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驼脑袋坐在天桥上，双手捧着手机，摇头摆脑，手指不停歇，一直操作着游戏，双脚开心地在摆荡。
下面是双向六车道，平时车水马龙，现在堵得水泄不通。
“师尊，老福还是第一次见到妖兽。”
老福皱着眉，望着桥下，桥下不少人拿着相机，对着临街的商铺猛拍。
“是一只九头怪物。”
“小心点，别靠太近。”
“海市最近怎么了，老出怪事？”
“是不是因为小日子在倾倒核废水，生物都产生变异了？”
鸾姑躺在一柄宝剑上，在空中荡来荡去，她吃了点药，暂时压着伤势，脸色红润许多。
荡着，她开始盯住胡思慕那羊驼头套，真是越看越别扭。
“你这头套到底哪搞来的，真丑。”
“师姐，我觉得很好看呀。”
“切，好了好了，那只九头妖兽就要出来了，你还玩我手机？”
“师姐，我马上就要升上陨星了。”
嚯，永劫无剑从低到高共有八个大段位，分别是青铜、白银、黄金、铂金、陨星、蚀月、坠日、无间修罗，胡思慕短短几天就能玩到陨星，该说不说，这妮子是有点游戏天赋在里面。
指不定真能靠代练养活自己，加上有个老徒弟伺候着，在这个世界生存应该不是难事？
鸾姑已经在考虑要不要拆散她跟陈朝夕，当初选陈朝夕寄养这师妹也是迫不得已，她自己就一堆糟事，又没有空闲去带胡思慕认识这个世界。
此一时彼一时，前些天威胁陈朝夕的时候，自己处于重伤和被追杀的情景之下，为了自己安全，鸾姑这才让他俩强行捏在一起。
现在看来，师妹对世界的认知，已认了个三四成，确实没有必要再跟那个平平无奇的凡人牵扯上关系。
“师尊，出来了！”
老福叫出声来，鸾姑收回思绪，三人俯瞰下去。
一只九头怪人，跌跌撞撞从街边商铺钻了出来，似乎有些头重脚轻。
“这只妖兽的脸，我怎么感觉见过呢？”胡思慕放下手机，眯起月牙眼。
“师尊，我也觉得在哪见过，九个脑袋全是一张人脸，好像是汤家晨？”老福道。
鸾姑瞥了一眼：“他吃了上古妖兽相柳的内丹，身体已被妖力改造，现在还能保留些许人性也算天赋异禀了。”
“相柳内丹？”那师徒两同时发出疑问。
“你们两个怎么啥也不懂？”鸾姑一脸鄙夷，接着又道：“山海经记载的那些上古妖兽，皆是跟古神一起来到地球的异界生灵，能活着跨越维度，多少都有一些异能在身上。”
“哦哦，古神是干嘛的？”这些课业，胡思慕从小就不爱记。
鸾姑白了她一眼：“地球最初乃混沌，第一位古神降临之时，开天辟地，养育灵气。”
“这位古神我知道，是盘古。”胡思慕嘻嘻一笑。
鸾姑懒得搭理她，继续说道。
“这只相柳就是与古神一同降临的古老种，在华夏历史上臭名昭著，所过之处寸草不生，人兽草木皆不可生，这与古神们想要养育地球灵气的初衷背离，所以当时的人皇大禹承古神法令，为黎民众生而杀之。”
胡思慕听完师姐讲述，发出灵魂问题。
“能吃吗？好吃吗？怎么吃？”
这三个灵魂拷问，把鸾姑气笑了。
“胡思慕你好歹也是步入大乘期的修士，应该无欲无求，怎能贪图口腹之欲，看见个东西就想吃，这玩意吃了毒不死你！”
“有毒？”
“当然有毒，还能把你毒成精神分裂，你看它脑袋不就分出来九个来？”
“好可惜，不能吃。”胡思慕顿感失望。
“这你可真吃不了，相柳之血就是毒物，其血无比腥恶，所及之处草木皆亡即为废土，千顷良田化为乌有，大禹没办法这才与众古神一起修建共工台盛其恶血。”
“这血这么厉害？”
师姐懂得好多，胡思慕一脸崇拜，
“当然厉害，它的血就是石油，能不厉害吗？”鸾姑笑道。
说出石油两个字，胡思慕还没啥感觉，老福惊呼一声。
“师伯，这么说来，杀了它那岂不是发财了？”
“哪有那么容易啊，相柳号称大地魔兽，站在大地之上，便是不死不灭。”鸾姑道。
“不死不灭？”
“那大禹之前是怎么斩杀它的？”
“这就不得而知了，你们也知道，我们华夏人历史记载都很简略，详细一概不写，谁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鸾姑坐在宝剑上，摊开双手：“况且，当初那只古老种就是跟着古神一同降临的普通妖兽，智慧极低，这只却不同……”
“怎么不同？”老福问。
“你们仔细看，它一直在避开人群，这是一只有智力的相柳，恐怕不好对付啊。”鸾姑道。
见它在街边踉踉跄跄，九颗头一直相互纠缠，尽力避开人群，怎奈群众实在太多，就像在围观大熊猫，将它团团包围，九头怪物居然都没有任何想要伤害凡人的举动。
正是此时，防空警报响起。
天空飞来无数修士，身穿海蓝色迷彩军装，胸前佩戴一枚胸章，是拳头跟一柄宝剑交叉。
“玄幻科的人来了，还全都是精锐。”鸾姑淡然道。
“精锐？”老福近七十岁才初入修真，对修仙世界的认知像一个孩童。
“玄幻科的精锐，配带拳剑胸章，至少金丹期修为，琼崖省布置了四个战区，每个战区的玄幻精锐只有百余人，看现在这架势，有数百人，四海战区精锐全来了。”
说着，天上这些精锐科员纷纷降落，开始用震魂烟洗涤凡人记忆，顺手还删除了他们手机软件上拍摄的视频，其中一名科员降落在胡思慕他们三人身旁，一下来看到鸾姑就着急忙慌。
“对不起，没看清楚是科长夫人……”
“是前夫人！”鸾姑严正重申。
这名精锐科员赶紧逃离。
“这阵势可真不小，看来那渣男也会来，估计轮不到我们动手了。”
如鸾姑所料，赵世跟其余三名科长一同降落。
他们落在相柳化的汤家晨面前。
“束手就擒吧，汤家晨。”
它九颗脑袋剧烈摇摆，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又同时说着话，声音叠加成回音。
“妲……己，能……解……我头痛……”
妲己？
四名科长面面相觑。
摘星楼那老板娘跟此事有关？
而这位老板娘也在摘星楼观察一切，透过摄像头。
狐媚的女人双手交叉，手指轻轻点着手臂，自顾自笑道。
“主啊，很快就能知道古神们，在我们这些古老种身上留下了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