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旭日东升。
一群乞丐慌慌张张的跑进县衙。
就算离得远远的,也能听到他们的叫喊声:“大人!不好啦!破庙发生命案啦!”
乞丐们原本想看看占了他们老窝的大爷走没,可最后看到的只有那刀客大爷和满地尸体。
所以他们赶忙报官。
而周正此刻,正坐在县衙门口,左手端粥,右手拿着包子往嘴里送。
他在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不一会儿,他便见县丞带着一干捕快慌慌张张的骑着马,向着镇西边赶去。
李德顺因为年纪大了,腿脚不便,则才出县衙大门。
周正冲他招了招手,喊道:
“李德顺,这是发生什么了,县丞大人为何如此慌张?”
李德顺闻言,转头便看到周正还在吃着早餐。
他急忙跑过来。
“哎呀,周大人,你怎么还有心情吃东西?出大事了!”
他拉着周正的手腕就要走。
不过就他那个身板,显然拉不动周正。
“别急,先说事儿。”
待他说完。
周正放下碗筷,给了摊贩十个铜板,认真听着。
李德顺悄声说道:
“城西那个破庙里,又发命案啦。”
“听那几个乞丐说,曾驱赶他们的那个刀客死了,地上还有许多尸体。”
他说完,还欲言又止,故作神秘。
不过周正明知道内幕,但还是装作好奇:
“老李,你肯定还知道些内幕,和我说说还有什么?”
李老头叹了口气,说道:
“咱们路上说。”看他眼神,好像为了骑周正的马才拖着不说的。
“哈,那你我同乘一骑,走着!”
他们二人上了马,直奔着城西方向行去。
没一会儿,他们便赶到破庙山下。
这山虽然不高,但是优点在长,破庙则藏在深山之中。
周正带着李德顺下马,步行上山,寻找破庙却费了些力气。
等他们赶到,就见到县丞带领捕快和仵作正在勘察现场和验尸。
这县丞,名孟锦,字元让,因出身寒门,所以身子骨单薄些,但是面色刚毅,作风果决,所以深受上司的喜爱。
但此时。
他特意站在卜潜尸身旁。由于尸体有些发臭,他用袖子捂着口鼻,皱着眉,细细打量着卜潜的死因。
“唉。”他叹了口气。
果然,他最不想见到的情况,已然发生了。
这卜潜可不是阿猫阿狗,死了便死了。他代表的可是朝廷勋贵,必须要有合理的解释。
待看到周正二人赶到,孟锦才结束观察走了过来。
他开口说道:
“周将军,你来的正好。”
“本官断定,这里和五户屠事件有关,便交给你全权处理后续。”
说完,他含有深意的看了周正一眼,然后和捕快们交待一下,便比来时更急的走了。
周正看他那个眼神,还以为自己暴露了,甚至犹豫要不要动手。
可一琢磨,他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这县丞孟锦,都断定这里和五户屠有关了,那案子就被定了范围,也定了结果。
“让我一个凶手判案子,这不巧了么?”不论如何,他的内心是快乐的。
然后便东瞧瞧西看看,非常认真,实际上却带着仵作,看他故意留下的证据。
比如:
刀客身上有五户屠家人的名单,身上还有不少钱银、钱袋等;
文人卜潜则身上多有刀伤,额头被切做两半,已经看不出石头射死的空洞,身上的钱袋也被夺走了,现在则在刀客身上;
侍卫则维持原样,但是身上的致命伤则多是刀伤……
因为时间非常接近,仵作也不好判断,只是给了一个现场模拟图,以及几人争斗的大概顺序。
周正听完仵作的,便整理起材料来,并且给出了一个大概的推断。
这就是办案人员的优势。
待整理结束,周正便一挥手。
“事情结束了,将尸体运回县衙吧。”
不等李德顺,他骑马便走。
不过在他走了不久,仵作便找上“代理人”李德顺,悄声说道:
“这里人的死因,可能还有问题,虽然现场布置的很是巧妙,但我推测,应是还有一个凶手,并且武功很高。”
这话一出,吓的李德顺赶紧捂上他的嘴。
见附近没什么人,这才放心松了手,神秘说道:
“秦子宏,你又搞那一套,不要命了?”
“上次五户屠案,县丞已经暗示的很清楚了,就是入户抢劫!”
“这次,大人都断定是五户屠的案子了,你还较什么真啊?”
“再弄个人来,案子一大,又捉不到人,县丞肯定拿你是问!”
秦子宏,则正是仵作的名字。
只见他一脸不情愿,唉声叹气的坐在倒地的土墙上,说道:
“唉,我刚才被周将军领着看现场,又何尝不明白?”
李德顺拍了拍他的肩膀。
“所以啊,咱们听话办事就行了,千万莫再把有用之身给搭进去。”
秦子宏点了点头,也算看明白了。
这世道,内忧外患,奸人当道,忠臣不显,也应当先保全自己性命,等待时机为百姓申冤才是上策。
如今死去的十几个,经他判断,都必然是穷凶极恶之辈,窝里反,死了也就死了。
但他就是看不惯真相被掩盖而已。
所以,此事他已有论断,被周正带走:
“五户屠案,凶手抢劫杀人,文人连同侍卫,与凶犯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