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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独留美好的记忆(1 / 1)

站在原地的付梦身形变成一堆千纸鹤并和蝴蝶一起飞向被清空的战场上。

战场上黑雾慢慢消散,一个正匍匐在地,牧师袍破破烂烂的布祷者,正面对着教堂虔诚的匍匐在地。

突然,原本布祷者匍匐的地上,变成一张巨口,巨口里的深处一根根纤细的触手缠绕住了他,便将其吞噬。

待到黑屋完全散去教堂的门口,便出现了一个人形外貌特征明显,粗糙地带有一些章鱼、蝙蝠特征,她全身绿色,柔软的头部生有无数的触须,身体肥胖并长着鳞片,前肢生有软塌塌的类似爪状物,背后有一对破破烂烂、似乎没有长成形的蝙蝠翅膀。

原本观察着战场的叶余灵突然感觉有一阵呓语降临,潜意识告诉他不能再看后他连忙移开视线看向李婉,发现李婉早就开始注视着自己的双脚尖。

付梦眼神一凛,她右手轻轻一抬,无数根长有各种颜色的花的藤蔓,便从地上伸出缠向那只怪物。

“滋~滋~”无数只长有触须的蝙蝠从教堂深处飞出冲向付梦,付梦右手再起一抬,原本冲向怪物的藤蔓便齐齐向上生长,伸出无数根枝丫将无数只蝙蝠如同烤串般串在了一起,那些枝丫也顺着流下暗红的血液。

慢慢的,那些藤蔓渐渐收回地面,可怪物也瞬间消失不见。

付梦侧身一闪,躲过刺向她身体的一爪。那怪物站在付梦的背后,将原本刺空的一爪向左一拉划中了付梦,但付梦的身形变成一堆千纸鹤,出现在了怪物不远的前方。

那怪物轻哼一声,处立在地上的触角向下伸去,原本付梦站着的地方也窜出一些枝条,刺向她的身体,不意外的,那怪物还是刺中了一堆千纸鹤。

突然,那怪物的身形如同拼图般开始慢慢变得扭曲,下一秒就好像即将要被摘下一样。那怪物残破的翅膀微微一震,掀起的一阵狂风将她的身形恢复正常。

付梦的身形再次出现在怪物右前方不远处,她原本像是握着什么东西的右手,突然像是抓空一般握在了一起。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叹了口气后,手指汇聚起点点星辰后,迅速的在凭空画着。

那怪物见状咆哮一声,从他嘴里发出的声音夹杂着疯狂的呓语,从她背后的地上凭空长出几只粗大的触手,猛然一抽,抽向了付梦。

付梦在触手挥来之际,刚好绘制完成一个复杂的法阵。那法阵微微发光,散发着寒光的冰霜长戟便从法阵中掠出,直刺向怪物的身体。

“哗啦啦~”付梦被拍中的身体再次变化成一堆堆千纸鹤。那怪物身形没有丝毫移动,从他身前的土地上也长出了根根粗大的触手挡住了冰霜长戟,那几根粗大的触手慢慢结冰,最后破碎与冰霜长戟一同融化在大地上。

“你知道什么是梦吗?好吧,对于邪神的眷者来说,这根本不重要。”

突然,那怪物身边的环境如折纸般变化。

那怪物惊疑不定的打量起四周,一根根粗大的触手也开始向周围扩散。天空中,一轮巨大的太阳照射着大地和一片长满荷叶和荷花的池塘。

“燎沉香,消溽暑。鸟雀呼晴,侵晓窥檐语。叶上初阳干宿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注1)

突然,一只只麻雀凭空,飞向了那只怪物,那怪物轻哼一声,随手拍死了几只麻雀。

荷叶上原本只有一颗颗小水珠,但那小水珠慢慢升起如箭般刺向那怪物,那怪物轻哼一声,快要刺到她的水珠,便慢慢落了下来滴在大地上蒸发消失。紧接着,更多更多的小水滴慢慢浮起,刺向那怪物,但无一例外的小水滴全都落下,紧接着蒸发消失不见。

“想用水伤我可笑。”那怪物不知从哪里发音吐出的语言生涩难懂,夹杂着疯狂的意味。

“故乡遥,何日去。家住吴门,久作长安旅。五月渔郎相忆否。小楫轻舟,梦入芙蓉浦。”(注1)

突然开着有繁盛荷花荷叶的池塘变成了一座湖水上,荷花与荷叶间出现了一叶轻舟,小舟上撑着油纸伞,身着一袭华丽青衣的付梦的身边围绕着三只湛蓝的蝴蝶。那蝴蝶看似微小,但每一次振翅都带起阵阵狂风吹向那只怪物。

那怪物冷笑一声,围绕在她身边的根根粗大触手带起破风声刺向付梦。付梦不避不躲,从他身前一条水龙窜飞而起,与根根粗大的触手撞击在一起。

那怪物柔软的头上触须开始狂舞,她慢慢将双爪举起,在她的双爪之间开始慢慢汇聚起一颗暗红色的小球。那暗红色的小球周围光线扭曲,离它半径五米的荷花开始慢慢枯萎,触手也开始变得狂乱。那暗红色小球越变越大,突然那怪物将红色小球甩向付梦,小球所过之际的风慢慢停止,直至被吸收,荷花慢慢枯萎,触手变得狂躁。那小球一下穿透了水龙直直的打中了付梦,那一叶轻舟一下破碎,水面开始沸腾,并且激起一浪高过一浪的水花。

正当那怪物准备上前查看之时,付梦清冷的声音便在其身后响起:

“这就是梦,尽管你杀死了我,你认为我真的死了吗?”

那怪物猛地转身向后一拍,付梦的身形再次变成一堆千纸鹤,出现在她身后。付梦依然撑着油纸伞,身着一袭青衣,但围绕在她身边的三只湛蓝蝴蝶,如今只剩下两只在围绕着她飞舞。

那怪物两只残破的翅膀一震飞向天空,他原本站立的地方,周围的粗大触手互相缠绕,慢慢变化成一只只小怪物,小怪物外观为鱼头人身,身上的主色是灰绿色,但有白色的腹部,四肢的指间有蹼,身上覆有鳞片,眼睛如鱼眼一般突出且不会合上。

“深潜者?”付梦轻咦一声。

她缓缓蹲下身,手指再次汇聚起点点星辰,开始绘制起更加复杂无比的法阵。

飞在天上的怪物和那些深潜者齐齐冲向蹲在地上的付梦。

“哗啦啦~”漫天千纸鹤飞舞,每次付梦出现之时,她都是蹲在地上绘制着复杂无比的法阵。深潜者们和粗大无比的触手,到处追着付梦,而飞在天上的怪物,眼神凶恶的注视着付梦,等待着她的破绽。

突然,场景再次如纸一般折叠,变成一望无际的大海之上,大海远处还有一座雪山矗立。原本追赶着付梦千纸鹤的深潜者们齐齐掉入水中,再也没有出现。

紧接着,从水底下飞出一条条锁链,缠绕着怪物,那怪物躲闪不及,翅膀和双爪被牢牢锁住,缓缓拉下大海。正在那怪物奋力挣扎,空气慢慢变得炽热,海水慢慢沸腾起来,天与海的交界处,缓缓升起九个巨大的炽阳。

那怪物脸色非常难看,她冷哼一声,水底下也窜出几根巨大的触手拉扯起锁链和包裹住他的身体。

“蝼蚁画的太阳而已。”充满邪恶气息的言语从触手包裹成的茧中传出。

那九个太阳越长越大,直至填满这个世界,吞噬了被包裹住的怪物。

刺眼白光过后,海水慢慢平静下来,被烧焦的触手慢慢脱落,露出里面看似毫发无损的的怪物,那怪物依然在挣扎,她拍灭了身上的火焰后,冷哼一声。

“凡人的太阳而已,竟然能烧到我,你也就到这了。好了,闹剧该结束了,这片大海也该被我掌控了。”

没过一会儿大海慢慢变得浑浊,怪物的挣扎也慢慢停止,脸上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他疯狂地大笑着:

“凡人啊,你没有早点杀死我的时候你就已经输了,我现在已经掌控大海,你现在也只是一个即将死去的人而已。等我把你这个眷者吃掉,再将我领域里的眷者吃掉,我就可以一步登顶,拥有神性了!到时候我就可以……”

没等怪物说完,付梦清冷的声音便再次在大海上响起。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注2)

紧接着,撑着油纸伞,身着一袭华丽轻衣的付梦在海面上如履平地,原本围绕在她身边的两只湛蓝蝴蝶,如今只剩下一只围绕在她身边。

“化而为鸟,其名为鹏。”(注2)

恐怖的窒息感倾泻而下,压在了怪物的身上。

“呜~~嗯~”水面映射的天空上,那个古老的神秘的,庞大的令人窒息到无法喘气的巨型生物再次出现了。

那怪物僵硬地看向天空,原本慢慢停下来的挣扎动作越发剧烈。

“要不说你们邪神的使者脑子都被污染侵蚀的差不多了呢?你到现在都没有发现天上的它吗?”

付梦的笑容愈发灿烂,语气也变得愈发癫狂。

“看啊,这就是女神赐予我的眷者之能,赞美女神!”

为了在付梦身边的一只湛蓝蝴蝶飞翔的越来越吃力,最后栖息在了付梦的头顶。

“看啊!快看啊!多么美妙啊!这就是我梦中的鲲鹏啊!这就是我理想中的鲲鹏啊!”

付梦慢慢张开双手,神情愈加疯狂。

“哦,你猜我死了几次?哈哈,不用猜,你杀死了我两次,在我的梦境里,我现在还能死一次,你猜我会不会再死一次呢?哈哈,当然会呀!面对样的鲲鹏,我怎能不以死来庆祝?”

“哈哈哈,再告诉你个残酷的事实,我其实根本没有出全力啊小章鱼,我可是帝啊,你知道什么是帝嘛?我可是摆脱了肉体的束缚的帝景啊!我还没有使用我的践行者的能力啊!我还没有转化为神话生物形态啊!”

那怪物的挣扎愈发剧烈,随后慢慢变得轻微,直至不再动弹。

“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我真是彻头彻尾的疯子啊!哈哈哈哈!好好享受吧!小章鱼!这场疯子带来的梦境盛宴!”

“呜~~嗯~~”

鲲鹏最后发出了一阵古老的鸣声,它俯身下冲,巨大的身体直朝那怪物冲去。

“砰!”

鲲鹏巨大的身体吞噬了整个怪物,它带起的巨大水花遮天蔽日,海啸也随之而至。

付梦的领域外,李婉和叶余灵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突然栖息在床上的蝴蝶全都飞起,汇聚成一个人形,那正是付梦。

付梦身上仍然穿着一袭青衣,但眼底中的疯狂还未褪去,尽管苍白的脸庞上也有抑制不住的笑容。

突然,广场上的教堂前一束白光越扩越大,叶余灵怔了一秒本能的想要拉起身边的李婉逃走。但他口袋里有隐隐亮光响起,下一秒,他放开了拉着李婉手腕的手,迈开腿就向白光亮起的地方跑去。他的眼角上淌下一滴滴晶莹的泪水,嘴角也抑制不住的颤抖。在他的嘴里发出了一个不属于他的稚嫩的小女孩,嗓音,那嗓音微微颤动,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

“小萍,为什么要赶我走?”

待到白光完全散去,叶余灵踉跄的跑到了那怪物的身旁。远处,原本笑意盈盈的付梦笑容一僵,本能转身冲到怪物旁。

“等一下,能给我一点时间吗?”付梦绘制法阵的手微微一顿,她看着脸上满是泪珠的叶余灵,挣扎了一会儿后,最终停下了手。

叶余灵也是满脸懵逼,他控制不住的流泪,也控制不住跪倒在那怪物的身旁。

那怪物身形慢慢变换,最终变成了李萍小时候的样子。站在一旁时刻注视这一切的付梦眼底里闪过一丝慌乱,她喃喃自语着,注视着自己的双手:

“这怎么会是小孩?”

叶余灵怔怔的看着躺在身前的李萍,她左脚和右腿已经断掉,断掉的骨头处有一根根细小的触须在游荡着。

李萍伸出自己已经快断掉的左手抚摸着叶余灵的脸庞。

叶余灵面色十分复杂,他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小叶啊……是你吗?”

李萍想要睁开自己的双眼,但睁开的双眼里,只有一只眼睛是完好的。

空气沉寂了许久,叶余灵下定决心后做出了回答:

“是我……李……李奶奶。”

李萍满是血污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

“小叶啊……”

“嗯,我在听……”

李萍抚摸着叶余灵的手明显停顿了一下,鲜红的瞳孔微微颤动,她的眼角流下一行清泪,然后再次哽咽的开口道:

“小叶,把眼镜摘下来。”

叶余灵听后犹豫了很久,最终把眼镜摘了下来。

李萍笑得更加灿烂,眼角流下一行血泪:

“你的眼睛跟你奶奶一样。”

话毕,叶余灵口袋中的光芒更甚,叶余灵僵硬的拿出自己口袋中的东西,那是一个破碎的碎片,破碎的碎片上,画面定格上面正是柳花与李萍的第一次见面和互相对望的情景。

名称:独留美好的记忆

所属:叶余灵

品质:独一无二

介绍:这是一份关于神之眷者与普通人类女孩相伴的每一秒每一刻的全部回忆,记忆最后是所属人丧失的一份记忆和神之眷者与人类女孩灵魂铸成的六个字“小叶,我们爱你”。

注1:选自《苏幕遮·燎沉香》

注2:节选自《逍遥游·北冥有鱼》

ps:好了,铺垫的差不多了,第二十七章起好戏就开场了(跟简介描述相符),是梦境亦或是真实?是谎言亦或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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