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过了一两秒,便传来一阵咳嗽声。
“咳咳……”
“呸!”
紧接着,大家看见村长抬起头,看了看陈大娘手中的木桶和自己满身的狗血,一脸疑惑地问:“孩他妈,你这是干啥呢?”
听到村长终于说了句能听懂的话,所有人都震惊地瞪大眼睛看着他。
“哎!村长好了!村长能说话了,他好了!”
“是啊,真别说,那个大先生还真有两下子,这都能治好!”
“想不到狗蛋说的那个大先生这么厉害,真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啊,隔这么远都把村长治好了!神了!”
“真的,村长好像恢复神智了,没那么吓人了!”
“咋不吓人呢?这一身血!”
“要不是这一身血,村长估计还中着邪呢!”
“人家大先生说了,这不是中邪,这是中煞!”
“你又知道了?刚才也不知是谁说大先生有高人的架子,没有高人的本事!”
“我没说过啊,你可别冤枉我!”“……”
看见村长恢复了理智,还能和自己说话,陈大娘顿时喜出望外,一拍大腿说:“孩他爹啊!你终于醒过来了!”
村长也察觉到不对劲,一脸茫然地看着围在他家的人,问道:“我怎么了?还有你们怎么都来我家了?”
陈大娘解释道:“你都不知道你刚才多吓人!你早上回来就抱着一条鲶鱼生啃,弄得屋子里到处都是血,跟你说话你就恶狠狠地瞪着别人,完全没理智!”
“你快说,你昨晚上干啥去了?”
村长疑惑地皱起眉头,心想自己咋一点印象都没有?还抱着鲶鱼生啃,这得多恶心啊!
于是晃了晃脑袋不解道:“哎?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啊?怎么回事!”
“我记得……我昨晚上去了一趟江边,然后……”
只见村长倒吸一口冷气,顿时一脸惊恐,像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但惊恐的神情转瞬即逝,马上又是一副迷惑的状态,摇了摇头道:“然后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村长满身都是黑狗血,所以也没人注意到他刚才的表情,只是听到他说到江边,每个人都讳莫如深地看着他。
“这片流域古怪得很,之前不少人去了之后都被溺死在江里了,村长能活着回来,已经算是福大命大了!”
“就是啊,看来这江里的棺材不得不整治一下了,不然下次还不知道是谁中邪呢!”
“万一谁家小孩一胡闹,跑到江边,再被那江里的‘东西’给拖进水里,那这辈子都完了!”“什么这辈子啊,那是命都没了!”“……”
此时村长晃了晃身体,连忙看着陈大娘说:“孩他娘,既然我现在没事了,就赶紧解开我吧,老绑着我干什么?”
陈大娘突然想起狗蛋跟她说的话,浇完狗血还得在太阳底下晒一天,于是想了想,万一村长再突然出点什么事,又得折腾村里的人跑一趟,便说:“孩他爹,你就忍忍吧,大先生说了,浇完黑狗血,还得让你在太阳底下晒一天,这样才能把你身体里的煞给逼出去!不然的话,你这条命都没了!你就看在大先生救了你的份上,听他的吧!”
村长皱了皱眉,心想自己也不认识什么大先生啊?而且这附近十里八村的先生他几乎都认识,也没看见有哪个先生能有这么大的本事,于是不解地问道:“大先生?哪个大先生啊?”
还没等陈大娘回答,就听见旁边一个村民说:“就是前两天开会,你说的那家阴阳客栈的大掌柜。”
“那大掌柜说了,你这病想要彻底根治的话,还得他亲自来,但是必须得有人去他客栈里下单,这个时间,狗蛋估计都已经到火车站了!”
“我们还说呢,这大掌柜咋这么不近人情,原来人家是有恃无恐,知道你死不了啊!”
“村长,这回你找的这个阴阳客栈可以啊,有两把刷子!”
村长这才想起来,自己前两天开会的时候,曾经邀请过那个王先生,那个王先生就是阴阳客栈的。
这么说的话,这次是他们阴阳客栈的大先生救了自己。
于是点点头叹了口气:“哎,行吧,大先生救了我,就听他的吧。”
“是不是晒一天我就好了?”
陈大娘摇摇头,可怜地看着村长说:“狗蛋说,这么做只能暂时把你身体里的煞给逼出去,以后还会回来找你。”
“孩他爹,你就忍一忍,等大先生来了之后,再说吧!”
“啊?”村长一听脸色就白了,“还会回来找我?!”
一想到自己抱着一条鲶鱼生啃的情景,村长就一阵头皮发麻,这要是再来两次,自己不就完了?
于是赶忙问道:“那大先生什么时候来啊?”
陈大娘看了看村长,知道他现在也着急,便说:“狗蛋已经去请了,两三天就回来,你忍一忍吧!”
……
另一边,三夹山村的村口,刚刚停下了三辆白色汉兰达越野车。
车门打开后,下来几个挎着小箱子的人,箱子上写着“京都考古研究协会”。
村口正对着江边,几人下车后打量了一眼长江,又看了看村子。
随即一个男人说道:“陈雯锦,我们之前说的那个地方,就是这里!”
陈雯锦点了点头,随后看向江边的方向。
村口和江边相距不远,几乎走一公里就到了,所以站在村口能一眼看见波涛汹涌的长江。
半晌后,陈雯锦问道:“就是说这个村子里的人,看见了那口古代棺材吗?”
男人点点头说:“是的,而且听他们村子里的人说,这口棺材祸害了他们好多年。”
“奇怪的是,他们前几年才发现这口棺材的,怪事也是从前十年才开始出现的。”
“如果真是这口棺材在作祟的话,应该不止这十年才对。”
陈雯锦看了眼村子,摇摇头说:“走吧,去找他们村的村长!了解一下这个村子的情况再说吧。大鹏,你跟他们村长联系过了吗?今天他在家吗?”
此刻,被唤作大鹏的男子结束了通话,面容显得颇为诡异,他转向陈雯锦缓缓开口。
“联系是联系上了,但情况有些蹊跷……”
“接电话的不是村长本人,听村里人说,村长似乎被邪祟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