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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回笼的记忆(1 / 1)

五条将视线落在风眠身上,看到他不太好的脸色询问道:“怎么了,晕机吗?需要医生?”

风眠抬起了头,摆手说着:“不用,别担心。”

理子也投来了关切的眼神,风眠解释了下,在得知是头疼之后,他们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而风眠此时的脑海里,一个模糊的人影正在浮现,可越是仔细去想他的样子,就越想不起来。他似乎对自己伸出了手,手缓缓张开,里面露出一双眼球,眼球上满是血淋淋的。

紧接着,还出现了几个孩子的身影。一个粉色头发,笑起来阳光的少年,一个黑色头发,看起来很是清秀的少年,还有一个短发的少女,看起来大大咧咧。

画面一转,一幕幕他们惨死的场面浮现,残肢断臂的阳光少年,浑身是伤,嘴里流着血,很是狼狈。面目全非的少女,完全看不出人形,宛如一个咒灵,只能凭借物品分辨身份。胸口被贯穿一个巨大窟窿的清俊少年,身体倒地,血液顺着地面蔓延至脚底。

两幅截然不同的画面带给了风眠巨大的冲击,更重要的是,看到那一幕幕血淋淋的画面,他就心里闷闷的疼,像是要呼吸不过来一样。就好像死去的不是陌生人,而是好友,家人。

这段画面让他瞳孔震颤着,好在有手的遮挡,没人看到他现在的样子。

夜里。

飞机里,乘客们都倚靠着座椅睡着,理子,夏油,风眠也已经倚靠着睡着,五条却没有睡觉,手里拿着一本书翻看着。

风眠的梦里。

东京都立咒术高专,风眠被看起来好像成熟不少的五条带到了教室,风眠站在门口,五条率先进去了。

接着里面传来十分夸张的介绍声,风眠面无表情想着,好吧,成熟什么的完全不可能。

风眠走进教室,而他的身后,此时正站着一个人影,及肩的白色长发,一双淡漠的眸子盯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风眠站在讲台上做着自我介绍,教室里坐着的正是白天看到的那三个孩子,热情阳光的少年率先对风眠介绍起了自己,他叫虎杖悠仁,接着是女孩和清俊男孩,分别是钉崎野蔷薇和伏黑惠。

几人相处的还不错,而一直默默看着这一幕的白发身影眸子里却露出了无聊的神情,他动了动手指,往后拉着风眠所记起来的东西。

场面一转,梦境变幻,风眠身处一处弓道场,他正认真的拉着弓,漂亮的身姿落在白发人眼里,他的手停下了动作,眸子一眨不眨看着这一幕。

熟悉的弦音响起,这一箭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插入靶子中心。

一箭之后,画面中突然多了个人影,在风眠的梦境里,完全看不清这个人的五官,只能模糊分清这是个人。

「你射箭的样子真好看呢。」

看到有人站在道场外,即使是个陌生人,风眠还是露出了笑容,微风拂过他的发,这一笑,他宛若月牙样的眼睛,洁白的牙齿露出。让站在道场外的身影怔了怔,他语气真诚的夸奖着:「你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

风眠脸颊有些微红,腼腆的道谢着。

端坐在虚空中的白发人影眸子痴痴盯着这一幕,手虚抬着,隔空抚摸着风眠的身影,嘴里呢喃着:看来,还没想起我啊……

画面一转,场景突然变成了涩谷车站。

虎杖他们惨死的场面再次上演,看到这,白发人影恍然:原来是因为这个脸色不好啊。

突然,梦境开始崩塌,白发人影看了眼,身形消失在这里。

现实世界中,风眠突然惊醒,他满头的细汗,大口呼吸着,安静的机舱里只有细微的声音,心脏的剧烈跳动让风眠抬手抚上了胸口。

被窗帘遮住的窗外依稀透出一下亮光,风眠拿出了口袋里的手机看了眼时间,清晨五点。

一夜没睡的五条探头看向风眠,小声询问:“怎么了?醒这么早。”

风眠看着五条有些担忧的神情,小声回答道:“做了个噩梦,吓醒了。”

五条有些惊讶:“噩梦?”

“居然还有噩梦能吓到你,真是不可思议啊。”

风眠白了他一眼,五条见风眠没什么事也坐正了身子。

风眠头倚靠着窗边,开始捋着昨天浮现的记忆,从昨天的记忆来看,他前两次中的一次应该是诞生在至少现在十年后,而那几个孩子应该是自己的好友,他们因为什么事件,都死在了涩谷。

目前来看,已知的记忆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用,但风眠直觉那个看不清五官的人影可能很重要,而自己目前却还没见到那个人。

他有些难以控制的脑补起来,一幅夏油他们惨死的画面突兀出现在脑海挥之不去。

风眠有些后怕,想着他得赶快找出那个人,或者应该加快记忆的恢复。

这样想着,他突然皱起了眉头,是的,他应该快点想起那些记忆,这样才能更好行动。

可是就目前来看,记忆只在黑夜降临时浮现。他眉头都快拧成麻花了,可还是想不到什么办法让自己想起来,系统也联系不上,现在自己完全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

一个多小时后,机舱内的人陆续醒来,旅客走动上厕所的声音让夏油也醒了。

没一会儿,空姐推着餐车开始给旅客发放早饭,风眠随意吃了点早饭就放下了。

因为再过一会儿,飞机就要到达机场了。

飞机落地后。

几人下了飞机,五条根据诅咒师提供的交换地点找到了位置。

提前刚到地方,还没等诅咒师发现,五条带着人就直接把人家门给踹翻了,三下五除二地解决了看守的诅咒师,把黑井救了出来。

夏油正审问着诅咒师,但是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诅咒师上路。风眠双手环抱靠在门边,理子已经和黑井相拥做一团了。

解救黑井里美的事情告一段落,五条提出了去海边玩的提议。

理子兴奋举手赞成,夏油点头表示可以,风眠不发表看法。

于是一行五人在商场换了身行头,前往海边。

风眠穿了件蓝白配色的衬衫坐在遮阳伞下,五条和理子玩得很开心。

看着碧蓝的大海,金色的沙滩,风眠逐渐平静下来。

虽然是最后一次机会,而那个人也一直没有出现,但是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动手,就说明他对自己暂时是没有杀意的。

那么,自己就还有时间,不能自乱阵脚,也就放下心来。

夏油手里拿着一张纸,上面记录了时间和行程,他正思考着敌人的目的。

风眠探头过去看了眼,夏油将手里的纸递给风眠。

风眠接过问道:“看出什么了吗?”

夏油捏着下颌思索着:“我有些在意他们执着冲绳的目的是什么。”

风眠看着上面的行程安排,视线落在五条身上:“悟的术式一直没关吧,也一直没有睡觉。”

夏油点头,风眠将手里的纸递还给他:“也许,他应该休息一会儿了。”

夏油有些茫然看着风眠:“难道他们的目的是悟吗?”

风眠摇头:“我不知道,但是如果悟很疲惫的话,我会担心的。”

夏油无奈笑了笑:“可不是吗。”

眼看计划的时间即将到来,没有完尽兴的理子有些丧气,看到理子的表情,五条宣布:“明天早上再回去。”

风眠仰头看着蓝天:“悟还真是个很细心的人啊。”

夏油看着欢笑的理子点了点头:“是啊,格外心细呢。”

行程打乱,一行五人就像真的来度假的游客一样,在冲绳玩了一天,吃了美食,看了水族馆。

风眠敏锐的察觉到了理子细微的情绪变化,即使说着天元即她,她即天元,可是又怎么可能不想有自己的人生呢。

风眠真的希望她说出不想被同化,想一直活下去,和家人朋友在一起,这样的话。

可她只是那样安静的站在那里,看着这一处处美好的景色,想永远记住它们。

夜里。

风眠再次做了个梦。

那个看不清五官的人影总在风眠单独相处时莫名的出现,莫名的消失,而每次也只短短说几句话。

这次的梦里,再次出现了上次的情景,只不过好像更连贯了。

涉谷车站。

风眠跟着虎杖正在为了一个模糊的目标往底下车站跑,没过一会儿,那个看不清的人影出现了,虎杖再次伤痕累累看向风眠,看不清的人影说着什么,风眠生气的怒吼着,攻击落在他身上完全伤害不了他。

画面一转,风眠狼狈的找着谁,遇到钉崎时,他只看到了她变成咒灵的样子,以及那个再次缓缓离开的身影。

一如既往的追赶,追赶不上,他的下一个目标是伏黑,风眠继续跑着,迎接他的是伏黑倒地的尸体,流向自己脚边的血液,以及那人轻飘飘的话语。

风眠再次惊醒,他手臂颤抖的抵着额头,梦里的无力感深深影响着他,他急促的呼吸着,让自己平静下来。

掀开被子,下床倒了杯水,打开了阳台的门,他端着水站在阳台上,看着还没亮的天空,灰蒙蒙的天空在风眠眼里渐渐亮起来,他喝了一大口水,任由风吹着。

嗡~~~!嗡~~~!

风眠的手机突然响起,他转身回里屋拿到了手,上面显示着夜蛾的名字。

他疑惑的接起,夜蛾告知有个紧急的任务需要支援,风眠皱了皱眉头,但是事关咒术师的生死。风眠也只好改签机票,现在赶过去,只能祈祷来得及。

其他人还没醒,风眠给五条和夏油留了信息先前往机场了。

飞机上,风眠有些头疼的撑着下颌,却在思考着其他的事。

早没有晚没有,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突然遇到特级事件。

脑子里闪过几个猜测,总觉得怎么想都不太可能,但还是有些担心夏油他们会不会出什么事。

下午三点,高中结界里。

理子,黑井跟着夏油和五条一路爬上了高专的结界内才停下脚步,夏油看着众人说道:“大家辛苦了,已经在高专的结界内部了。”

理子撑着膝盖喘息着,脸上露出笑容:“这下就能放心了。”

黑井递上了手帕,应和着说:“是啊。”

五条脸上并没有太多笑容,余光注视着相处的两人。

“悟,真的辛苦你了。”

夏油看向五条,五条长长叹了口气:“诶……”

“我再也不要照顾小鬼了。”

说完,他维持了这么久的术式也解除了,擦着汗的理子正想反驳什么,侧目看过去时,刚好一道刀口入肉声响起。

站在身旁的五条胸口贯穿出半截刀子,血液染满了大刀,滴答掉落。

在场所有人都被震惊了,夏油瞬间摆出攻击的姿势,眸子死死看着这一幕,眉头紧锁,眼底满是不可置信和担忧。

五条错愕的看着胸口的刀,眼珠转动,看向身后的人,他的鬓角滑落一滴汗,看着身后魁梧的男人说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五条身后站着的人,双手握着刀柄,嘴角一道疤痕:“别在意,我也和你一样,记不住男人的名字。”

他开始讲述两人见过的唯一一面。

“我曾出于好奇,去见过五条家的六眼小鬼。那是我唯一一次,站在别人身后还能被发现。”

“所以,我削弱了你,直至你变钝。”

话音落下,五条和夏油同时发动了进攻,五条将人甩向高空,大刀从他身体里抽出,带过几滴血液。

夏油放出一条巨大的沙虫将人一口吞没,沙虫掉在岩石上,发出巨响,看了眼伏黑甚尔没有动静,关切的跑向了五条:“悟!”

五条直起身子,抬起手做阻挡状:“没问题。”

他脸上带着笑容,一脸轻松说着:“虽然术式没来得及开启,但我避开了内脏,还用咒力强化了身体,没有让刀划动。”

“这伤就像用别针刺穿针织衫一样,真的没问题。优先保护天内,我来对付他。”

“杰,你们先去天元大人那里。”

五条活动着胳膊,看向沙虫的位置,夏油的视线在五条和天内间划过,内心思索着五条单独留下会不会有事。

大概是对五条的信任,夏油考虑片刻后叮嘱五条千万别大意了才带着黑井和天内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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