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元年7月9日。”
“今天是穿越过来的第五天,一早发现乌玛出了问题,之前暴食男人身上的怪物缠上了她,我把她送去了兄弟会的监牢。”
“为此,我加入了兄弟会。”
“回到警卫署,我被叫去了临近卡缇姆疯人院的赫米斯康复中心,一个专门收治残疾人和畸形儿的医院。”
“那里发生了血腥屠杀,一个脸部畸形的女人,一个断了手的老人和一个半身瘫痪的青年,残忍的杀害了5名医护人员。”
“他们砍去了医护人员的四肢,宣称这才是最完美的型态。”
“之后他们用生锈的器具,试图把医护人员的四肢装到自己身上,然后失血而死。”
“我在他们身旁同样看到了怪物,它的皮肤就像是被撕烂的鱼皮,苍白而破烂,很多地方长在了一起,就像是疯人院的束缚衣。”
“怪物有异常纤细的四肢,和巨大的头部。”
“脸上不规则的长满了竖瞳的红色眼睛。”
“它和之前的怪物一样,浑身散发着不祥、恶心和邪恶。”
“现在已经初步明白,这些怪物应该代表着七宗罪,目前已经出现了暴食、傲慢、懒惰、贪婪和嫉妒,不知道后面的暴怒和色欲会是什么样。”
“处理完赫米斯康复中心事件之后,我去了疯掉的药剂师梅琳达住处。”
“好在,因为房东的吝啬,黑警没有帮忙掩盖诡异案件。”
“医师莫名发疯的事,传得到处都是,短时间内,没有人愿意租那小楼。”
“所以屋里暂时还保持着原样,草药遍地都是,到处刻满了不明所以的话语。”
“包括凡人怎么能执掌神之权柄、必须毁掉禁忌之物、遗弃之地、被遗忘在历史尘埃中的时代等内容。”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我刚去看了奥达斯和乌玛的状态,奥达斯还好,只是非常易怒,而乌玛则比较严重,看得出来她忍得非常难受,也不知道该怎么向马库斯解释。”
变成寸头的阿德尼,写完今天的记录,起身收拾笔记,准备往回走。
今天回警卫署,熟识的卡斯特和斯罗都问过,他怎么换发型了。阿德尼随口解释说头痛,理发师说这样能治好。
这个世界的理发师,同时担任着医师的职责,他们的话还是好使的,还顺带解释了他为什么戴头巾。
走出警卫署大门,外面又下起了雨,这让7月的天气显得潮湿而闷热。
阿德尼做了个深呼吸,这几天老是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所以他养成了时不时做深呼吸的习惯。
雨不算大,没到暴雨的程度,也不算朦胧细雨。
阿德尼没披挡雨布,就这么淋着雨走回家。
这次他没闻到蜂蜜蜡烛的清新花香,也没听到竖琴空灵的音乐声,感觉整个圣底耶城似乎都笼罩在压抑的黑雾之中。
路过平民集市的时候,牧师的布道声,远远的就传了过来,他们为了节前业绩也是拼了。
“神的恩惠无处不在,从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到夜晚闪烁的繁星,每一刻都是神赐予我们的珍贵礼物。”
“祂赐予我们欢愉的力量,引导我们走向正确的道路。”
牧师呼喊得很是动情,可阿德尼怎么听,怎么觉得烦躁恶心。
……
回到家的阿德尼,没再感觉到温馨,因为家里没人再做晚饭了,还少了一个沉默寡言的大男孩儿。
他皱眉的仰着头,太阳穴在疯狂跳动,因为他正好看见阿葵亚,穿着长裙从二楼,像个贵族小姐一样,提着裙摆,款款而下。
那是一条一看就不是平民穿得起的长裙,具有繁复的花纹,紧致的束腰和蕾丝的边角。不过它的颜色是漆黑色的,具有典型的哥特风格,阿德尼觉得即使那帮奇葩的贵族,也接受不了这种风格。
而此时的阿葵亚,眼睑和眼角,还涂抹着不知哪儿弄来的黑色眼影,整个人显得阴森而诡异。配上她可爱的脸庞,倒是有种怪异的美感。
另一边,站在楼下的马库斯,头上包了块浸着血的脏布,连同他昨天受伤的左眼整个包了进去。
左手用木板和布条固定在胸前,右手也用破布包的严严实实的。
他此时,正满脸傻笑的看着从楼上拾阶而下的阿葵亚,似乎为能够满足自己妹妹的要求而高兴。
这让怒火中烧的阿德尼,瞬间没了脾气。
他知道阿葵亚应该是被那代表傲慢,脸上只有一张大嘴,里面满是尖牙的畸形怪物缠上了。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了口气,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马库斯,你又去打拳了吗?”阿德尼语气颇为无奈的问道,他没像昨天那么激动。
“嗯,最近码头的比赛奖金特别丰富。”马库斯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同时似乎想把绑着木板的左手藏起来,可那受伤的左手明显行动不便,只能稍稍往肚子方向缩了缩。
“你应该知道自己受伤严重吧?”阿德尼直直盯着马库斯的双眼。
“呵呵,知道,下次我会注意的。”
马库斯有些敷衍的回道。
这时,装束诡异的阿葵亚也已经走到了楼下,她没看阿德尼,面朝马库斯说道:“马库斯,我想要辆马车,这样才能参加同学的舞会。”
少女特有的声音很是清脆而动听,可传到阿德尼耳里,却是那么的冷酷无情。
马车那种动辄数百上千金币的东西,就算把马库斯论斤给卖了,也凑不出来,根本不是平民能考虑的。连长期收黑钱的卡斯特,出门都是走路。
而且她那平民学校,最有钱的估计也就小公职人员子女,哪有钱举办什么舞会。
阿德尼无力而又无奈的看着马库斯。
“呵呵,我尽力尽力,哈哈哈哈。”马库斯一脸尴尬的,看看阿德尼,又看了看阿葵亚。
同时转移话题的问道:“今天乌玛怎么不在家,阿德尼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阿德尼从包里取出提前买好的黑面包,说道:“奥达斯需要帮忙,我送乌玛过去了。”
“说是过几天就回来。”
“今天就吃面包配白水吧,后面我会负责买面包的。”
“呵呵,那好,希望他们早点回来,不然总感觉少了些什么。”马库斯看着表情阴沉的阿德尼,也没好细问,随口打着哈哈。
“对了,你这么换发型了?”
“头痛。”
阿德尼帮马库斯把面包撕碎,好让他用包的严实的右手进食,而阿葵亚,依旧则保持着她那优雅的吃饭动作。
三人再也没说话,整个氛围沉闷而压抑。
……
洗漱完的阿德尼,躺在床上,感觉少了两个人的房间,空旷了很多。
他做了个深呼吸,直愣愣的看着漆黑的天花板,也不知道今晚能怎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