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倾有些于心不忍,却也不想多事,便移开了视线。
墨栖看着也觉得此人太过悲惨可怜,可也只是仅此而已。
他们自己的命运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现在也是苟且偷生,哪有什么精力去救助别人。
不过那人所在的那条路,是他们的必经之路,只能从那人的面前通行。
墨栖握紧了绘倾的手,将她拉到另一边,自己在中间护住她,这才抬脚走了过去。
绘倾虽不想以这副弱者的姿态被保护,但知他紧张自己的心,只是无奈一笑,便随他去了。
左右他们是修炼者,那人身上并无灵气波动,无论如何也伤不到他们。
在经过那人面前时,原本看着一动不动的人,却突然抬起头看了过来,乌黑的嘴唇蠕动:“救救我……”
嗓音沙哑,细听却竟是女子之声。
墨栖凝眉,转头去看绘倾的反应。
绘倾的面色也不太好,只是拉着墨栖往后挪了挪:“你的事与我们无关。”
话落便想离开。
那人强撑着起身,腰部鲜血涌出,她却不管不顾,朝着他们跪下恳求:“我很有用的,求求你们救救我,我愿意给你们当牛做马,求求你们了……”
绘倾咬牙,轻啧了一声:“你为什么非得攀着我们救你?自己离开这条巷子去医馆不就好了。”
那人声音虚弱:“那个酒馆老板在找的人,就是我。”
意思就是,她不能去医馆,否则就会被发现,再抓回去。
看她这副模样,本就被折磨得不成人形,逃跑了再被抓回去,或许会更惨。
绘倾捏了捏墨栖的手心,犹豫了一下,还是不打算出手救人。
不是她心狠冷漠,只是如果为了救她,给自己惹上了麻烦,或者救的是只白眼狼,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毕竟她现在也是在隐藏身份,躲避生命危险的情况下。
一旦出了什么纰漏,她娘亲用命换来的她的存活,那可就都白费了。
而且,她和墨栖又不通医术,就算救了她,也得前往医馆救治,那么同样的也会让她有被发现的风险,还会给自己惹了一身骚。
更何况……
绘倾有些不解:“为什么非得赖上我们两个?”
那人依然跪着,膝下已经渗出血色,却仿佛浑然不觉,只低着头回答绘倾的话:“在酒馆的时候,我刚逃出他们库房的地窖,就听见那些人谈论你们了。”
“你们不属于这一处地方,所以我想,或许你们,会是我唯一的一条生路。”
绘倾只觉得有些好笑:“就只是这理由?”
只是听着觉得他们和那些人不一样,就觉得自己会救她?
别太好笑。
那人摇摇头,继续道:“我自己的身体状况我知道,若是再不逃离那里,死亡便已离我不远,左右都是一死,不如尝试着逃出,或许能博得一线生机。”
“想法子逃出地窖后,我便偷偷靠近了那酒馆的大堂,想要听一听里面的动静,看看我要以什么方式脱逃为好,却正好听见了那些人对你们的谈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