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海的事，从来都不是一两家的事，今日的情形您也看到了，一个没留意，他们就会集体咬过来。”
霸洋皱着眉头，审视周围拦路的船。
“这些可还是余、曜、暴三家的船？”
之前他见过的那几家的船，都不是今天看到的这些，难道除了七大家族，外海还有别的大海贼家族？
“都不是……其实我也无法确定，船很好改，每家都在秘密改造船，探子并不能时时追上他们更换的速度，今日这些，我都没见过。”霸洋摇摇头，心中闪过无数猜想和念头。
林岁功闭上眼“看”周围船上的人，发现他们都衣着普通，穿的都是外海普通海贼的普通衣裳，灰扑扑的破衣烂衫，头发乱七八糟地堆在头顶，个个儿灰头土脸，看着根本不像大家的海贼。
就如霸家的海贼，尽管大部分海贼都没有统一的的衣服，但是他们穿得都很得体，没有补丁，而且还会三两天换一次，人的精气神儿都不一样。
他仔细地把每艘船都看了个遍，没有发现可疑人物，船上倒是武器充足，船侧也有大炮。
“船上没有熟面孔，都是些普通海贼，但是上面有武器，不是障眼法。”林岁功睁开眼给霸洋“透题”。
“多谢您，我心里有数了。如今形势已经变得复杂，看来不解决掉这些关，是难见到谜底了。”霸洋背在身后的手慢慢握紧。
“大当家尽管放心，我会在后面护着你们的。”林岁功撂下一句话转身回了船舱。
还是不在这里碍事了，他会见机行事。
霸洋郑重其事地转身朝他一拜，停顿数息之后，他直起身来，转身对已在旁边蓄势待发的霸家海贼命令道：“兄弟们！迎敌！”
“是！当家的！”
三艘船三足鼎立排列，三艘船上的海贼们齐声应答，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迅速在甲板上响起，如密集的雨点儿、若造势的战鼓。
每条船舷边上都密密麻麻地架上了弓箭，而且还是蘸了火油的火箭头。
船身上的大炮管身黑亮，一个个黑洞洞瞄准周围的船。
“开炮！”
这不是霸洋的命令，而是周围船上突然发出的号令！
霸洋吃了一惊，他以为对方意在与他们对峙来拖延时间，却未曾想到他们竟直接攻击，这很不对劲儿！
可是，他没有时间深思了，也毫不犹豫地命令道：“开炮！”
嘭！
嘭！
霎时间，几十管大炮对轰，炮声齐鸣，一时间，龙虎涧附近天崩地裂、山呼海啸，平静的海面瞬间如翻江倒海般动荡，几十个水花炸高十几米，恍若龙吸水，水柱散开之后泼洒在周围的船上，落回海里！
轰！
“啊——”
噗通！
哗啦啦……
周围的爆炸声、惨叫声、坠海声、水花溅起的声音不绝于耳……
不知道是射程的原因还是经验不足，对面打过来的炮弹全都打在了海上，除了沾了些水，没有伤及霸家海贼分毫。
而霸家的大炮，都是最精良的，普通大炮的射程在二百米，可他们家的足足可以达到一千米！
只要距离合适，定能命中目标，他们船上的大炮同时发射，全都打在了周围的船上，一颗都没有浪费。
这时，林岁功突然从船舱中踉踉跄跄跑出来，在甲板找到霸洋，拉着他的手臂急切道：“大当家！有问题！对面完全没有战意！你们的炮打过去，他们完全不躲闪，不仅如此，连动都不动啊！这其中一定有诈！”
霸洋闻言大骇，刚才奇怪的感觉又浮了上来，对，就是这种怪异的感觉，他们这么急吼吼地攻过来，不像是要对抗，反而像……送死……
这个结论一浮现在脑子里，霸洋全身的血液当即凝固，他不禁后退一步，林岁功连忙扶住他，担心道：“大当家先别急，这只是我的猜测，并不一定是事实……”他也想编点儿好听的话安慰他，可是，他没有一丝头绪。
这些人……为什么啊！
他突然愤怒地望着周围燃烧起来的海贼船，这一圈船现在已经安静下来，只余火焰的噼啪声。
打眼一扫，他看到还有一些人在海里扑腾，立刻从船上飞起，唰的一下掠过海面，把十几个人陆续扔到霸洋的船上。
待他回来，霸洋已经在审他们，他默默回到船舱，安静地坐在桌子前，闭上眼睛，放出视野。
我一定要查清楚是谁这么丧尽天良！
……
“打完了？这么快？”
此时，余化龙的船上，他们三个正坐在椅子上边喝茶边商量下一步的计划，正谈到如何两面夹击，余化龙的探子就上了船。
“回当家的，根本没打起来，那突然冒出来的船队先下令开炮，然后霸洋被迫迎战，结果，那对面的船队是群菜鸟，连霸家的船都没挨着，就全都被霸家的炮轰散了。”
他们三个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余化龙若有所思地问：“那些船难不成是没事儿找事儿？”
“其中必有蹊跷，这些船可能就是探路的，连正经海贼都不是，正头戏应该在后面，再去探！”暴奏说出自己的猜测，立刻命令道。
那个探子抬头看向余化龙，余化龙烦躁地挥挥手，他立刻低着头退出去了。
“这会是谁的手笔？”曜籽把手中的茶盏放下问道。
他这一问，立刻让其他两人一惊，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余化龙惊讶道：“你的意思是其他几家也来了？”
“曜兄细细说来，咱们一起合计合计！”暴奏道。
曜籽没想到他们俩这么惊讶，心中惊奇的同时，又生出了些许不屑，不过表面依然亲切和煦。
“两位兄长莫慌，这只是小弟的胡思乱想，我想着，咱们都已经封锁这片海了，既然还有人有本事进来，除了咱们几家，有能力的也就剩下那几家了，不知小弟的推测可有道理？”他腼腆一笑，拱手道。
啪！
余化龙当即一拍桌子，气愤道：“定是秘砂那个疯子！”
“个人恩怨先放一边，你自己的仇再另寻时机，现在咱们在谈正事儿。”暴奏不悦地打断他的话。
“我说得就是正事儿！那秘砂一向神神叨叨的，说不定这次的偷袭就是他干的！其他家有可能，怎么就他不可能了？”余化龙恶狠狠地瞪着暴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