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先生,真的要再来一套吗?”何大云见苏娇娇那尊瘟神走远,又得瑟起来。
“我要你个鬼!给我退一套!”金三宝最看不起这种势利小人,要不是答应了小美和许店长,另外两套他都要退款的。
“这个嘛,付完款再退我们很麻烦的。”何大云是老太太抹脸,又开始玩褶子了。
“七天无理由退款!你当我眼瞎吗?”金三宝指了指柜台里比比皆是的宣传标语,“花样留着自己玩儿吧,东西我都没提,不给退我找你家老苏头儿。”
金三宝灵机一动,将刚从何大云嘴里认识的娇娇爸搬了出来。
只要演技到位,台词真假无所谓!
果然,何大云也不能确定这个硬刚苏娇娇的小子到底什么来头,万一真跟苏总有什么渊源,自己真吃不了,兜着走。
“去,给金先生退款。”
导购美女已经见识了金三宝的实力,不敢再有丝毫怠慢,就算退了一套,也有16万的销售业绩,提成顶她平时一个月的。
心花怒放是自然的。
办退款的时候,导购美女恨不得抱着金三宝过去,也不顾小美和许店长在场,两手紧紧挽着金主胳膊。
金三宝感觉到一团坚挺又富有弹性的东西在胳膊上蹭来蹭去。
堪称本店史上最销魂的一次退款。
此时何大云早就识趣的滚回办公室了。
金三宝询问了小美和许店长的意见后,让两人留下各自的收货地址,店里会安排人下午送货上门。
本来说换个手机,结果一人整了个苹果全家桶,小美和许店长像做梦一样,手机、手表、笔记本、台式机,这也太炫酷了。
关键全是最新款,最顶配,人性何在!豪不讲理啊!
全部办妥之后,金三宝才想起自己的手机还处于无电静默状态,于是厚脸皮问许店长,“姐,跟你商量个事儿呗?你那旧手机可不可以给我用,扔了怪可惜的。”
“你拿姐开心是不?”许店长笑着打了金三宝一拳,“20多万花出去你眼都不眨一下,现在可怜巴巴捡我手机用?”
“我用不惯这么贵的手机,我看你这个也挺新。起码我还能用三年。”
“你不嫌弃,姐就给你,这有啥好商量的。”
金三宝为省了大几千高兴了两秒,就让工作人员帮忙换卡,自己平时也没什么常用的特殊软件,微信之类的,许店长手机里都有,开机即用。
“三宝哥,中午我请你们吃饭吧?”小美不知道还能怎么表达谢意,准备用这个月工资请两人吃点好的。
“你俩吃吧,我还有事儿,让姓苏的耽误太久了,明天我就得上班,恐怕没时间办了。”
“三宝,我们陪你去吧?”许店长还没弄明白金三宝的底细,不想放过任何机会。
“不用了,那地方不适合女人去,我自己就行了,哪天再去店里看你们哈。”金三宝婉言拒绝,不想让外人知道二表哥的丑事。
许店长虽然不想走但也没办法,总不能死缠烂打,更不能跟踪,只好带着小美打车回店里。
永庆路水产批发市场坐落于城郊的一片海滩旁,当地人管这里叫蟹子湾,每天清晨,大大小小的渔船在这里登陆,丰富的海产品经过一番报价争夺,进入市场各个档口,再由此批发售卖到宁安的大街小巷、家家户户。
接近中午时分,这里变得安静落寞,只有空气中弥漫的鱼腥气和有节奏的海浪声,还能让人联想起凌晨的喧闹。
金三宝想找个人打听,四下兜了一圈,鬼影都没瞧见一个。
档口都没有人,随意用苫布蒙着,偶尔遇到几只流浪猫狗,也都懒踏踏的,不拿正眼瞧他。
金三宝有些纳闷,市场旁边的停车场里,满满当当停了得有几十辆私家车和箱货,怎么一个喘气的都没有。
他四下张望,这附近除了水产市场,根本没有什么其他建筑。远处有一排渔民自建房,但也不会舍近求远把车停到这里来啊。
“什么破地方,还让我来这里找,人都躲到哪去了?”
他一路走一路仔细瞧着停车场,果然没多久就看到了二表哥那台黑色大众迈腾,宁B96SB7。
没错,就是二表哥押给强哥的那台。
金三宝一路走到市场尽头,一扇大门被宽条塑料门帘挡住,隐隐约约有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像是有人说话。
掀起门帘里面有些昏暗,有排风扇转动的嗡嗡声,金三宝循着微弱的人声走过去,一个感应灯突然亮起来。
接着便有一只铁钳般的大手从后面一下扼住金三宝的脖子,冰凉的铁器贴在脖子上,“干啥的?老实点儿别动。”
声音嘶哑低沉,一股浓烈的鱼腥味瞬间填满金三宝鼻腔。
这又是什么剧本?能不能让老子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金三宝暗暗叹了口气。
他本来也无心反抗,自己又不是身负重任的绝地特工,只是来替人还账而已。
“大哥,俺是良民,找强哥还钱的。”金三宝双手自然下垂,一动不动,表现出毫无威胁的姿态。
“叫啥名?强子的账我熟。”
“姚磊落。”
金三宝刚说完,后脖颈就被重重一击,晕了过去。
当金三宝再次醒来,是在海滩边的一个木棚子里,双手已经被反绑在身后,头像灌了铅一样疼得像要裂开。
一个穿着连体皮衣裤的中年男人,正坐在对面,用匕首挖着一个砸开了一半的海胆,时不时吸一口,吃的有滋有味。
金三宝想说什么,发现嘴被堵住了,只能使劲哼了两声。
“醒了?”中年男人继续挖着,眼皮略微抬了一抬。
“说吧,到底谁派你来的?条子还是彭老三?”
金三宝听得一头雾水,这怎么还弄成警匪片了,哪来的条子,你当我是卧底呢?现在可是法治社会。
彭老三倒是听说过,村里那个瞎了一只眼的老光棍不就叫彭老三嘛。两年前早喝酒喝死了啊。
这都哪跟哪?
中年男人再挖不出什么,起身把空海胆扔到沙滩上,面向蔚蓝的大海伸了个懒腰。
“你不说就算了,既然你不是姚磊落,就等着喂鱼吧。”
你大爷的,堵着我嘴,绑着我手,让我怎么说,手语也比划不出来啊,是不是脑残,真给黑社会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