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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嗯,我在听(1 / 1)

“我叫柳花,你叫什么?”小女孩独有的翠亮嗓音在叶余灵身后响起。

“小萍,快点上学,要迟到了!”少女轻柔俏皮的声音在叶余灵右边响起。

“小萍,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无数道是高兴,是悲伤,或是生气,又或是平淡的女声四面八方的响起又落下。

叶余灵死死的瞪着眼前的李萍,后者的眼角也开始躺下泪痕,又或是血。

叶余灵眼前的李萍身形开始闪烁,周围的环境如同镜子般破碎,破碎过后留下了雪白无垠的一片空间和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的叶余灵。

“呼~呼~”

良久之后,叶余灵发现双手慢慢恢复了知觉,火辣辣的痛感与筋膜扯断的撕裂感,开始冲击其他的痛觉神经。

他艰难的站起环视起周围雪白的空间。

刹时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感来临,待到他回过神来,眼前空间中便凭空出现了一座一层小洋房,小洋房门口的阶梯上坐着一个低头,沉默着注视自己脚尖的小女孩。

“诶?你是新搬来的吗?”你一个小女孩恰好路过,看见了坐在门口的她。

“我叫柳花,你叫什么呀?”柳花上前好奇的看着坐在阶梯上的小女孩。那小女孩抬头与柳花对视了一瞬,鲜红如血的瞳孔慢慢暗淡变得不再明艳。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开心吗?嗯,我知道有一个好玩的地方跟我走吧,我们去村长家看大黄,它可有意思了!”说完,柳花,便拉起了小女孩的手向远方走去。那小女孩依然保持着缄默,只是呆呆的盯着自己被牵起的那只手。

两个小女孩来到了一座木屋前,木门旁坐着一只土狗,土狗嗅了嗅鼻子,立马站了起来。

“汪~汪~”

很快,两个小女孩便跟那只土狗玩在了一起。准确来说,只有柳花跟那只土狗玩在了一起,那小女孩只是在旁边呆呆注视着。

柳花将土狗带到了小女孩面前,兴冲冲的对她讲解道:

“你看它可聪明了,它叫大黄,来大黄握个手~”

说着,柳花便向那只土狗伸出了手,那只土狗蹲坐在那里,也伸出了自己的前爪,与其握在一起。

“你看你看,我说他可聪明了吧?”

说完,柳花便再次牵起了小女孩的手跑了起来。那只土狗见状,也紧跟着追了上去。

“你看他在跟我们玩呢!”

柳花童真的笑容绽放于雪白的空间。那小女孩依然无言,但她看着自己被牵起的那只手,嘴角也微微勾起一点弧度。

许久之后,两人一狗躺倒在了雪白的地板上,柳花一边侧躺着,对小女孩说笑,又一边坐起给她讲着什么有趣的故事。小女孩依然始终保持着沉默,但嘴角也始终扬起,不曾落下。

“对了,你叫什么呀?”柳花小心翼翼的凑到了小女孩身边低声说道:

“你跟我说,你悄悄的跟我说,我绝对不告诉别人!真的,我说的话比银子还真!”

空气沉寂了一会儿,小女孩最终开口:

“李萍……”似是许久没有听到李萍的声音,她开口的一瞬间,这永远宁静的雪白空间的地板便开始剧烈颤动,最终变成了一片田地。

“李萍?名字真好听呢!小萍,我叫柳花,我们以后就是好朋友了!”

柳花兴奋地从田里蹦起,拉起了李萍的手又向远方跑去。

空间如水波一般荡漾开,纯白的天穹依旧,而一美丽可人的少女正孤寂地坐在花坛旁,享受着无人的安宁。

“叮铃铃~”放学铃声打破了这片寂静,三两人结伴从教学楼走出归行。那少女手撑下巴,鲜红的瞳孔注视着结拜的人们,似是渴望。

“小萍,你怎么还没打零就出来了?”

另一个散发着青春活力的少女手提着两个小布包坐到了李萍旁边。

李萍侧头看向柳花,哑然失笑:

“你不是说你有个朋友过生日吗?你说你要在教室里给他庆祝的来着,你知道的那种场合并不适合我。呵呵……”

柳花一脸古怪的看着李萍最终不可置信地感叹:

“小萍,你一口气说了好多话诶!”

李萍听后默默的把头低下,注视起凹凸不平的土地,但从脖子到耳根都攀上了一点可疑的绯红。

柳花渐渐闷哼了一声,佯装生气道:

“哼,她不在教室,害我精心准备了这么久。”

李萍依然沉默着。

柳花鼓了鼓两腮,看着李萍的样子,她叹了口气。

“呐,小萍。”

“嗯,我在听。”

“你把眼睛闭上。

“嗯……”

当李萍再度睁眼的时候,发现左手上多了一个粉色与白色相间而编成的手环,俏皮又可爱。

李萍茫然的抬头,对上柳花那饱含笑意的眼神与真挚的笑容,她的眼睫毛开始微微颤动。

“生日快乐!小萍!”

柳花眉眼弯弯,笑着祝福时,落日的余晖冲破桎梏打破一尘不染的纯白天空,它肆意地洒在大地,洒的温柔,洒的温暖。

轻柔的晚风撩起两位少女的发丝,李萍歪头笑了笑:

“谢谢你,小花。”

柳花将一个包递给了李萍,并站起身道:

“谁叫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呢?走吧,我们回家。”

望着柳花披着黄昏的背影,李萍的笑容依旧,只不过两颗泪珠顺着眼角落下。

“好,我们回家。”

叶余灵内心复杂无比,他不知道作为以前的叶余灵现在是该高兴,还是作为现在的穿越者他是该愤怒,对于他的奶奶没有深厚的感情基础,但本质是血亲,也就尚存有感情。但对于他的李奶奶,既没有血缘关系,在他的记忆里也因为种种原因,并且还在之前想要吃掉他自己,他的胸口说不出的堵塞。

“嗯……这应该是李奶奶的记忆,但是我为什么能看到李奶奶的记忆?”

在记忆播放期间,他就想用规则之眼看看记忆中的人了,但始终看不到人的头上有任何信息栏。

突然画面崩碎成一块块大小不一的碎片,叶余灵看向了飞到自己手边的一块碎片,他看向碎片,碎片上仍有画面在播放。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画面中昔日可爱俏皮的柳花穿上了华丽的红裙,并且带上木簪,尽显优雅端庄。站在柳花旁边的叶寿穿着红色长马褂。他们两人手上连着红色绣球。

在主持人的一声落下,两人交臂一同喝下了一杯酒。

台下的李萍沉默的站在那里,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

又一个碎片飞过,叶余灵匆匆一瞥,那正是李萍和柳花在自家槐花树下聊天的情形。

叶余灵眼前应接不暇,最后所有的碎片停止飞行,齐齐向一点汇聚,独留下一个小碎片留在他的身前。那块小碎片上正是李萍抱着小时候的叶余灵的画面。那碎片逆流而行,飞到了叶余灵的口袋里。正当他疑惑着,场景突然变换。

天空大雨倾盆,只有几岁的李萍独自行走于一片大海边上。黑沉沉的世界让叶余灵感到窒息。大海上开满了一朵朵银黑色的花。

李萍站定在大海边上后,纵身一跃跳入了大海。

叶余灵瞳孔微微一缩,本来想上前阻止,可最终为时已晚,只扑了一个空。他正正的望着海,到稚嫩的嗓音突然开始回响。

“老师从小就夸我聪明。”

叶余灵猛的抬头开始打量起四周,但却没有发现这诡异的小女孩声音的来源,他微微皱眉,思索了很久,终于确定这声音来源于李萍。

“爸妈也时常夸我聪明,但这也多亏了他们,是他们所谓的棍棒底下出孝子的功劳,是他们所谓的吃苦耐劳好精神的功劳。所以,为了感谢他们,我把他们的大脑都吃掉了,这样我就能变得更加聪明了。”

叶余灵惊愕不已:

“什么?吃掉了?不对,还是吃掉了大脑?这……”

这时,大海开始波涛汹涌,难以言喻的疯狂意味潜滋暗长。

“我将自己新长出来的触手切断变成了他们的样子,爸妈你们看,我是不是非常聪明?”

叶余灵发现周围能见度越来越低,像是黑雾向他逼近。但是等到他仔细辨认的时候,他才发现那是密密麻麻的蝙蝠。那些蝙蝠的嘴巴旁都长着细细的触手,嘴里还发出“滋滋滋”的鸣声。

眼看蝙蝠群越来越近,叶余灵退无可退之时,他转身跃入了大海。

“扑通。”叶余灵忍着双手的剧痛,摆着自己的双脚向下前去。

“那个小女孩好奇怪,我这么聪明的人,她是怎么敢跟我搭话的?”

诡异的小女孩声逐渐趋于平常,伸手不见五指的大海深处隐约有光亮起。

“柳花吗?”那小小的光团越来越大。

“朋友吗?”光团慢慢汇聚最终变成了,柳花和李萍的样子,那柳花笑容灿烂的拉起了李萍的手

“我叫李萍。”黑暗逐渐被驱散。

“谢谢你小花。”天空渐渐变得明亮。

“小花,认识你,真好!”无数道童真或是感动或是温柔的声音在大海中回响,最终空间再次变换。

清晨的曙光再次降临,潮湿的空气清洗着浑浊的大地,两位老妇人携手看着东升的旭日,其中一位老妇人侧头对另一位老妇人说:

“小花……”

“嗯,我在听。”

“没有你,我会疯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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