍过去。
等江华醒来。
江修晏前往探视,顺便请求他帮助自己隐瞒真正实力,并且当面抢了扈四英的一个案子。
案发地点为长安乡,位于悬车西北方向,离县城有些远。
……
东山之上。
黄太婆婆折断了自己最心爱的烟枪,大发雷霆。
有小妖向她报告三只老黄皮的失踪。
“那三只蠢货定是馋过头了,竟敢违背吾禁令,擅自下山!”
黄太婆婆挥手间将地上烟枪碎片轰成粉末,怒道:“给吾封锁东山上下,今天之内找出他们踪迹,吾要剥他们一层皮!”
见它怒气冲天。
东山上下的妖魔不敢怠慢,执行力爆棚。
很快便有小妖发现,西郊出现了三只老黄皮的气息。
它沿气息一路找寻。
最后看见了野庙里烂泥般的尸体。
那是它们东山三大爷“三业”的真身,如今被人捶到骨骼粉碎,筋肉分离,像猪狗牛羊一样扔在供桌上,祭拜不知名的野神。
得知这个消息。
黄太婆婆一时收不住劲,捏死了报信的小妖。
随后它阴沉着脸,亲自下山,前往西郊。
西郊。
荒山上。
野庙前。
黄太婆婆嗅着空气中残留的烟火味,面无表情。
它还在山下找到两具焦尸。
火势太大。
它已经无法辨识,这两具尸体究竟是何死因。
只知道它们已然碳化,一碰就碎。
“太奶奶,这定是有人栽赃嫁祸,恐怕事出另有因缘……”
一只老态龙钟的黄皮试图规劝。
黄太婆婆一个冷眼撇过去。
老黄皮顿时闭嘴。
黄太婆婆如何不知此事有蹊跷,但它已经追到庙前,而且空气中的香火味道不能作假,这就是神道之力。
除了身受香火的野神亲自出手。
它想不到这穷乡僻壤还有谁能操纵香火神力。
“灵显山君?”黄太婆婆冷笑一声,“有本事你现在就显一个给吾看看!”
呼!
黄风澎湃。
一口妖气凝聚出来的黄沙大刀劈下。
直接将虎首的神像一分为二。
咚!
妖风回旋,抽爆了香炉。
烟灰在空中飘零,氤氲,仿佛鬼雾阴云。
“山君,倘若汝能听见吾言,吾奉劝汝一句,悬车之水,非汝所能窥探,小心淹死在此地!”
“走!”
一股黄风裹挟群妖。
妖风平息后,此地只剩下摇摇欲坠的野庙。
群妖已不见踪影。
“混账!混账!”
“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胆敢隳我庙宇,灭我香火?!”
“黄四,老五,彻查,彻查全城!彻查西郊!!”
县令府里传来张端的咆哮。
片刻以后。
几道影子没入张府墙角,无影无踪。
“等等。”
张百龄一脸阴翳,煞气弥漫,横肉抽搐。
他又唤回一道黑影。
命它叫来正在养伤的江华。
摩挲着一张乌黑符纸。
张县令脸色阴晴不定:究竟是谁在跟他作对?
莫非是前段时间那个妖人背后的实力?
可他明明放出了一只神龛作为幌子。
为何没人上钩?
“真是想不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