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凌依,你知道吗~~我,嗝!曾在英格特群岛的...的博物馆...把一堆东西,都...都拿走了......”
“你这明明是偷。”我背着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卡夫卡走在走廊上,纠正道:“而且还是一堆。”
“反正原本不是他们的——嗝!呵呵呵.......”
无言以对,无话可说。
难道博物馆的东西不是那地方以前或现在的东西吗?
我查了一下——该博物馆所有藏品基本来自那个国家曾经殖民过的国家。
真原本不是他们的!
“呀,你们这是被拉去喝酒啦?”冬妮娅从边上的房间走出来,看向我:“您不是不能喝高度数的酒吗?”
“我喝的都是雷司令葡萄酒,而就两瓶。”我抖了抖背上的卡夫卡:“但她喝的...听风骁说是Reposado,度数挺高的,反正风骁和黑山羊是倒了。之后是有别的来,但酒不多了,他们喝完就自己去买了。”
“......不如白酒。”
冬妮娅沉默了一会,才说出这句话。
“额......你也会喝酒啊。”我羞愧道:“之前应该叫一下你的。”
“叫了我,你就不会知道,在这舰上有多少和你们一样的同胞了。”冬妮娅走过来:“毕竟我作为维序者,随时都有可能收到处决你们的命令。”
“确实。”我点点头表示赞同。
维序者,是秩序之官的官员、手下及行刑者,听从秩序之神或“环”的命令。与其一样属于秩序之官的还有一个叫调率者的,他们虽然和维序者一样的职责,但大多数时间是自己给自己找活干。
相对应的,另外三个神也有:毁灭之本有守护者和猎人,真理之笔有旁观记录员和篡改者,创造之想有旅行者和梦想家。
他们都是一个听从自家神或神器的命令,另一个自己找事干。
“对了,冬妮娅,你能不能说一下我的过去吗?”
“......先把她放了再说。”
“额......”
“你可真厉害啊。”冬妮娅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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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冬天,我被父亲卖了。
“这小姑娘...太瘦了。”
“但胖一点就可以了呀,我给您说.......”
我,的眼睛,在前不久的发烧好了之后就看不见了。
我眼中的世界因此变得一片漆黑,而现在,我的父亲让我感觉到了比寒冬还冷、比黑暗跟可怕。
我的母亲呢?我不知道了,毕竟我好了之后就没听到过妈妈的声音了。
“喂,你是谁?等等,你你你,啊!”
“别吃我,别吃我!啊!”
“啊——!好大的的蛇!”
周围惊恐的叫声,我吓得不敢动,我失明后的生活都是靠弟弟妹妹的。
良久,周围安静下来了,但细小的“沙沙”声还时不时地传入耳中。
我很害怕,但是不敢哭。
“你...为什么不跑?”
“啊!”
我吓得瘫倒在地,下过雪的土地很冷,手按住地面,颤抖地往后退,很快就碰到一个很暖和的东西。
用手扶着它起来,然后一边摸一边走。
“你...看不见?”
“!”
“看这里...哼,原来你是要被卖掉的啊,靠,老子这么早把他们吃了干吗!”
“啊!”
我再次被吓倒了,这次不敢去碰那暖呼呼的东西。
“......呵,Какия,ноонипозволилимнестатьнами(和我一样,但是他们让我成了我们),你想活下去吗?或者,重新看到这个世界?”
“能......能带我找到我妈妈吗?”
“我不知道。”我被抱起来:“希望命运还是什么的能眷顾一下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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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和你的相遇?”我看着坐在边上的冬妮娅:“话说,你眼睛好了对吧?”
“嗯。”
冬妮娅睁开眼,这是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
她笑着说:“你让我加入维序者后才恢复的,毕竟那段时间,你一直在试探怎么死。”
“......”我低下头:“抱歉。”
“为什么要抱歉?”她把头靠到我肩上:“没有你,现在我早已成为奴隶、妓女,没有你,我早就死在那个冬天了。”然后像是说不可见人的秘密一样用细微的声音说:“我盯着你还债是假的,真的现在不能说。”
“呵呵。”我用左手摸了摸她的头:“你们真会玩。”
“嗯。”她抱住我的右手:“毕竟,维序者可是要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维护秩序的存在,哪怕是清除你们也一样。”
“嗯...你还能再说一点吗?”
“不能。”
她张开嘴巴,我看到她的舌头上有一个倒三角,中间有一个“密”字。
“这......”
我脑海里闪过一句话——我不想让你们知道的事,我会尽力让你们不知道的。
“密封。”
我下意识说出这两个字。
“各位,雷霆龙王号即将开始跃迁,请各位船员和工作人员回到岗位和住处,避免跃迁时发生意外。重复一遍,雷霆龙王号即将开始跃迁,请各位船员和工作人员回到岗位和住处,避免跃迁时发生意外。”
“我回去了。”冬妮娅站起来:“好好休息,到地方后你将作为先遣队被空降到地面。”
目送她出去,我搜索“密封”这个词。
密封,可以让被使用者说不出任何有关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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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洋的深处,有一个巨大洞穴,里面不是漆黑一片,相反,里面一直发出渐变色的光芒。
一颗树,一颗高大但光秃秃地树,耸立在这个黑暗的洞穴里。它的周围,有许多种海鱼绕着它游动。它们不像深海鱼那样丑陋,也不像浅海鱼那样平常,它们长得十分妖艳,而且和那颗树一样,亮着渐变色的光芒。
“唔——————唔——————!嗯——————!”
鱼群瞬间散开。
“哼~哼~哼~”
一个浑身都是蓝色甲胄般的类人生物边走边哼着歌。
“我回来了。”它站到树前停下:“陆地还是一如既往的恶心,哎!我之前救的那帮人被救走了,然后那个岛就被炸了。”
“嗯嗯嗯————”
“我知道,我知道,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它低下头:“但那个小孩......”
“呜——————”
“什么?”它抬起头:“真的吗?”
“嘶嘶嘶——————”
“好的。”它转身走出洞穴:“我会去告诉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