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杨二郎带着购买的粮食回到家时,立刻听到了里面传出来喜儿跟另一个女子的说话声。
他推开房门走了进去,看到一位二八年华、气质清冷、肌肤胜雪、相貌绝美的道姑坐在凳子上,喜儿则抱着白犬坐在对面。
那道姑的目光在杨二郎身上短暂停留,原本清冷的面容更显淡漠。
她仅仅是轻哼一声,算作是对杨二郎的回应。
随后,她转向谭喜儿,眼中流露出几分暖意,微笑着说:“既然你家的人回来了,我也该走了。你一个人在这儿要处处小心,若是有难处,记得到纯阳观来找我。”
谭喜儿点点头,眼中满是感激:“谢谢妙玉姐姐。”
趁着对方说话的功夫,杨二郎仔细地打量着这位道姑。
由于融合了龙珠,他的感知能力得到了极大的提升,所以一眼就看出,这位道姑也是一名修士,但修为尚浅,大概只处于炼精化气之境。
再结合她们的对话,杨二郎马上意识到,这位道姑正是他昏迷期间,谭喜儿请来为自己疗伤的那位人美心善的道姑姐姐。
事实确实如杨二郎所料,这位名叫妙玉的道姑来自纯阳观。不久前,她与师父在四方街布施时,恰巧碰到了为杨二郎寻医的谭喜儿。
妙玉对这位纯真、善良且勇敢的小姑娘产生了同情,于是主动来到杨二郎家,试图为他疗伤。
然而,由于妙玉的修为有限,再加上杨二郎的问题主要是龙珠引起的,以她的能力自然是难以见效。
后面几天之所以没有再出现,也是因为私自使用宗门灵丹妙药给杨二郎疗伤,犯了禁忌,被师傅禁足了,直到今天才被解禁。
在妙玉离开后,杨二郎才放下手中的粮食,他蹲下身子,温柔地抚摸着谭喜儿的小脑袋,并轻声问道:“出什么事了?她为何会来这里?”
谭喜儿抬头看了他一眼,小声回应:“今天有人在附近鬼鬼祟祟的,好像是俞老大的手下。还好妙玉姐姐及时赶到,把他们吓跑了。”
“俞老大?”杨二郎的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杀机。他没想到对方会如此大胆,自己早上才刚刚回绝,他们竟敢派人过来。难道他们真以为自己好欺负吗?
“明天我带你进内城,”杨二郎决定,“我们先找个客栈住下。内城有府兵巡逻,你在那里会更安全。”
随后,他又掏出几块在渡口顺手得来的饴糖递给谭喜儿,轻声哄道:“来,吃点糖。”
谭喜儿接过糖,甜甜地笑了:“二哥,这糖好甜好好吃啊,你也吃一块吧!”说完,她用小手拿起一块糖,示意杨二郎张嘴。
杨二郎笑着吃下糖,说道:“等去了内城,内城里面卖的酥糖可比这好吃多了。”
虽然这种蔗糖炼制的饴糖口感并不算上乘,但看到谭喜儿满足的笑容,他也觉得心里甜甜的。
谭喜儿站起来,小手轻轻拍了拍杨二郎衣服上的灰尘,轻声道:“妙玉姐姐真的是个好人,你昏迷的时候,没人愿意帮我们,只有她伸出了援手。”
杨二郎微笑着刮了刮她的小鼻子:“我知道,她是个好人。以后有机会,我们一定要好好报答她。”
尽管他不知道妙玉为何对自己抱有偏见,但他杨二郎这个人恩怨分明,欠下的人情一定要还。
天色渐暗,两人开始忙碌地准备晚餐。杨二郎带回了一些熏肉、两条鲤鱼和油盐等食材。
傍晚时分,从他们的小屋里飘出了令人垂涎的肉香,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谭喜儿吃得小肚子鼓鼓的,感受到杨二郎戏谑的目光,她的小脸微微泛红,有些羞恼地别过头去。
熏肉一直是她最爱的美食,距离上一次品尝已是半个月前,今天她终于又吃到了心爱的熏肉。
晚餐过后,两人闲聊了一会儿,等到天色完全暗下来,他们才洗漱上床休息。
到了深夜,一直闭目躺着的杨二郎睁开了眼睛,随即小心地抽出来被谭喜儿抱住的胳膊。
他蹑手蹑脚地下床,穿上了衣服,拿起匕首放入后腰。
有些问题,还是尽早解决为妙!他无暇为琐事所困,更不容许任何人威胁到谭喜儿的安全。胆敢将黑手伸向谭喜儿的人,都必须付出代价。
杨二郎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谭喜儿,便轻手轻脚地合上房门,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尽管已是深夜,但渡口依旧热闹。
俞老大成为了所在帮派的新帮主后,重新聚拢了帮里侥幸逃过一劫的帮众,又搜罗了一帮四方街的地痞无赖。
不仅继承了帮派原来的地盘,还抢下了另一个敌对帮派地盘。
这会儿,正带着自己的亲信在百花楼里潇洒。
百花楼不是一座楼,而是几十个青楼汇聚的销金窟,里面有除了内城怡红院外最漂亮、最风骚的青楼女。
然而,在深沉的夜色中,一道幽暗的身影悄然而至。他顺着墙角的阴影,慢慢靠近了俞老大所在的青楼。
屠杀的序幕,即将拉开。
吱嘎。
一个鹰钩鼻的大汉走了出来,转身进了一个小巷,随后解开裤带掏出小豆丁,一边对着墙角开始释放体内的黄尿,一边骂骂咧咧道:“臭三八,让你口都不愿意,别以为有百花楼罩着就能拒绝老子,惹恼了老子,早晚让你尝尝老子的厉害!”
然而,他话音未落,便突觉颈后一阵冷风袭来。未及他掏出兵刃,一只大手已紧紧捂住他的口,紧接着寒光一闪,一把锐利的匕首已瞬间划破他的喉咙。
鲜血如注喷出,背后的身影紧紧卡住他的脖颈,直至他完全停止挣扎。
这时,从黑暗中显现出杨二郎的身影,他面无表情,如同死神的化身。
尸体被样儿了拖到小巷深处,尽管一路血迹斑斑,但这一切又被无边的夜色悄然吞噬。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
“陈二狗这狗日去哪儿了?”一个龅牙汉子不满地嚷嚷着走出,似乎对同伴的迟迟不归感到不满。
他四下张望,眉头紧锁,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异样。
因为前日才与其他帮派发生过争斗,所以他警觉地摸出了腰间的短刀,小心翼翼地朝小巷探去。
突然,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他脸色骤变,正欲呼喊示警,然而只见一道黑影疾速逼近。
紧接着一把匕首穿透他的背心,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紧紧锁住他的咽喉,生生扼住了那呼之欲出的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