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为什么今天没有人?
盛钧浑身发冷地坐在石板上,想了很多,其中最多的,莫过于为了脱身,他书写下的罪状,那纸上还有他的血印。
其他的还罢,强=暴堂妹这事,如果传出去,影响太大,就算他是盛家的第一天才,为了维护家族声誉,盛家也不会再包庇他。
“不行,我要找盛秋娥对个口供,如果黑袍人真的爆出来,我跟盛秋娥就咬定是对方诬赖的,或者说他逼迫我这样说的……”
想及此,盛钧站了起来,为了不让人知道他找过盛秋娥的事,他悄悄地往辰院走去。
学院里还有执法堂的导师在守院,盛钧为了去跟盛秋娥去对口供,躲开那些执法堂导师。
留守学院的执法堂导师并不多,实力强的也不在,使得盛钧很轻易地,神不知鬼不觉去到辰院。
他去到辰院,正要去敲盛秋娥的院门,却发现院门并没有关上,而是虚掩着。
院门与院墙有阵法守护,只能拿着住在该院学子的玉牌才能打开院门,盛钧小心翼翼推开院门,悄悄地走了进去。
却没有想到,他看到一个熟悉的女子从盛秋娥的房间出来。“是你!秋怡堂妹!”
此时,月上中天,洁白的月光洒在院子,盛秋怡鬼鬼祟祟地从盛秋娥的房间出来,猛然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人站在院中,指着她叫出她的名字,这一瞬间,险些没有吓得她魂飞魄散。
盛秋怡这一惊非同小可,低声问:“你是何人?”
“我,我是盛钧!你堂哥盛钧!”盛钧这些日子如同处在地狱里,好不容易见到一个熟悉的人,激动地走了过去,“秋怡,我失踪了多久了?有没有一年?”
那个黑暗之地,日夜不分,没有冷热之感,只有无尽的黑暗,盛钧不知道在那里呆了多久,只知道许久、许久,久得令他绝望。
“你是盛钧堂哥?”盛秋怡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瘦骨嶙峋的男子,不仅衣衫褴褛,还披头散发,满脸是血。如果他不说是盛钧,说是从地底冒出来的恶鬼,盛秋怡都会相信。
盛秋怡睁大眼睛看了许久,才从盛钧那熟悉的眉目中认出来,此人正在盛钧。
借着月光,盛钧看到盛秋怡脸上的恍然,他激动得又哭又笑说:“秋怡,我被人抓走的这些日子,你们为什么不来救我,你看我都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如何没有?不仅学院的所有人都出动了,连盛家的所有高手都去找你,可怎么也找不到你。钧堂哥,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绑你?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还有,才不过是两个月的时间,你、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别提了,一言难进,我们进去说。”
盛秋怡眸光微转,回身推开盛秋娥的房间,让盛钧进去。
盛钧坐下后,正要点灯,却被盛秋怡止住了,她推开窗,让月光洒了进来。
盛钧奇怪地问道:“秋怡,你怎么到秋娥的院子来了?”
盛秋怡微笑着从戒指里取出金创药,以及一卷纱布,说道:“自然是来找妹妹的,只不过,我没有想到妹妹还没有回来?”
“他们都去哪里了,怎么整个学院都空荡荡的?”
“这个月是丹凤学院四年一度的大历练,可惜了,钧堂哥未能参加。”盛秋怡笑语晏晏,拿着金创药与纱布向盛钧走来。
盛钧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真是太可惜了,我竟然错过了这等盛事!都怪那可恶的黑袍人!”
盛秋怡将金创药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好奇地问道:“哥哥还没有告诉我,是谁把你绑走的呢。”
盛钧摇了摇头,脸上还带着未消的惧意,“我也不知道是何人,只知道那人一身黑袍,说话的声音阴阳怪气的,连男女都听不出来。估计是我们盛家的仇人,这些日子我被他关在一个很黑的地方,那地方,邪门之极……”
盛钧将这些日子的事向盛秋怡一一道来,盛秋怡越听越奇。
“是了,秋怡,你怎么会有玉娥的玉牌进来这院子?还有,大家不是在历练吗?你又是怎么先回来了?”
盛秋怡柔柔地一笑,柔和的脸庞在皎洁的月光下,似水柔情,“在历练中有不少学子都受了重伤,我懂得练药知识和一些医术,便一直帮他们处理伤口。正好几天前有一批学子伤得太重,我便护送他们回来,送到药殿那边医治了。这不,才解决了他们的事,我放心不下妹妹,便过来找妹妹了。”
“原来如此。”盛钧点头不语。
盛秋怡慢慢地靠近盛钧,柔柔地说道:“钧堂哥说,关你的那个地方,一丝灵力也没有?所以现在,你连一丝武力也没有了?”
“可不是!”盛钧恨恨地说道:“不仅如此,那黑袍人还每次都将我饿得要断气了,才施舍两三个馒头给我。然后又提我出来严刑逼供,现在别说武力了,我身上还有一身的伤与痛呢。”
盛秋怡心疼地看着盛钧额头上的血痂,怜惜不已,“可怜哥哥长这么大,哪里受过这种苦头。”
“就是!回去盛家后,我一定要族长不惜一切代价找出那个绑架我的黑袍人,要让他将碎尸万段,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盛秋怡慢慢地展开纱布,“在回去前,让我给哥哥包扎好伤口吧。”
“那就有劳怡妹妹了。”盛钧备受折磨了这些多时日,这时才感受到温暖,才感受到亲人的呵护,心里满满地感动。暗想以后对秋怡妹妹一定要更好一些,以报答今日的温暖之情。
他侧过身子,让背后的盛秋怡便于包扎。
“哥哥客气了,咱们是兄妹,何必说得如此见外?哥哥刚从魔爪出来,不如趁着记得的事情还很清晰,再仔细地想一想,当时那关你的地方,以及拷打你的黑袍人,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这也好让我们往后去查,去帮哥哥报仇。”
盛钧点了点头,再次为盛秋怡的细心感到温暖,脑海里回忆起当时的一幕幕。
盛秋怡站在盛钧背后,一缕冷白的月光洒在她脸上,阴沉沉的。她唇边挂着柔和而亲切的笑容,那看往盛钧的眸光,却似外面的院子,很静很静,静得令人感到冷入骨头的寒意。
她缓缓地展开手中的纱布,那纱布中间,微微闪着红光,原来,这并不是普通疗伤包扎的纱布,而是一件灵器。
当手中的纱布拉得足够长了,她唇边温柔的笑意更甚,在盛钧陷入思索中想线索时,她突然手一扬,那纱布在盛钧的脖子上飞快地缠了两圈。然后盛秋怡两手各执着纱布一端,运起灵力用力一拉。
盛钧突逢大变,只来及睁开眼睛,难以置信地瞪着盛秋怡,然后连反应都还来不用,被注入灵力的纱布灵器,便咔嚓一声,将盛钧的脖子勒断。
确定盛钧再无气息后,盛秋怡才从容地收起纱布,看到月光下,盛钧死不瞑目,睁得大大的眼睛,她柔柔地一笑:“哥哥,你本来就不该回来的。”
收了纱布,盛秋怡又从戒指里取出一把匕首,朝着盛钧的心口连扎了几下,血溅在盛秋娥床榻上的被褥上,在月光下,红得诡异。
“哥哥,你脖子断了,心脏也被刺穿了,应该再也活不了吧?”
盛秋怡伸出纤白的手,落在盛钧还带着温热的脸上,将盛钧的眼皮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