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崇文雅没有回我的话，而是三步两步走到了我的身边。
“一起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哟，你怎么也要跟着走了？不是你们茅山跟这苗寨关系好吗？这苗寨之人最讨厌的就是让外人插手自己的族里面的事情了，你这样，可是不对的啊，茅山大小姐。”
我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是让崇文雅生气的声音。
她还是没理我。
“若是啊你跟着我，这不管是咱们等下出不出手，可都算是插手人家的事情了，你说咱们帮，算是插手，不帮，那又是不帮的插了一手。”
我这直接给崇文雅洗脑。
报复她不帮我跟这苗寨之人商量的愁。
“我这是怕你得罪了人家。”
崇文雅终于开口了。
“你怕是巴不得我跟人家干一架吧？”
“我这是怕你得罪了人家苗寨，就你这人说话办事，太冲了，这样不好，虽然我巴不得你被苗寨的人抓走，可是毕竟我现在跟你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她还要说话，被我将手指放到了嘴边。
“嘘……”
因为在那树林子中央，我看见了这女人，还有五个男人。
这女人站在这群人的面前，月亮形状的发簪在月光下面闪闪发光。
站在她身前的，那是五个穿着黑色和红色的苗族服饰的男人。
这群人身上的衣服看得出来是统一的料子，但是我还真没看出来这是什么地方的衣服，似乎是用特殊材质定做的。
他们的的肩膀上停立着的，五只乌鸦，这乌鸦和我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刚刚在那边，我还拿石头子儿偷偷砸了一个乌鸦的胳膊。
这乌鸦身上的毛儿掉了，正是这第二个人肩膀上的乌鸦。
尽管这两方人马没有一个人说话，就连乌鸦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但是我却能感受到这两方之间暗潮汹涌。
这树林子里面树影婆娑，黑压压的树叶让这群人尽管什么都不敢，看着都很有压迫力。
我离着他们的距离不算近，但是我也能感受到他们给我带来的沉重的抑制感。
“苗寨之中，穿黑衣服的，名叫黑苗，这寨子之中，他们穿着的衣服大多都是米色、白色，被称之为白苗。
而面前的这一群穿着红黑相间衣服的人，乃是红苗。”
作为茅山的一员，崇文雅很了解这之中的纷争。
“红黑白，乃是这苗寨之中最庞大的三个苗族种群。
实际上，除了这三大种群之外，这座山之中，几乎是有一个村子，他们就能自己算得上是一个种群。
可是大多数的苗寨早就已经被汉化了，被汉人大肆入侵，寨子之中已经没有当初的那种纯洁感觉，转而换上的，是被这现代社会支配。”
很多带着悠远历史的寨子，被汉化了以后，全都失去了自己原来的信仰。
这我知道。
“我听说，这红黑白三方势力，是这众多苗寨之中，唯一拒绝汉化的寨子，不仅如此，这三方带着几千年来存留下的纷争恩怨。
世仇，就是说他阿门的。
但是为什么有这个仇怨，以及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三足鼎立的，我还真是不能跟你说明白。”
尽管她不说，我也能知道个大概。
除了信仰，还能有什么呢？
而现在在我们眼前所呈现的，就是这白苗和红苗之间的对抗。
世仇，毁了多少人。
若是在幽冥市里面打架，打架之前必须有一个开场白，比如：“你瞅啥呢？”
“瞅你咋地。”
这打架不能说打就打。
但是站在我们面前的红白苗双方，却一直冷静的一声不吭。
这也是应该的。
老乞丐曾经说过，这些苗寨之中的人们因为多年都不联系，这自己的语言变成了什么样子别的寨子之中的人怎么可能清楚？
久而久之，这些从来不往来的寨子之中，众人说的话，除了自己寨子里面的人听得懂以外，旁人全都听不懂了。
这面前就是如此情况，红白打架，语言不通。
干脆，就不说话了。
但是打哑巴架乃是最无聊的举动啊！
我和崇文雅悄悄默默的朝着前面又多走了两步，然后小心翼翼的蹲了下来，我好好地看着那边的几个人。
这时候白苗的后背对着我，我刚好能看见他面前站着的五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脸上的表情。
这五个人的脸上丝毫不是对付普通女人的轻松，那一张脸上写满了紧张，不仅如此，我似乎还看出来了些许畏惧？
还有他们难以掩藏的……
是他们对这白庙女人的贪婪表情，脸上带着猥琐的口水。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是这几个人的爱美动作实在是太恶心了。
“这个女人是真的漂亮，就算是我，我一个女人也都觉得要爱上她了，是不是？青川，你直接说，别害羞，我就算是一个女的我也嫉妒那个人。
要我说，这女的身上没有带着一点点大家闺秀的矫情劲儿，反而带着江湖儿女的豪迈，可是这人偏偏生的温柔，一颦一笑都在撩人。”
我问了一句：“她笑了？”
我怎么就没见过这女人笑。
“我只是这么一说，你，李青川，你该不会也是一个老色批吧？”
“你一个女人都要爱上她了，我怎么就不能？”
“我记得你也曾经说我好看吧？这样，你告诉我，我和这个女人，究竟是谁更好看？”
我没说话。
我心里寻思这女的多多少少脑子今天不太好使，这问我问的都是什么话？而且，都不看看现在到底是不是跟我说话的时候。
但是这女人还在不依不饶的跟我说话。
“你说话啊李青川？你说话啊？”
“我知道了，哦，所谓这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我懂了李青川。我都懂了。”
我啧了一声。
“哎对对对，大小姐你说的都对。”
因为我好不容易说话了开口了，这姑娘抓着我的胳膊，让我的脸强行的看着她。
“我俩谁有魅力？”
“不是我说，这那边都已经要开始打架了，你还在跟我说这种题外话，能不能让我好好盯着那边？要是让咱们说的话给他们听见了，那怎么办？”
我佩服这个女人的心态。
都已经大敌当前了，她一点都不害怕。
还有闲心跟我这讨价还价呢。
“哦，我懂了，你这是害怕得罪我，是吧？”
“我能怕这个东西吗？”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比不上她。”
“你别揪着这件事情不放了，行不？”
“什么事情都得分个高低出来，我俩让你挑一个差的出来，就这么难吗？”
“不是，现在是什么时候啊？你就非得跟我整这一出？怎么？我要是不说你俩谁更厉害，你这人就是誓不罢休了吧？”
“对。”
我不想搭理她了，转头就朝着那边看过去，只见这白苗已经是一副全身攻击的模样了。
她朝着面前的五个红苗轻轻伸伸手，这五个红苗顿时就自己朝着后面大退了一步！
然后他们身上的乌鸦全都飞了起来，张开翅膀，这乌鸦的黑色毛发在天空之中缓缓飘落，就仿佛是一场黑色的雨水一般。
他们这全都是全副武装了，但是这女人确实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模样，她一对五也丝毫看不出来紧张的模样。
这女人微微抬头看着天空，然后她头上的蝴蝶立马就飞向了天空，她如瀑的黑发全都披散下来，这蝴蝶腾的就朝着林间飞过去了。
这速度，竟然比那几只乌鸦看着还要快！
乌鸦追着它朝树林里面飞过去。
这女人竟然打架不用本命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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