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银花:“眼见丧尸退去,我便拼命逃出了乱葬岗,后来被我公公在白水镇附近救了,再后来,我在赵家生活了下来。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赵大牛像是能感觉到李银花的恐惧,紧紧握着她的手,“娘子不怕,有大牛在,大牛努力会打铁养活你。”
穆伏冥还在消化李银花的话,有人用笛声操控丧尸?这事似乎有点邪乎。
无泽已经恢复了平静,他看向二人,挑眉道:“你们感情很好?”
他的语气,像是在质疑。
李银花有些不满,“是我公公救了我,他便是我的再生父母。大牛虽然智力有些缺陷,但为人单纯憨厚,我愿意与他度过余生。”
道士邪门一笑,“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么多。”说完,他向四周望了望。
穆伏冥水目轻眨,不晓得他又在琢磨什么。
……
了解完情况后,三人准备离开。
临走时,李银花突然道:“回四望城后,你们能不能别对外说,在这里碰到过我,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还活着。”
一抱着,周冠郑重回道:“那是自然。”
刚要转身,无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道:“对了,如今李府安好,你爹今年春天生了一场大病,如今全身瘫痪,吃喝全在床上。你那继妹也如愿嫁了个赌徒,现在一天挨八顿打,饭都不用怎么吃了。最重要的是你那继母,啧啧,不过晚上在河边散个步,就不慎掉入河中淹死了。”
如遭雷劈,李银花脸色铁青,“……”
“娘子。”赵大牛上前环住她的肩膀。
周冠推了下无泽,在其耳边咬声道:“你说这些干什么?”
“我这不是见她方才一句不提家中,怕她惦念嘛。”说完,他向李银花赵大牛二人一拱手,“告辞。”
三人下了山,随便找了个餐馆坐下歇息。
周冠唉声叹气,“你方才为何要跟李银花说那些,她家中那样对她,她死的心都有了,哪还会惦念他们。而且还说什么李府安好,明明就是死的死,病的病,伤的伤,一个都不好。”
穆伏冥咬着干巴巴的饼,若有所思看着无泽,只听他悠悠道:“进门之后,她一句不问家中事,你就没觉得有些奇怪。”
周冠:“这……”他没感觉。
“确实有些奇怪。”穆伏冥思绪中,“只要是人,就会记仇,她家中那样对她,她就算不盼他们过得多好,也会想要知道他们过得多不好,而她却一句不问。她甚至不问一问,后来拿到假银票的丧尸有报复李府吗?就算是站在旁观者看热闹的角度,也该有一点好奇心才是。”
“或许她已经知道家中的情况了呢。”周冠道,“咱们都能打听她,她恨家中,自然也会打听打听李府的事。”
穆伏冥将水递到唇边,即使如此,她还是觉得这个李银花有些奇怪。
辛辣入喉,她呛得一口喷了出来:“这是什么?”
道士一愣,憋不住笑了,“冥冥,你喝的,可是我的酒。”
“!”穆伏冥重重将杯蹲在桌子上。
下一秒,道士果然贱兮兮凑了上来,那双勾人的桃花眼像是能滴出水来,“同杯之饮,唇抵之亲,以后我们便是……”
雷霆出手,只听“咔吧”一声,少女登时卸了道士的下巴。
“啊啊……”无泽捧着下巴,张着嘴说不出话,那样子有些滑稽不说,还有些可怜。
周冠低着头偷笑。少女托着腮,将头看向窗外,脖子和耳根通红一片。
这个天杀的无良道士,怎么这么臭不要脸!
桌子上有西西索索的声音,穆伏冥气得胸口起伏,用余光扫了眼。
只见道士用酒在桌上写了三个字:我错了。
心想大人不记小人过,等心绪平息,穆伏冥转过头,点了点桌上的酒杯,一脸威胁道:“以后不许再提这件事。”
无泽可怜巴巴地狂点头。
人们再听“咔吧”一声。
捂着重新接好的下巴,无泽默默念了句:“小辣椒,比酒还呛。”
穆伏冥就当没听见,恐怕自己一接茬,他又蹬鼻子上脸的胡乱撩拨。
清了清嗓子,无泽接着道:“刚才我特意留意了一下李银花身上的衣服,包括院中绳子上挂洗的衣服,都有被改过的痕迹。”
“改过的痕迹。”周冠感觉今天的大脑有点不够用,“那又怎么了,灾荒年间,人们的衣服缝缝补补很正常。”
无泽:“显然不是缝缝补补,而是改得宽松了很多。我猜测,以前的李银花定不是这个样子的,不然像她今天这么有存在感的身材长相,不可能在四望城的你没有听说过。”
周冠点了点头:“确实,没有听说过谁家的姑娘长得这般……好生养,还被丧尸娶亲,不然早就传开了。”
“她一定是后来到了这里才故意变成这样的。”道士笃定道。
周冠问:“为何是故意,怎么故意才能变成这样。”
“我哪知道,你问她去。”道士懒洋洋的向后一靠,“那肤色估计是跟着赵大牛一起打铁打的,那身材……估计是赵大牛喂的呗。”
穆伏冥点了点头,跟着又觉得不对,她一记眼刀扎向那无良道士。
她发誓,她并不是每句都能听懂,是那道士的目光太露骨,太不要脸!
道士连忙捂住了下巴,“总之!我觉得这个李银花有故意改变形象的嫌疑,就好像在躲避什么一样。”
周冠这个呆瓜还在问:“她为何要这样呢,为什么呢。”
穆伏冥大脑飞快的运转,可以肯定的是,李银花确实被丧尸放过了,她知道李家后来发生的事,她在故意改变形象而试图逃避什么。
“还有一件很别扭的事。”道士摸着下巴,作思索状。
穆伏冥与周冠齐齐看向他。
“在李府时,李银花被继母虐待,活得还不如一条狗。”他向二人,轻轻挑眉,“可你们今天看她这身手,这气势,像是天天被人欺负的主吗?”
穆伏冥恍然大悟,她终于知道哪里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