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府。
宮宴过后,庆王慕容灏被百官环绕,无法抽身。原想借此次宮宴招揽陆遥,不曾想一切太过出乎意料。殿上他不畏皇威,公然拒绝。殿外一不留神,竟与宁王同行。听到朱幕的禀告,“啪”的一声闷响,庆王拍断了案上的玉笔。
“本王还是小瞧了他。”他双目含针,面色阴沉。朱幕谨慎立于一旁,不敢言语。
“……”
“传令密切监视慕容逸的一举一动,事无巨细,一一禀告。”他吩咐道。
“属下遵命!”朱幕躬身领命。
“……”
“殿下,宁王身边似有高人保护,我们的人,很难近身……”朱幕抬头看着庆王,小心翼翼的说。
“可查出是何人?”庆王有些惊讶。
朱幕摇头。他思索片刻继续道,“严力说,那些人藏在暗处,只出现过几次,却每每都在紧急时刻,而事后迅速隐退,根本无从查起,不过……”朱幕皱眉停顿。
“说!”
“似乎宁王也不知他们的身份……”朱幕猜测道。
“一群废物!”庆王听罢,额头青筋凸起。他一拳砸在案上,大声训斥。
“殿下息怒。”朱幕慌忙附身请罪。
“撤回严力,暂停行动。”他再次下达命令。
朱幕领命,迅速退下。庆王紧握拳头,若有所思……慕容逸母妃早逝,身后并没有世族支持,且一直以来他并不受重视,因此,先前他也未将他放在眼里。不曾想十四年前,年仅十五岁的慕容逸竟突然请旨前往靖州戍守。
每每想到自己之前的大意就懊悔不已……可惜现在,已经太迟,慕容逸已不再是当初身份低微、微不足道的人了。如今的他有军功傍身,已然不会再如从前任人拿捏……若是他有了陆遥作为钱财上的支撑,那他可就真的更难对付了。
“陆遥……”他默念着这个名字,眸中寒光浮上……
三月,春雨如酒,丝丝醉人。淅淅沥沥的雨给人以迷离之感,模模糊糊间,雨已经下了两日未停,天地万物似乎随之焕然一新。雨水轻抚枝头,绿意凸显;飘落湖面,波光浮动。雨中的丰城像是披上了一层薄纱,朦胧诱人……
黄昏后,城外。一辆马车在细雨中缓慢前行,车上,陆遥闭目靠在一侧,流风流影随侍一旁。
“公子,我可是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你的交代,能否向公子讨些小玩意儿?”流风轻挑右眉,一副玩世不恭的姿态向陆遥邀功。
“想要什么?”陆遥睁眼淡淡问道。
“每次跑个腿回来都要觍脸讨赏,公子别理他。”流影白了一眼面前毫不正经的流风,说道。
“有你什么事儿?”流风双手环胸,回了流影一个鄙夷的眼神,随后眯眼继续对陆遥说:“公子,西苑暗格内有把匕首,我喜欢很久了……”
“此次事成,自己去取。”
“真会挑……”流影不服气的撇了撇嘴,小声嘟囔。西苑暗格内有一把名为“弧镜刺锋”的匕首,因其弯若残月,银刃如镜而得此名。匕首简洁精巧,锋利无比,是缘机老鬼早年四海游历时赠予主母夫人的。
看到陆遥同意,流风心里别提多兴奋,他对着流影挑了挑眉,随即吹起了口哨。流影看着他嘚瑟的样子,索性闭眼不理。
突然,流风口哨声停了下来,马车外,隐约有异声传来……
“救命……”
一声微弱的呼救声透过细雨,传进马车内。马车停下,流风好奇的撩起了车帘,却并无发现。
“……”
紧接着,是一声又一声的叫骂。只是声音多而杂,听不清到底在嚷嚷着什么。呼救的声音越来越轻,骂声越来越大……
“过去看看。”陆遥轻声下令。
马车快速转入了左侧小路,向声源处驶去。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透过马车窗口远远看去,前方干草丛中围着一群人,个个粗布蓝衣,身形魁梧。中间躺着一个瘦小身影还在出声呼救着……
“啪!”巴掌声脆响。
“哈哈哈……”众人大声笑到。
“这种地方,你叫神仙都没用!”
“臭□□,让你跑……”紧接着,一顿拳脚重重落下。
“你敢咬老子,老子今天就将你开了苞,省的那老头费力气!”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