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的太阳早早升起,爬到了上空中散发着热量。
郑易山早早起了床,坐在床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这是他好几年的老毛病了,每天清晨醒来头总是混沌晕沉,迷糊糊的很不清醒,所以需要闭目养神一下。
凝神过后,便是洗澡吃早餐等流程,接着出门离开,扮演学生去了。
百无聊懒地走在路上,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熙攘人群,郑易山两眼十分无神,感觉很没意思。
“诶!”
突然间,他灵光一动,有了个美妙的想法。
他脚步转移,朝偏离原先预定的方向走去,走向商贩云集的街道上。
既然不喜欢,那为什么不选择旷课呢?
……
十里街道是整个十里镇最热闹的地方,每天天还没亮,那些卖鱼的卖肉的卖肠粉的便起床准备,十分忙乱地行动起来。
等到郑易山这个点出来时,大多数人已经早早就位了,所以倒也不显得拥挤。
凭借昨晚吴管家发给他的资料,他往里边深入着,又拐了个弯,最终来到一处相对人流较少的地方。
“应该就是这里没错了。”他喃喃自语道。
摆在郑易山眼前的是一处菜摊,摊位上罗列着各式各样的蔬菜,而在摊子后边,一个身穿淡黄色连衣裙的女人正在那里摆正着蔬菜的位置,力求美观吸引顾客。
郑易山走上前,细细审察着对方。
一眼明白这是那些农村城镇穷苦人家的懂事女儿。
女人绑着麻花辫,是一种如今很少见的淳朴发型。她脸蛋白净,散发着温和的气质,给人一种勤俭持家的新婚妻子的感觉。
男人的目光总是毫无新意。目光向下挪移,停留在女人美好的躯体上。虽包裹得严实,但还是藏不住健康饱满的呼之欲出,令人咂舌,使得男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明明还很年轻,却给人一种人妻和少女的矛盾之感,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不过,郑易山却是眉头一皱。这女人估摸二十几岁,比自己大了很多,又不是什么亲戚关系,自己是怎么认识对方的?
他知道自己跟对方见过面,还挺熟络,但其余很多细节不太记得了。
不知为何,这段记忆变得有些模糊,郑易山想不起来。
……
文真早早就发现了不远处直勾勾盯着她的郑易山。毕竟,一个年轻男人眼睛一直看着自己不挪开,这样的事情也很难不吸引人注意的吧?
不过,对此她却一直低头摆弄着蔬菜,装作没发现的样子。这种事情她过去经历过太多,里面是什么意思再清楚不过了。男人只想着那种事情而已,总是没有例外。
但……虽说如此,她也还是好奇地偷偷斜眼偶尔瞄两眼这个男生。这男生气质挺好啊,沉着的感觉,身体也站得挺挺的,跟她这里的男人有点不太一样,观感挺好的。
而且,他好年轻啊!应该是比较小的。想到这里,文真又不禁想起自己的年龄起来,自己都已经二十四岁了……已经不再年轻,便有些黯然失落起来。
就在文真思绪万千间,郑易山神不知鬼不觉地走了过来。
郑易山走上前来,没有过多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我们认识吗?”
文真低着头摆弄,一声不吭,生活不允许她想太多。
她摇了摇头。
然而,郑易山却是神色一沉,眼神冰冷。
果然如此,不论长相如何,和其他人也没两样。现在细细想来,自己还是太嫩,不够沉稳,停留在以貌取人的境界。
原本误以为可以平平常常地坐下来谈谈,大家开心顺利地把事情搞好。啊,是啊,怎么可能呢?讨债这种事情本就惹人厌恶,人人不讨喜,又怎么可能指望能够和谐的完成这种梦幻设想。
对方根本不想搭理自己,连认识都不肯承认。
点滴的记忆告诉郑易山,这具身体原主人和这个女的两人分明见过,当时似乎还主动跟“自己”打了招呼。然而此时却翻脸不认人了,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郑易山想的没错,两人确实是见过,但那是两年以前的事情了。两年的时间,足以让仅在工厂车间作为同事三天的人在记忆中消失得干干净净,一点痕迹也不留下。
那会儿正处暑假,原主人一时兴起,去工厂体验生活,但仅做了三天便受不了离开了。
但郑易山不清楚这一点,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对方只是想赖账,这也符合他对很多人会做出的反应想象。
而眼下这种情况,常规的办法肯定是行不通了,得走一些偏一点的路子。就比如说,先打压一下,垫垫基调,然后再来好好谈一谈钱的事情。
“没什么,是我认错人了。”
“啊……好的。”
这话说完,郑易山并没有走开,而是随手拿起了摊位上的一根苦瓜,看着文真问道:“这是什么?”
……
啊?
文真用奇怪的眼神看了郑易山一眼,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应道:“这是苦瓜,很好吃的,你要买一些吗?”
“多少钱?”郑易山无视了她的推荐。
“一块五一斤。”
“一块五?”仿佛这是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似的,郑易山不满地皱了皱眉,说道:“为什么这么贵?我前天才在这边买过的,当时比这便宜太多。”
啊?
贵?
文真有些懵,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她家东西贵的,这让她有点反应不过来。
“不会啊,你……我们一直卖的都是最低价的……”
“你的意思是我在撒谎?”
文真蹙眉:“……我没有这么说。”
“呵。”郑易山故意冷笑一声,看着手中的苦瓜接着说道:
“我理解,你们商家很想赚钱,这是完全正常的、天经地义的事情,但你这个摊位,就做得太不厚道,不太好看了,这严重损害了消费者的权益,我不能容忍。”
文真有些生气,第一次遇到这种人,真的亏了这人长得挺好看的,怎么是这种无理取闹的人。
突然!她想起了什么,明白了这里面是怎么回事,心里的着急情绪也消失了。
文真手紧抓着蔬菜,有些别扭地说道:
“你……这是在怪我?”
郑易山自然顺着话走:“不怪你怪谁,这分明就是你们的问题。”
文真却理解成另一道意思:“……你人太小了,而且我也不行的,还是好好学习比较重要。”
郑易山理解成了她在转移话题,肯定不同意她得逞,便继续将谈话拉回到自己的轨道:
“简直丧尽天良。”
文真没想到郑易山这么固执,最终没办法只好说道:
“你别这样,我给你我的联系方式就是了。”
郑易山后知后觉,皱眉道:“你到底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