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眠面无表情盯着凑到自己眼前的这张脸：“看来你需要一位医生，当然……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也略懂一些驱邪方式。”
话毕，风眠脸上勾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
伊问脸上放肆的笑容收敛，那双本该澄澈的眸子此时显得有些呆板，嘴里碎碎念着：“最后一个了……”
“风眠……会杀掉我的，对吧……”
“如果我杀人的话……”
他僵硬的转过身，视线落在毫无所觉过来的伏黑身上。
伏黑正身处斑马线中央，伊问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袭向他，风眠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即使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可亲眼看到这样的场景还是很难让他做到心如止水。
下一瞬间，一团血花炸开，一个头颅大的窟窿在伏黑的胸口上出现，甚至还能看到左边那颗心脏剧烈跳动的样子，贯穿的洞口可以清晰看到身后倒计时的信号灯。
“啊！”
行人的惊叫声震耳欲聋，霎时间，人群四散，独留伏黑一人站在斑马线中央。
伏黑像是还没反应过来，缓缓低头看了眼胸膛上多出来的巨大窟窿。
延迟的痛觉缓缓袭来，裸露出的心脏也缓缓罢工。
啪嗒——！
伏黑一头栽倒在地，风眠大脑空白了一瞬，杀掉他再次霸屏。
脸颊上缓缓流过什么温热的液体，风眠动了动嘴唇，不知道该张口说些什么。
伊问的身影站在伏黑一米开外，他的右手上还抓着一团血肉，刺目的红像有温度一样灼伤了风眠的眼睛。
啊……
所以……
这个该死的幻境要怎么结束呢……
这个冒牌货，从一开始就在刺激我杀他吧，目的很奇怪啊。
“风眠哭了呢……”
手上染血的冒牌伊问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风眠身边，他伸出另一只没有染血的手，拭去了一滴滑落的眼泪。
“果然很在意伏黑吧，是因为相处的最久吗，还是因为风眠喜欢他呢。”
风眠没有理会冒牌伊问的喋喋不休，正凝聚着咒力摧毁着自己的大脑。
“虽然不知道这是梦境还是幻觉，但是总的来说都是欺骗大脑罢了，那么……再见了，冒牌货。”
“最后还有一句话，擅自抹黑别人朋友的行为，真的让人很火大啊。”
砰！
烟花样的响声炸起，红白的血液混着脑浆飞溅。
场内的一切被暂停在空中，高楼大厦再次被茂盛的树林取代，黑夜也变成了被帐遮蔽的白天。
一直站在原地的风眠动了动僵硬的脖子，看向墓场深处。
“玩弄别人记忆的家伙，你可真有能耐。”
他两指抬起，指尖凝聚起一颗浑浊的咒力珠子，因为身处在领域内的原因，空气中溢散的咒力轻易就能捕捉到。
咒力珠子被弹入口中，低沉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响起：“「命司共灵」”
嘭！墓场深处传来一声暴响，风眠嘴角溢出血液，是用咒力攻击内脏造成的伤害，不过反转术式的修复速度几乎与造成伤害的速度齐平。
“找到了……”
“给你切片拌混凝土都是轻的了，你现在最应该祈祷的是别太快死掉啊。”
确认完咒灵的位置，风眠迅速赶往的同时破坏着自己的内脏。
三十秒的时间，风眠就找到身处墓地深处的咒灵，一块块墓碑中央，一个通体惨白的类人形咒灵突兀的站着，四周还有因为内脏爆炸而散落的血液。
风眠看到它的瞬间情绪瞬间高涨，眼睛里甚至散发着兴奋的光，就好像眼前的咒灵不是什么不可战胜的天灾，而是一块香饽饽。
“居然还会反转术式吗，那可真是太好了呢！”
“对吧！狗东西！”
“老子现在心情可是格外的好呢。”
类人形咒灵在见到风眠的那刻立刻展开了自己的领域，巨大的开放式领域蔓延整个墓场，墓碑被一面面高耸的镜子取代，每面镜子里都倒映着风眠的样子。
一副罕见的狰狞模样映入眼帘，明明应该面目可憎的，可清俊的脸竟然有种疯狂而邪肆的美感。
每看镜子一次，风眠就觉得头脑晕眩，有种即将晕厥的感觉。
无形的波通过镜子传来，风眠再次回到了那条刚经历过的街道。
看着熟悉的涉谷路口，风眠的一边唇角勾起，眼里的怒火染成实质。
“真是好样的。”
他再次通过自残的方式回到现实，看着层层叠叠的镜子，一只手猛的挥出，拳头重重砸在了镜子上。
带着咒力的拳头将眼前的镜子轰碎，镜子碎片依然映照着风眠的样子，只不过看起来有种可怜的感觉。
风眠每时每刻都攻击着自己的大脑，保持着意识的清醒，环顾一周镜子，观察着领域的情况。
精神类的领域，对折磨人很有一手，似乎不擅长近战，攻击手段单一。
唰！
风眠抓住镜子一跃而起，站在了镜子的顶端，俯视着范围巨大的领域。
凭着术式的联系瞬间锁定了咒灵的位置，他脚下动作迅速，几个跳跃就堵住了咒灵的脚步。
“逮到你了呢，垃圾。”
砰！
毫不留手的一拳将咒灵打飞几米，撞到了几面镜子。
它似乎除了精神攻击以外并没有其他的攻击手段，体术也堪忧，当然，还有一个反转术式自保。
轰！
嘭！
啪！
……
接下来是风眠单方面的殴打和发泄，领域不知何时已经消散了。
这只人形咒灵已经被揍得缩水了三分之二，风眠可没打算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它。
砰！
风眠给了它一脚，顺便踩住了它的脑袋：“你该道歉的，知道吗。”
“不过说得再多，你也是不能理解的吧，所以还是用行动来道歉吧。”
他的左脚死死踩着咒灵的头，一手死命拽着咒灵的下半身。
不知道是不是这只咒灵不会说话的原因，它除了发出呜呜声，就只是不停的流泪。
只是这眼泪似乎没有打动暴怒的风眠，只是眼神冰凉的盯着咒灵被不断拉扯的位置。
咔哒！
咒灵的身体从脖子的部位被扯断，暗紫色的血溅了风眠一裤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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