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请问这位女侠,你打算怎么成就你的侠义之道呢?”
“就靠这颗羊驼头?”
“等等,你这羊驼头放几天了,是不是都臭了?”
陈朝夕一连三问。
胡思慕赶紧将羊驼脑袋藏在身后,诺诺着说。
“还没臭……”
“那是人大叔公的宠物,赶紧还给人家大叔公。”
胡思慕撇撇嘴:“死都死了,我瞧着这只妖兽皮毛挺好,能做个头罩,挡住脸就能当超级英雄了。”
“做了头罩又怎么样呢,你当超级英雄又能如何呢?”陈朝夕现在说话腔调被胡思慕带偏也没啥自觉。
“锄强扶弱,劫富济贫!”
胡思慕眼睛瞪得像铜铃,有一种脑干缺失的美。
这丫头该不会来真的吧?
陈朝夕一想到她套个羊驼头套,学着蝙蝠侠那样,晚上出去做超级英雄,别人见到个羊驼脑袋到处乱晃,吓死人估计不至于,笑死肯定不少,法制新闻是上不了,1818黄金眼没准能上。
“扔了。”
“不扔!”
“等它臭了,我看你扔不扔。”
“那也不扔。”
真是奇了怪了,什么玩意不喜欢,偏偏喜欢一颗羊驼脑袋,陈朝夕只当她是中二病定时发作,又实在拗不过,随她去了。
胡思慕私下细声说:“今天就炼制成一个头罩面,臭不了。”
“嘀咕啥呢,赶紧吃早餐,洗手。”
“哦。”
“把你那羊驼头拿开!”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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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市武装玄幻科总部门口,一名道人从一辆吉普下来,他正了正莲花天师冠,顺了顺“天仙洞衣”。这件法衣金缎紫绸做面,上有金丝银线绣的各种道教吉祥图案,日月星辰环绕,八卦宝塔披身,龙凤麒麟护佑,阳光一照,紫光乍现。
传说当年道祖老子骑牛传道,紫气东来,恐怕也就如此了。
一名身穿迷彩军装的士兵先下车,手一伸。
“张天师,我们科长在里面等您。”
“前方带路。”
穿过层层守卫,道道铁丝网,张五机很快见到了老朋友,赵世。
赵世一言不发,引他到一座电梯,下到最底层,张天师所见是一个巨大的保险库门,库门上凿出七个孔洞,七颗不同颜色的宝石镶嵌其中,宝石之中隐隐传出鬼哭狼嚎。
“你可真行,保险库还布了七煞锁魂阵。”
“毕竟是地魁煞,不可能松懈。”
七煞锁魂阵凶恶万分,由魑、魅、魍、魉、魈、魃、魋这七煞困守,夜夜对在法阵内的亡魂进行噬心摧残,直至魂飞魄散不得超生!就如同人遭受千刀万剐的酷刑一般,不会立刻死去,只会慢慢地敖干生命,这种法阵要求施法者对被施法者有着极大的仇恨,否则根本无法驱动七煞前来锁魂,同时要求施法者冷酷甚至是残忍,才能驱动七煞驱动阵法。
“它跟你有仇?”张五机纳闷了。
“没仇。”赵世冷淡回应。
“没仇你布这个恶阵?”
“一名叫立花恨道的日本阴阳师布的。”
“肯牺牲自己精魄来引诱七煞入阵毁魂,要不是有不共戴天之仇,恐怕做不出来这事。”张五机道。
“他祖宗与陈清泉小妾通奸,被浸了猪笼,里面那只地魁煞就是陈清泉的小妾。”
“就因为通奸被杀了,这小日子就怀恨在心,用魄储存恨意来豢养七煞?”
也就是说这日本人献祭了自己的一缕魂魄,将自己的怨气喂给了那些魑魅魍魉。七煞没有负面情绪喂养,七日便会烟消云散,鬼知道他养了这些东西多久。
“要不然呢,我正好用得着他,七煞阵威力也强点。”赵世耸了耸肩。
“小日子果然心眼小。”张五机道。
库门一开,他见到了那个日本人,坐在阵中央,周围画了符文,时不时对着一具尸体骂骂咧咧。
他在守阵,不敢妄动,张口闭口都是八格牙路,死内,岂可修。
张五机听了一耳朵鸟语。
小日子对面,一具尸体,女尸,直直站着,就是那具名叫汤彤的地魁煞,身上的剑都已拔下,全身裹着黄符,黄符写满了敕令。
那些剑都堆在一旁,数万之多。
“天师你看。”赵世从剑堆里拿出一柄,剑尖已扭曲。
张五机微微一观,眼睛瞬间睁大。
“这不是普通的剑,是剑仙的剑。”
剑仙所用之剑,注入真炁日久,埋入剑内所有缝隙之中,这柄宝剑身上,真炁凝而不散。
“这剑主人是我前妻,她是元婴期修士。”
“原来是鸾姑啊,这世上元婴期的女剑仙仅此一位了吧,剑都扭曲成这样,可见这只地魁煞得多凶,得亏你们能降服它。”张五机倒吸一口凉气。
赵世苦笑摇头。
“我们只是捡漏罢了,我们找到它时,它已经被人打得失去反抗能力了,经过检测,体内的内丹已碎了一半。”
“啊?”
张五机先是一愣,然后眼角开始弯起来,最后捧腹大笑。
“你笑什么?”
“哈哈哈,老朋友,别逗我好吗,你牺牲多少人才抓住它的?毕竟是只地魁煞,你说实话,不丢人。”
“一个人没死。”
“不可能!”
“真不是我们动手的,我们找到的时候,它就剩一半内丹了,肚子被轰穿,脊柱都撑不住身体。”
张五机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盯着赵世,像质问,又像质疑。
“也就是说,那个人出手了?”
“那个人也没出手,我的人得到消息,那个人在喜马拉雅峰上冥想,似乎要破境了。”
好家伙,他都化神期了,再突破一层境界,那就是大乘期了,当代最强非他莫属。
不对,等等。
“他没出手,谁能让地魁煞重伤?”
“所以我找你来,用你们龙虎宗天师府的秘阵,将她魂魄逼出身体,这样一来,地魁煞也不能作恶,我们也通过魂魄去看当时发生的一切。”赵世道。
“用我们的天罡阳护阵?”张五机严正道。
“不错,用至刚阳气把它这个阴魂冲出来。”赵世道。
“行此阵,需要两世血,纯阳真炁灌入这两滴血上,阵法再冲才可。”
“血已备好。”
赵世拿出两瓶试管晃了晃,父系一脉,子系一脉。
张五机微微点头。
“那就开始吧,让我们看看当时发生了什么,是哪位高人能够重伤地魁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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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公里之外,陈家祖宅内。
装修公司到达现场,陈朝夕跟胡思慕临时搬到了隔壁,他们原来的那个房间家具都已搬出来,胡思慕坐在院子里,看着工人开始拆卸,灰尘翻飞。
胡思慕猛打着喷嚏。
“阿切,鼻子好痒,谁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