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根按照中间人的地址走到一处房产前,抽动鼻子,罗根知道周围没有任何人,于是他掏出钥匙,插进钥匙孔,旋转,推门。
门没有动,罗根确认了一遍自己有没有将钥匙旋转到正确的位置,然后再推一次。
门还是没有动。
罗根退后了几步,跺了跺地板,随后一脚将门踹开。伸出右手拍了拍空气中的灰尘,优秀的视力让罗根意识到这破旧的侦探事务所基本上已经没有一处能坐人的地方。
叹了口气,罗根拨通了中间人的电话。
电话刚接起来,不等罗根说话,中间人那利落的声音传来:“哦,尊敬的罗根先生,请问你今天的心情如何呢?哦,对了,我想你应该已经抵达了罗德里安侦探事务所了对吧?”
罗根又看了一眼侦探事务所,询问道:“嘿,岸本,我要的是一个能住人的地方,而不是一个地下仓库。”
“拜托,豪利特先生,是你要求有一家没有任何能联网的机械设备的房子,事实上,这个房子已经是我们十一区最年轻的房产之一,当然,是没有联网机械设备的房子。”
罗根回答道:“那我要了。”
“好的,您的信用点的支付方式是?”
“老样子,”
“亲爱的罗根,请允许我再强调一遍,我,岸本元上,本质上是一个机器人,我需要您回答,是网络支付还是账号支付。”
罗根拍拍自己的脑袋,“嗯,让我想想,账号支付。”
“谢谢您,罗根先生,顺便说一下,您已经欠了本服务五万信用点,如果你要还款的时候,请来电告知,我们会派专人上去取。”
“额,好的。”
“好的,顺便再提一嘴,您的手机已经是将近五十年以前的老古董了,建议您尽快更换,或者是买一台我们合上企业最新款的服务机器人,相信它具有您生活中需要的一切功能。”
“好的,再见。”罗根摸索着手中这个高科技。
“事实上,我并不具有挂断来电的功能,您只需要轻轻地点击右上方的差就行了。”
等到罗根点击了差后,才将电话凑近嘴边,轻轻地说了一句,“谢了,岸本。”
“顺便再说一句,罗根,你摁错符号了。是红色的那个。”
“安静点,岸本。”
等到确认岸本真的不在说话了,罗根开始打扫起来。这是一座十一区风格相当浓郁的小房子,据岸本的说法,三年前这里还有人在经营着,想必就是罗德里安先生了,虽然不知道罗德里安先生到底去了什么地方,但是按照欠款原则,合上企业最后还是将其充为资产,最后卖给了罗根。
后院里还有不少材料,正好可以用来打扫。还有不少有用的设备,只是长时间没用而已。
罗根砍了点柴,点了炉火,还弄了一张沙发放在炉火前。罗根似乎在这种平静的生活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平静。
罗根身材中等,但是身材相当健壮,有一对橙黄的眼睛。这是罗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睡在房子里。罗根躺在收拾出来的沙发上,看着炉火,就好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他一样。不过罗根已经老了,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有些东西在被排斥着。不过他已经老了,这点隐痛并不会打扰他的睡眠。
第二天一早,罗根找了一把剃须刀,虽然有些上锈了,但是罗根还是再用剃刀修剪了自己的脸。罗根刚修好脸,正准备去打桶水来洗一把澡,就听到有人在敲门。
罗根推开门,是一个高个子苗条的女人,她的身高不像是十一区的人,罗根有些冒犯地想着,虽然他的身高也是。
高个子小姐看着像一头狼一样的罗根,笑道:“早上好,罗德里安先生,我有一个委托想拜托您。”
“抱歉,我不叫罗德里安,而且……”罗根带上门,
“好吧,啊,这位狼先生,我真的需要您的帮助,我已经在来这里三天了,我现在身上还有五万信用点,如果您接下这份邀请,这都是您的了。”高个子小姐的脚抵在门缝里,“拜托了。”
“五万信用点吗?”罗根看着眼前这个容易让他回想以前的冒险的脸,“你叫什么名字?”
“您可以叫我凯西,我的外国朋友们都这么称呼我。”
“好吧,凯西,你的委托是什么?”
“我的妹妹,我的妹妹已经有三天没有回家了。我的父亲被地下黑道头领之一的黑木威胁,但是父亲并没有同意黑木的要求,第二天我妹妹雪绪就失踪了。”
罗根看着眼前这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尽管他并没有在这个女人身上闻到任何紧张急切的味道,但是他决定还是为了五万信用点努努力。罗根点点头,这是他从班纳身上学到的,尽管着没有任何用处,但是它能让别人知道自己在听着。
“你妹妹,她有别的去处吗?比如说玩的比较好的朋友之类的。”
“我们联系过,但是你知道的,我们东南几个区的人,永远和家庭有着说不上来的隔阂。”
罗根点点头,他的眉心凝聚起来:“你有带着她的个人物品之类的吗?”
“我有她的照片。”凯西掏出手机,准备投屏。
看着凭空投影出来的女孩,罗根有些发懵,看向凯西,“我是说,比较私人的物品。或者说她会比较随身携带的,能沾染上气味的。”
“额,那个,可能要到家里才能找到。您是打算用狗去找雪绪吗?”
“差不多。是这样,”罗根点点头,“当然,我们或许今天可以出发。”
凯西有些着急地说:“现在吗?好吧,我们快点出发吧。”
罗根跟着凯西走在街道上,狭窄的街道偶尔也会让罗根感觉烦闷,小巷子里传来的血腥味让罗根有些作呕。
凯西走在罗根身边,“您还好吗?”
罗根说,“我没事,我只是有点,不太习惯。”
凯西笑道:“下城区以前不是这样的,在规划里,下城区尽管没有那么多服务设施,但是一切都还好。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一个药剂,或者说是芯片,被散播开来。人们开始堕落,开始攻击彼此。”
“那个芯片是什么,不了,没什么,告诉我一些你知道的事情吧。”
凯西想了想,“我的父亲,在上城区经营着一处农庄,黑木是地下黑帮,主要经营着某些药剂。你知道异体机械会给我们带来什么吗?那种一种异体幻肢症,你补过牙吗,狼先生?”
“没有。”罗根笑了笑,“叫我罗根就好。”
“罗根,补牙是很痛苦的,你用某些新材料补好了原生牙的空缺,过了几年,你的新材料可能就坏了,然后就需要重新补牙,然后这就要切掉之前新材料和原生牙的沾黏的地方,然后再补。反复如此,你的原生牙就剩下那么点地方。异体幻肢症也像这样,大部分人最后也只剩下了心脏和脑袋,或许还有些神经。”
凯西比出了一个让附近国家感觉羞耻的动作。
罗根站在站台边上,“那个药剂可以缓解对吗?”
“不只是缓解,甚至能让身体变得更棒。”
“而黑木想要大力发展,就必须要一个农庄可以生产这些药剂。”
“是的,不愧是能开罗德里安侦探事务所的人。”
“谢谢,但是……”
“啊,列车来了。”
凯西率先走了进去,罗根张张嘴,最后还是放弃了,跟着一个大块头身后走上了列车。
凯西坐在走进一节车厢,罗根本想跟在她身后,但是前面的大块头挡住了罗根的路,“嘿,大家伙,可以给我让条路吗?”
大块头转过身,铁合金下巴咧开嘴,笑道:“再见。”
随后一脚踹中罗根的肩膀。
罗根被踹了下车。刚好列车准备发动了,罗根赶紧扑进车厢里,和大块头扭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