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倾素来低调,很少人见过以修炼者身份出现的她,所以这些杀手们并不认识绘倾。
他们只知道,见到了一个容貌极美的女子救下了他们的目标。
这些杀手们并不是死士,还存有些自己的想法,故此对于不是他们需要杀掉的目标,又是如此貌美的女子,起了些怜香惜玉之心。
领头人出声威胁道:“我们不想伤害美人,你赶紧让开,不然可别怪我们不怜香惜玉!”
绘倾却理都没有理他们,只低头看着怀中的沐云萱,面带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她没有在他们身上感应到灵力波动,只是一群凡人而已,没有任何威胁。
也是,沐云萱并没有修炼过,追了沐云萱这么久还没有追上的,也不可能是修炼者。
沐云萱愣了愣,点点头:“我跑得快,他们还没来得及伤害我。”
说罢又紧张起来,扯着绘倾的袖子面露惊慌,想要拉着她赶紧逃离这里:“绘倾姐姐你也快跑,他们可凶了。”
绘倾轻笑一声,安抚她道:“你别怕,你可是忘了我是修炼者了?他们一群凡人,再来一百个也不是我的对手。”
那些杀手也听到了这话,得知了她的身份,心中不禁打起了退堂鼓。
他们虽是接到了主子亲自下达的死命令,一定要杀了这个锦国的小公主,可……救下她的可是修炼者啊!
杀手们心里发慌,不禁握紧了手中的武器面面相觑。
领头人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娇弱的美丽少女来头这么大,但想到自家主子的命令和没有完成任务的惩罚,狠心一咬牙:“给我冲!”
死在这里好歹死得干脆利落,任务失败回去接受惩罚那可真的是生不如死。
领头人都下了命令,其他人再害怕也不敢再退缩,一齐向着绘倾和沐云萱冲了过去。
绘倾对秀一把耍帅没有任何兴趣,只想速战速决,赶紧带着这不知怎么跑了这么远的小姑娘回去。
虽然才见过一面,还是满心算计的那个锦国太子沐云琛的同母妹妹,但她还挺喜欢这个小姑娘的,并不想看到她出事。
看着齐齐冲上来的几名黑衣杀手,绘倾将沐云萱往身后一推,素白纤细的手腕翻转,带着冰寒气息的霜寒剑瞬间出现在她的手中。
杀手们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挥刀摆势,都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事。
他们从来没有碰上过修炼者。
一直以来都只是笼统地听说着修炼者的强大,并不知道没有经受过灵气的洗礼的身体,与被灵气洗涤过后的身体的差别,以及可不可以使用灵力的实力差距。
故而此时的他们,还心存了侥幸,觉得说不定修炼者的强大只是夸大其词,他们这么多武艺高强的人围攻,指不定还真能成呢。
但对于他们来说,迅速而凶猛的招式,此刻在绘倾的眼中,却全部都是慢动作。
绘倾表情都没有变一下,举剑便迎了上去,不费吹灰之力,瞬间将他们团灭。
直到被绘倾一招秒杀,这些自恃武艺高强的杀手们,才终于认识到,肉体凡胎与修炼者的差别,到底有多大。
解决完了这些杀手,绘倾才皱眉转身看向那边的沐云萱:“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终于得救,刚松了口气的沐云萱呆了呆,犹犹豫豫地道:“我跟皇兄吵架了,母后也不理解我,我气不过,就偷跑出来了……”
绘倾表情严肃:“你才十三岁,同他们置气也不该跑得这么远,这大概也不是你能力范围内所能到达的地方。”
看着绘倾一脸不赞同的样子,沐云萱也知道自己这回错的太过离谱,有些气短:“我原本没想跑这么远的……”
绘倾双手抱臂:“说说,到底是是怎么一回事。”
沐云萱:“这事说来话长……”
她同太子皇兄吵完架后,便跑去宫中寻了母后哭诉,结果母后也不理解她,还教训她说她不听话,没有个女孩子的样。
她气不过,便偷偷跑了出来。
原本只是偷跑出宫,因着无处可去,便在明知绘倾出远门了的情况下,想去绘倾的家中瞧瞧。
结果还没靠近,便被绘倾的女护卫秦熙云发现。
秦熙云不认识她,但在得知了她是自家小姐的仰慕者后,好声好气地请她吃了糕点,又劝她快点回家不要让父母担心。
她嘴上答应的好好的,却依然没有消气,脑袋一热,转头便跑出了城。
她十岁生辰的时候,父皇送了她一套城郊的宅子,她出城后便跑去了那里。
在那里过了一夜之后,她有些害怕父皇母后担心,又怕母后责罚自己,便在早上城门大开的时候入了城。
在发现自己都偷跑出去了一天一夜,父皇母后也没有派人寻找自己的时候,便再一次怒气上头,直接跑了出去。
这一次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只知道跑到一处偏僻的宅子的时候,就有人走了出来,随后便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在这个森林外的一个小木屋中。
也不知抓她来的那人是不知道她醒来的时间,还是警惕性太弱,总之并没有安排多少人看守她。
她找到机会便跑了出来,可那些杀手也没过多久就追了上来。
她慌不择路,这才跑进了这座看起来能救她小命的森林。
然后后面的事,绘倾就都知道了。
绘倾对她离奇的经历也有些无语:“你倒是运气挺好,这么多杀手追杀还能逃这么久,而且这里可是九州森林,别说灵兽,就连普通野兽都比别处的凶猛一大截。”
还能这么巧地碰到在林子中瞎逛的她。
因为知错而一直低着头的沐云萱悄悄抬头瞧她一眼,又马上低下头:“我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乱跑了。”
可吓死她了。
娇生惯养了这么多年都没碰到这种事,就一次赌气偷跑,就差点丢了小命。
她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严重的伤害,再也不敢这么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