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瑶目光征征地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随即小跑到男人身边兴奋地开口说到:“大叔,我们最崇拜外面那些锄强扶弱,飞檐走壁的大侠了。你能跟我们讲讲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吗?”
说来也奇怪,一个小女孩看见一个陌生的独臂中年大叔刨着棺材,竟然也不害怕,可能是脑海里第一次见到江湖里的大侠,兴奋的感觉胜过了之前说话都丝丝颤抖的恐惧了吧。
中年男人收回悲伤的思绪,低下头看着眼前单纯可爱的小女孩,伸手抚摸着她的小脑袋开口问到:“你叫什么名字啊”
瑶瑶非常乖巧的说到:“大叔,我叫秦瑶,叫我瑶瑶就行了”
中年男人随即转身向桃树下的草坪走去,缓缓低坐了下去,对着还站在院门口的一群小孩子和秦瑶说到:“都过来吧”
顿时一群人呼呼啦啦的围成一圈,中年男子看着周围表情激动,脸色也因为太过兴奋而涨的满脸通红的小孩子。
内心不经想起年少的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心怀憧憬梦想成为江湖大侠,可如今物是人非,入江湖易出江湖难,里面的各种滋味或许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
正所谓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随即开始向这群充满期待的小孩子讲诉了自己的故事。
多年后,已经是称霸武林号称冷血无情的血影门门主秦瑶不经回想到三十多年前的那个午后泪流满面地哭诉着:“大叔,如果当初我没遇到你,当个普普通通的女孩相夫教子该多好啊。”
北宋,公元1107年,建州,安远县,朱家村。
一个剑眉星目身着一件白色素面葛布,看着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和一个八九岁有着柳叶眉,美人眼,眼角下方有一颗泪痣,更是平添几分俏皮。身着素色长袍,黄腰带上卷起着毛球,一看家庭并不是很富裕,头上三髻,叉着木叉。
正担优的看着卷起裤脚准备跳下河去摸鱼的年轻人说这:“哥,你小心点”
年轻人叫许莫悲,小女孩是他的妹妹叫许清缨。按理说他们现在正是上私塾的年纪,而且现在也正是去学堂的时间为何会出现在此摸鱼,原来是这几天母亲因为连日劳作感染上了风寒,两人正准备抓几条鱼回去给母亲补补身子。
想起母亲一个人数十年如一日的劳作把他们兄妹拉扯大,许莫悲心里就一阵心酸,原来少年家境贫寒,父亲更是在小妹出生后的一个月就因病撒手人寰了。
许莫悲转身对着自家小妹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色说到:“放心吧,清缨”
可能是最近河堤涨水的原因比以往更好抓鱼,往常两兄妹下河抓鱼一般要两三个时辰才能抓到一条,今天不到一个时辰就抓到了两条。
回到家中,可以说用家图四壁来形容也不为过了,房屋里没有什么家具就只有两个房间其中一个还是许莫悲长大后自己用土砖修砌的房间,里面更是只有两个长凳上面一块木板看着是床的物件。
小妹则是跟着母亲一起居住,日子虽然过的清苦但是胜在一家人都在一起。
还没推开房门,就听到母亲那撕心裂肺的咳嗽,赶紧推开房门快步的走到母亲床前扶起母亲单薄的身体轻轻的拍打着后背。
这是一个廋弱的女人四十多岁的年纪头发已经灰白,眼角布满皱纹,两只枯瘦如柴的手上布满裂纹,面容晦暗加上如今风寒入体,更显一个人摇摇欲坠。
许清缨赶紧端着昨晚喝的还剩半碗的药,强忍着泪水声音略带哭腔的说到:“娘,快把药喝了,喝了你就会好起来的”
女人颤抖着用手捧着碗把药喝掉后舒缓了几口气后:“傻孩子,娘没事喝点药,过几天就好了。”
许莫悲看着小妹安慰到:“没事的清缨,娘很快就很好起来的”
村里的刘郎中跟他说只要他母亲多吃点东西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就能好起来。
不一会儿许莫悲就端着一大碗雪白透亮的鱼汤走了出来,先舀出一碗来到母亲床前坐着单手扶起让他母亲坐着靠在床头。
不料刚给他母亲喂几口鱼汤女人就浑身剧烈颤抖,大口大口的吐着血,顿时吓得两兄妹惊慌失措,这时许莫悲强制镇定下来,急促的跟小妹说到:“清缨,我现在去请刘郎中过来,你看着娘。”
许清缨眼泪一下子就决堤般的往下流但是小脑袋还是点着头扶着她母亲连忙用手帕擦拭着血迹。
许莫悲快速地夺门而出不一会儿就跑到村头刘郎中的家中。
看到刘郎中正悠闲地晒着太阳连忙上前拉起他的手就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说:“刘叔,我娘的病更严重了,快跟我回去。”
刘郎中被拉起来之后才反应过来急忙说到:“莫悲,别急别急,让我去把药箱带上。”
不过刘郎中对这个场景也是非常的熟悉他们娘三的家境贫寒,经常的风寒还都是自己倒贴钱抓药的心里也是十分的怜悯这一家三口。
连忙回里屋抓起药箱不一会儿就跟着许莫悲来到了他家中,看着眼前躺着床上的廋弱女人连忙拿出银针娴熟的往头上角孙,翳风,风池穴刺去同时从药箱里拿出一个乌黑色的瓷器小瓶倒出一粒白色药丸赶紧喂给女人吞服下去,不一会儿女人停止吐血昏迷了过去。
许清缨哭着对刘郎中问到:“刘叔,为什么我娘这次得的风寒跟以前的不一样呢。”
刘郎中心里也是惊疑了起来,不经想起村子里也有几户人家有相同的病情,回想起一生碰到的病情结合眼前的女人的病状。
突然想起来这是鼠疫,他很小的时候跟随着父亲在洪州治病的场景,也是这种病情不过当时这场瘟疫死掉的人数非常多,几十个村子得了鼠疫死亡的人数更是数以万计。
朝廷紧急调配西军神锋营管控洪州为防止鼠疫阔散焚烧尸体的那种味道他现在都记忆犹新。
当时还好是刘郎中的父亲在边缘地带没有深入,及时的逃走要不然他爷俩可能早已是那场鼠疫下的亡魂了。
收回思绪的刘郎中望着眼前的兄妹俩叹气说到:“唉,莫悲,清缨你娘得的不是风寒而是瘟疫。”
两兄妹听完顿时心神俱裂,立马噗通一声兄妹俩齐刷刷的跪在刘郎中面前哀求道:“刘叔,求你救救我娘吧,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小清缨更是哭的梨花带雨一遍遍重复地说着救救我娘亲,救救我娘亲。
刘郎中不忍拒绝这相依为命的两兄妹,心中思索起来治疗的药方随即说到:“其实洪州鼠疫得到朝廷管控后先皇曾结合十三位御医当时耗费数月研制出一种名叫三绝清疫散,流传到全国各地。
但是其中一味名叫紫葵的草药经年来几乎绝迹了,我早年在清江县采药听说出现过此种草药,不知道如今时过境迁此药是否还留存于世了。”
许莫悲听完心中大喜连忙说到:“不打紧的,刘叔,我这就启程出发去清江县。”
刘郎中摇头说到“此去清江县路途遥远,跋山涉水没有马匹是很难到达的。”
许莫悲用急促的语气说到:“刘叔,我一定可以要去的,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娘亲就此死去。”
刘郎中看着眼前目光坚毅的少年顿时心生恻隐之心无奈的说到:“罢了,我有一远方侄儿就在咱们安远县里开药铺做着药材的买卖,我带你去打听一下有没有顺路的车队去往洪州,让他捎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