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开了我这儿还有烟，老大出去嘬两口，不要想不开去拍电影啊！咱们上哪儿去找帅哥美女去？”
陈源把戒烟用的手指饼干收起来，掏出一包包装极像荷花的香烟。
“谁跟你说我要拍爱情片了？”许颜安把香烟推了回去，伸手去掏手指饼干，“我说的是丧尸片。”
“老大，万万不可啊，谁要跟大势作对，谁就要掉脑袋！慢着、丧尸片是什么片？我看过僵尸爱情片，是一回事儿吗？”
“丧尸和你看的僵尸勉强相似吧。”许颜安暂时也没法解释，僵尸和丧尸其实相差还挺多的。
陈源倒也没说错，要是拍电影，拍电视剧，不拍爱情元素压根出不了头，可能没人看不说，可能连过审都不给。早期控制不严的时候还能有一两部漏网之鱼，但是现在影视行业是“爱爱爱不完”的程度。
许颜安纳闷了，拍出来了也放不出来啊这是，就算不提及没有爱情元素这种不明说的事情，也会因为“血腥暴力”一句话打回来的。
“老大，要不咱找两僵......丧尸互啃，这不就是有爱情元素了吗？”
一个阴影笼罩了陈源的头顶，等他抬头的时候，只见一个手刀敲在自己的天灵盖上。
影视巨头们暗中把控，不让拍别的元素作为核心的原因，可以用一句话讲述：
只要整个行业的作品都一样烂，观众就只能屎里淘金。
最重要的原因还是资方要捧人，控制整个市场，粉丝经济就像一个保底，甚至是烂片也能把口碑炒作拧转回来。
“就没别的地方能放？黑白的也不能放短视频上？”
许颜安可是一清二楚，系统说的是【拍摄完成】，可没说要上映。
“你黑白也得被打上低俗标签，嗯......我有个主意！”陈源说着打开一个收藏的网站“走近玄学”。
灵异爱好者的网站是存在的，他们爱好玄学、民俗志怪、怪异现象，但是往往考究一番下来，还是会往科学方面解释，前提当然是他们能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68岁文盲老太写下百万字‘天书’，自称受到神仙指点！”
“天降奇物，咻~bong！”
“情窦初开的少年会在梦中和女鬼谈恋爱吗？”
“电击老子，一天不电浑身难受！”
本是半信半疑，毕竟放在自己那个世界，灵异爱好者这种网站算是小众，而且不一定合法合规。
但是当陈源兴致勃勃地点给他看的时候，那顶上标的的三十多万注册用户，大概也能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是爱情逼的？大概是了。
加上这个网站也肩负着破除迷信的职责，没法解释的事情要么过不了审，要么就要打上“纯属虚构”，所以能一直活着。
上下滑动，抛开那些唬人的噱头，确实不少人拍点小短片，比如惊悚什么的，基本不涉及什么血腥。许颜安点开其中一个。
“fbl WARNING，以下情节纯属虚构，适龄十八岁以上。”
他顿时联想到了不对劲的东西，点开以后才发现和自己想的压根不是一个东西，那就是一个悬疑小短片。
“不过这东西可指望不上赚大钱，播放收益很低，大部分都是得靠打赏。”
许颜安笑着摇摇头，可不能只盯着每时每刻的每一分钱，该亏的时候就得亏，放长线钓大鱼。
午夜里，陈源点了了一根烟，走出仓库，才发现外边天黑得跟导演的心一样。
“不戒烟了？”
“今天心不知咋的，老跳，快十二点了，明天再戒。”陈源使劲嘬，嘬得像《碟中谍》的火药引线似的，那一点红快速往回窜。
“事情有点多，一时间想不明白，明天再想资金设备的事，回去睡觉，陈源。”许颜安顿了顿，补充道，“听哥的，别熬夜。”
“好嘞，你又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说不熬那我就不熬。”
第二天一早，陈源就啃着手指饼干走进仓库，开始了他又一天的戒烟和工作。但是当他刚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许颜安。
“这么早？”许颜安问道。自己是一大早来的，自然是不可能熬夜的，前身是不是因为身体疾病诱发不知道，过几天还要去趟医院查一查，但是自己老家网吧真因为熬夜通宵死过人。
“想着来早点帮老大！待会儿导演来了，老大你就说是我做的好了。”陈源发自心底，许颜安听得出来，这就是陈源，可不是为了讨好谁，他就是这么随心所欲的一个人。
他起身拍了拍陈源的肩膀，顺手扯开了旁边的盖布，展示盖着的模型道具。
陈源没有惊讶，老大就是太勤快了点，估计是熬夜了，做个三五个模型没什么问题。
“还有那边，那边，那边还有盖着的，也是。”陈源顺着许颜安的手指看去，少说得有十几个吧。
许颜安真不是忠心给导演当韭菜割，而是顺手为之，系统也提醒了他，赋予了相应的知识和能力，要及时打好基础才是，然后他自己都被自己震惊到了。
“刚才我做东西的时候，想了一下昨天的事情。”许颜安拍了拍失神的陈源，继续说道，“也就是钱、设备、人还有一点点拍摄难度。”
陈源对“一点点拍摄难度”没有概念，当然是不知道许颜安说的是他的“自我为难”，要做一定的改编。
“钱可真是大事，现在是钱没有，工作也快丢了。”陈源叹了口气，下意识就去摸兜里的烟，瞧见了许颜安的眼色，赔笑一下，摸出一根饼干。
刚说到工作，导演的身影就出现在远处，旁边还跟着主摄影师、导演助理。
坏了，问罪来了，许颜安瞅了瞅陈源一脸的无辜，无可奈何。
导演老远就开始酝酿情绪，在许颜安的印象里，大部分的导演脾气都不好，大部分名导那是对工作严苛要求导致的，比如卡梅隆，能直接对着明星吼，施瓦辛格就没少挨骂。
小导演那是耍的，有样学样的不少，就说前世，国内大部分导演对大明星的脸色可好着呢。
导演刚想大吼一声起调，主摄影师直接上前一步握住许颜安的手，导演看得一脸懵。无奈主摄是自己花大价钱请回国的，而且是准备要来宋州拍电影的导演提前安排在宋州铺人脉网的。
“你的作品我非常满意！”主摄握住了许颜安的手，许颜安想就坡下驴，给暴露主摄癖好的事情道个歉。
“那个，给您送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暴露了。”陈源听闻，直接一个上前，就要说是自己干的，可不能给许哥添麻烦，而导演则是竖起八卦之耳，听得云里雾里的，先前主摄怎么突然从角落里钻出来，为什么又要跟来，他还没来得及问。
主摄林奇斯微微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这是好事！好事！这下没有女演员在我房门前排队了，说了多少次我不喜欢真人，她们只是觉得自己这啊那啊缺点意思。”
林奇斯和许颜安的一番交谈之后，导演不好意思发泄情绪了，就瞧见了里面一个月球车道具。
“你这不是会做吗？”
导演摩挲着手上的月球车，压抑住赞叹的想法。银白色的主要基调，还有太阳能板的布置也合理了许多，能够收束的机械臂，外观简约一体，不失高科技感。
导演很满意，但是他犯了愁。
主道具师的人不好开，那是跟自己一路走来的，换言之，许颜安和陈源还有其他几个人，为了削减预算那是一定要开的。
眼尖的他瞧见了盖着的幕布，抬了抬下巴，指使助理掀开，就看到了十几个模型，其中几个自己是真的喜欢，但是他要强压脸色。
“做这么多，考虑过剧组预算吗？”导演阴沉着脸。
许颜安表示：“这都是从垃圾桶里找回来废品做的。”
导演轻咳一下：“怎么会有这么多废品，这就是不为剧组预算考虑的表现，废品率这么高，也是能力不过关的体现嘛。”
“是主道具师和他手下的人做的废品。”
导演哑口无言了，许颜安二人必定要开除的，虽然现在他更想要把道具主管给开了。
陈源：“导演，这工作老子不干了！”
导演大喜，表示接交完工作，拿了这个月工资就快滚蛋。
许颜安并没有阻止陈源，因为这些个模型本来就是要最后挽救一下，试着能不能留下，但是听得出来，导演这裁人决定和他许颜安能力大小无关。
主摄迟迟没走，等到导演走了，安慰道：“你能力是我见过的道具师里最强的，克里斯安导演最近正准备来宋州拍电影，
我这还有一个单子，你要给我做出来了，我给你引荐一下，昨天克导还跟我说他手下道具师全是废物，对你或许是个机会。
这里还有两万块钱，是付上一个单子的钱。”主摄转过去两万块钱，顺手掏出手机，给许颜安看了照片和要求。
两万块买个娃娃在市场上算贵的，但是这是专属定制款，五位数是常态。
好嘛，主摄这是要开后宫，御姐、萝莉、病娇少女.....一共五个，这是各种类型全都想要。
“时间不急，一个月能做吗？好像有点急了，那就两个月？”
许颜安看了看要求，陈源也看了看要求，掰了掰指头，估算着按照老大先前做第一个的效率，五个得要做上两个月，而且要求也太高了些，神态，甚至还想要和人一样的全身恒温，这么一算得将近三个月，要是一点不理会交接工作应该会快点。
许颜安微微一笑：“要求清单截张图发我，一两周内给你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