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所谓的夜袭?”
阿德尼无语的看着把自己一行人围在角落的圣教军。
他们多番布置,算计着时间、人手、路线,最后辛辛苦苦爬了百米悬崖,终于来到教会区域。
结果这上面早已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就在那儿静静的看着攀爬上来的众人。
对方也不催促,就那么静静的看着,直到奥达斯和阿德尼这最后两人上来。
阿德尼回身看了看悬崖和漆黑幽深的海洋,他感觉,自己一群人要是跳下去,估计也一个都活不了。
身穿华丽银白铠甲的圣教军军团长,费罗兹·哈特曼,此时坐镇军队后方,脸上也写满了无语。
最初听大主教紧急命令,还以为是有什么敌对势力携大军而来。
他还在奇怪自己为什么没收到任何情报,什么大军能够做到完全不泄露半点风声的,就打到位处孤岛的大教堂来?
不过,他心中虽有疑虑,但也遵照了大主教的命令,安排了三千精锐守在这里。
当他们守到后半夜,觉得这就是虚惊一场的时候,竟真有人从悬崖边爬了上来。
最初他们还惊讶,那可是百米高的陡峭悬崖,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爬上来的。
然后一个、两个、三个……三十个?就三十个?
里面竟还有一个捂着胸口,脸色苍白,感觉随时会死去的病汉?
原本严肃整列的军队响起了窃窃私语。
“这帮人是来搞笑的吗?”
“30个人攻打大教堂?”
“那倒霉鬼是打算死在教堂,蹭祝福的吗?”
“那不是警卫署队长马克吗?炼金粉吸多了吧!”
“浪费时间!”
在中心区和下层区颇有威望的警卫署队长,在这帮不是贵族,就是即将成为贵族的人面前,完全没有任何地位可言。
后方的军团长费罗兹,虽然不认识马克这个小人物,但这不重要。
他现在只觉得,这真就是儿戏,而大主教也太把这些人放心上了。
此时站在最前面的马克,看着整齐的队列,以及时不时响起的讥笑声,也毫不在意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这欢迎仪式倒是挺别致的。”
费罗兹完全没了耐心,他朝传令侍从挥了挥手,然后转身向大教堂大步走去,准备直接汇报结果。
“放箭!”
圣教军中传出一声暴呵。
“嘣嘣嘣嘣~”
密集的弓弦声音响起,一波极为密集且集中的箭雨,朝攀登上岸的30人袭去。
原本心里还有些紧张的乌玛,在箭矢射过来的时候,竟瞬间恢复了平静。
“这感觉?”
在她心里还在奇怪自己的反应时,身体却本能做出了行动。
她后退一步,非常自然的快速将阿德尼背起,接着身形如鬼魅般躲开了箭矢,直直的冲进了圣教军队列。
期间,她还趁着间隙,扫了眼其余同伴的反应。
见除马克外,其他人也都非常迅捷的躲开了箭矢,同样强硬的冲向圣教军。
而原本站在最前面,身穿板甲的圣教军盾战士,在听到弓弦声时候,身体开始自然的放松下来。
他们仿佛看到了这帮小丑般的家伙,血流如注,浑身插满箭矢的倒在地上。
或者像戏剧故事里的人物一样跳崖,像个布娃娃一样在峭壁上不停碰撞,然后掉入腥咸的大海。
再然后?
不见了?
只见之前还站在他们不远处的家伙,竟突然诡异的消失不见了。
只有那个长着狮毛般长发的警卫署长,还傻站在原地。
“砰砰砰~”
他们看到流星般的箭矢,尾部羽翼在空中划出优美的轨迹,划破空气的静谧,然后“彭”的一声。
就像是射中了坚硬的磐石,箭矢或是断裂,或是直接弹开。
那个叫马克的家伙,竟还咧嘴笑了,那笑容如同魔鬼一般。
“这肯定是邪神的巫术!”
盾战士们的心里,不约而同冒出这个想法。
“嘣~”
一根看起来寻常的箭矢,从一个金发女人手中射出。
那支箭矢之快,犹如闪电,割破空气的响声,充满了力量和速度。
“嘭~”
前排手持重盾的圣教军头颅破碎,那支箭,竟然击穿了铁质重盾!
紧接着,或持匕首,或拿长枪,或举着盾牌的怪物,冲入了军阵。
刹那间,教会广场,腾起了红色的血雾,空气中开始弥漫刺鼻的血腥味。
人体倒地声、刀剑落地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大多士兵傻愣愣的站着,像是等待收割的麦子一样,直直的立在那里,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他们完全没想到,自己以为的傻子,跟怪物一样强悍,完全超出了正常人类范畴。
而原本往大教堂走去的军团长费罗兹,也被身后的惨叫声止住了脚步。
那可不像是三十个人能发出的声音。
他疑惑的转过头,眼睛睁大,瞳孔微微颤抖,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他瞬时明白了大主教为何如此紧张。
而作为军团长,费罗兹很快反应了过来,他直接越过传令侍从,大吼起来。
“后退!”
“列队!”
军团长的声音,让原本无措的圣教军冷静下来。
毕竟他们不是那些由农夫组成的杂牌军,而是经受过专门训练的骑士。
很快,他们按照命令,退步,躲避怪物。
然后盾战士在前,长矛兵在后,两侧是刀兵,后面配弓箭手,重新组成一个个小型队列。
刚开始的慌乱、和恐惧,慢慢被平复。
一个认识马克,手持长枪的骑士,经历了最初的恐慌,这会儿也冷静了下来。
“这肯定是邪术,肯定是的。”
“他们肯定坚持不了多久,只要拖延时间就可以了。”
他看着大发神威的马克,心里不停的安抚着自己,同时想着对策。
“马克,你疯了吗?”
骑士突然朝马克喊道。
“我不知道你们哪来的邪恶力量。”
“但这种不洁的力量,肯定持续不了多久。”
“你最好现在收手,不然不止你,还有你的家人……”
马克初时被对方喊得一愣,他没想起这人是谁。
不过,他根本没有心思听对方废话,因为今天的事,既然已经做了,就只有成功或死亡,没有其他选项。
没等对方说完,马克直接举着盾牌,整个人像炮弹一样砸向了那个小队。
“轰~”
“狗屎~”
“啊~”
那个小队像是被巨型投石机抛出的巨石,给砸中了一般。
先是盾兵手臂断裂,喷出夹杂着什么东西的鲜血,然后双眼瞬间失去了焦距。而他的尸体,像另一个炮弹般,将自己的队友撞飞了出去。
之前说话的长枪兵,站在盾兵身后,虽然也被撞飞了,但毕竟垫了个人,保住了性命。
他刚踉跄的站起,就看到满脸是血的马克,一脸狞笑,如魔鬼般走向自己。
“我的父亲是阿隆索子爵,你不能……”
他话还没说完,马克一脚踢在他的胸口。
“咔嚓”一声,这位骑士胸口凹陷,身体如炮弹般飞射出去,撞翻一群圣教军。
“自己的血,竟是腥甜的!”
嘴里满是鲜血的骑士,脑海里闪过最后一个想法,告别了这个世界。
而教堂广场的战斗还在继续。
之前射箭的金发女人,不断切换着重箭和多重箭。先用重箭,射穿盾牌解决盾战士,然后用多重箭,一次射出多支箭解决整支小队的人。
另一边,一个黑色短发女人,像幽灵一样,不停在各个小队里穿梭,众人根本抓不住她的身影。而她每一次出现,都会有一个或两个人,捂着鲜血直流的喉咙,瘫软倒地。
还有一个手持长矛的笑脸男,走到哪儿,哪儿就鲜血恒流。他虽然杀人没其他人多,但每个死在他手里的人,都满身窟窿,流血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