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人克拉克接受的是最纯正的英雄主义教育，所以他面对这种尖锐的问题注定只有一个回答。
“当然是蝙蝠侠。”超人的语气毋庸置疑。
他可不是个会挑动冲突的人选，看到这里的佩里长叹了口气。
就是这一点，让这个棒小伙在他心里的地位不上不下。
佩里那是既欣赏对方总能找来新闻的能力，本次连线就是如此，可对于这小伙子的某些‘愚蠢’发言又觉得无可奈何。
这都不能叫直率，简直是轻率。
大都会的听众们当然是骂声一片，甚至连几个同事都有些愤愤不平。
虽然超人已经有一段时间未曾露面，但这座城市里到处都是他战斗过的丰碑。
听到意料之中的回答，范极写意地笑了笑，他没有继续深入，这可不是他的目的。
于是乎，就在星球日报演播室已经准备开始紧急预案的时候。
还不错编剧先生忽然鼓起掌来，他的神情变得郑重，“大都会果然是座包容的城市，但这样一来，就会有个问题，”
“我想要请教一下星球日报的各位。”范把扑克收起，双手环抱到胸前，做足了压迫感。
他通过大屏幕，找到了超人那双非同寻常的黑色眼睛。
在那里，范暂时没有看到动摇，但他还是说了。
“关于罪恶的辩论，我们已经进行了很多场。但在公开的场合，这尚属第一次，”
超人点点头，没有打断他的意思。
范放开了姿态，“想必大家都知道，蝙蝠侠是个不杀的义警，那超人呢？大都会的明日之子，有着人间之神称号的超级人类。”
“他是个怎样的人呢？”
这段对话进行的很顺畅，无论是超人还是蝙蝠侠，稍微有点常识的家伙都耳熟能详，毕竟大都会里，可是有着正义联盟三巨头的雕塑的。
问题虽然不出格，但超人的回到却很关键。
范真的不熟知DC的历史，他当然无法从细节处明白发生了什么。
但是，超人如果真的‘暂时消失’。
如同神奇女侠和蝙蝠侠一样，他的哥谭午夜传说就可以正常的实施了。
超人陷入了思考，这本来很正常。
在大都会里，超人就像是城市的化身，在公众面前做自己的评论是需要负责的。
可他就是超人啊！
情况就大有不同，根据这一点，范已经码定七八分的主意。
午夜歌剧，正式开演！
最终，经过思考的超人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本次连线继续进行，而范的暗手则开始侵蚀起哥谭这座城市。
一如每个地标高处的独角石像鬼，盘踞在城市里，翅膀即将打开，给世界带去少许迅捷的阴影。
深夜的哥谭活跃起来，街头巷尾遍布着饥渴的恶棍，他们有的唱着污秽而古老的歌，有的则是冷着脸机械地办事。
最丑恶的事情，在失去蝙蝠灯的夜幕下轮番上演。
但地下的世界里，总能有着他们自己的皇帝。
在哥谭，黑门监狱和阿卡姆疯人院就是其中的无冕之王。
有两道人影通过地底复杂的管道，来到了黑门监狱的底下，这里有一个重新装潢的洞穴，那是腹语者曾经逃出来过的位置。
哥谭当局出于自信，甚至没有要封死此地的意思。
反而在这里建立了一个全新的监禁区，监狱长格伦将这里称作新天堂，因为黑门暗无天日的暗室里，这里是光芒最盛的地方。
“这儿？”
女人的声音回响到周围复杂的管道里，带着不属于此地的温热。
一个男人略微沙哑的声音简短传来：
“嗯，看来香烟还没有彻底麻木你的神经。”
与他们插肩而过的还有数道人影，哥谭地下的管道里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
为首的，是一个扭曲的木制人偶，它被身穿监犯服饰的矮小老者横放在肩头，不算工整的手臂怀抱着强光手电，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在水液的反光下，清晰的疤痕刻在人偶的右脸。
几个人行走的动静，比起隔壁的两位侦探要大多了，不提后面畏畏缩缩的无名逃犯，仅仅暴露在光线边缘的老者与人偶，就在时刻上演着一场喧闹的戏曲。
“啦啦啦，啦啦啦！”
人偶的歌声相当诡异，带着似有似无的颤抖，总体而言还算是个平稳的男中音，就是发音源忽远忽近，细听之下有些瘆人。
“别吵！”地中海发型的老者适时出声提醒。
这一下，戏剧可就拉开了序幕。
人偶不满于老者的强硬，扭动着稍显陈旧的躯干，声音高了几度，让人怀疑是否会穿过厚实的管道口，传到几乎并行的另外两人耳中。
“阿诺德，你不记得了吗？当初，就是我把你从这里救了出去！哦，应该是在隔壁，难得回来一趟，你就不想回去瞧瞧？”
老者沧桑的脸上没有情绪，“不！”
“是吗？”人偶转过脸来。
惨白的灯光照射在阿诺德的脸上，把他面具一样冷冽的神情剥离下来，反射到高高的水泥墙壁上，显得尖锐而危险。
“哦，天呐！你怎么这样了！”人偶尖叫起来，本就盘曲的身体又旋转了几圈。
“哼！”
对此，年迈的阿诺德不做理会。
一行人继续向前，年龄已经超过七旬的阿诺德，步履沉健。
只有加上人偶的高度，才能够同另外的人影平齐的他，同样能够跟上这种近乎在小跑的速度。
人偶的疯话仍在回荡，“该死的疯人院，不！可怜的多尼根！”
它的嘴里似乎在呼唤着某人的名字，听那口吻应该是某位逝去的灵魂。
突然，人偶剧烈的抽搐起来。
它一个翻腾，到了阿诺德的怀里，张开手正对着队伍面向的方向，急呼出声。
声音完美的从它所在位置里传出。
“地狱啊，真的是多尼根，他伸着该死的舌头走过来啦！”
“哦！亲爱的阿诺德！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他明明不是吊死的喂！”
伍德聒噪的声音终于穿过了壁垒，但两位侦探已经不知所踪，看那消失的方向，应该是已经回到了地面。
而这边，一起疑似死人复苏的场景正在上演。
黑门监狱，埋葬了难以估量罪犯的余生，他们有的自杀，有的老死，有的死于监狱斗殴。
但他们看起来，应该都是近期的产物。
毕竟，早期的黑门监狱，吊索才是主要的行刑工具。
面对走来的幽灵们，亦或者腐烂的皮包骨头，一张猪面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