咩~
陈朝夕扛着锄头,提着一盏户外露营灯,来到了他的荒地,搭建的围栏用木桩和竹片圈住,羊群在围栏内聚成一团。
这些羊的除草效果极好,荒地的野草消灭了大半,感觉很快就不够吃了。
他考虑了一下,荒地离陈家村还有两三里,就算民风淳朴,陈家村民不偷也不抢,自己这些羊也有可能遭遇野狼或者黄喉貂。
等这几天婚房装修复工,弄点铁丝网,让那些装修工人帮忙巩固一下围栏。
今晚朗月,借着一盏露营灯照明,他拎起锄头又在地上刨了几下,这才过了几天,荒地的干土上,都是一颗颗羊屎粒。
再整点复合肥养土,土一肥就可以种点东西,种什么他还没想好,到时候再说。
其实这土陈朝夕也不想翻,只是找个借口,找个地方独处,找个事做。
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他需要消化消化,所以只好不断挥舞锄头。
相亲回来的未婚妻是一名修仙者,大大违背了初衷,这种荒唐事还要继续下去吗?
有时候他甚至想大大吸一口震魂烟,把这些事全部忘光,回到孑然一身的处境。
不能好好过日子的老婆,又有什么意义呢?
……
就这样,陈朝夕一边想着,一边翻着,持续了几个小时,等他停下来已是后半夜。
“发泄一通后,舒服多了,回去吧。”陈朝夕自言自语。
回到家时,他看了一眼思慕的床上,丫头应该行侠回来,已呼呼大睡。
替她盖好被子后,打算去另外一间看看,他也不敢贸然进去,只是在门外听墙根,想听听里面有没有呼吸声。
事实证明,陈朝夕想错了。
汤彤本质上已是个死人,又怎会有呼吸声呢?
不但没有呼吸声,连睡都不睡。
汤彤开了门,微微欠身。
“主君这是睡不着?”
陈朝夕当即吓住,稍稍镇定之后才扯了个谎:“就是失眠,在院子溜达溜达。”
“失眠?”
汤彤露出无法言喻的表情,随即将陈朝夕拉进房间。
“你干嘛?”陈朝夕有些恼怒。
“奴知道主君压力很大,从进院子开始,眉头都没展开过,当年主君睡不着时,总是在奴身上发泄一通。”说着,汤彤已在宽衣解带。
发泄?
陈朝夕人都傻了,反应过来时,汤彤已褪下一件衣服。
“你别脱衣服啊,我可没那方面癖好。”
冰恋是正常人能玩的么?
陈朝夕心中全是恐惧,害怕事态失控,他赶紧去床上找了一张床单,准备盖住汤彤。
这可是亲生的曾曾曾祖母,谁干得出这种禽兽之事!
绝无此种可能。
哪怕我已很久没碰过女人了,这种事也是万万不行的。
陈朝夕抓住床单,半眯着眼睛,幸好现在是后半夜,汤彤也没开灯,乌漆嘛黑一片,看不清楚。
还没等他盖上去,汤彤直接抓过床单,往前面一挡,咬住床单一角,露出雪白后背,柔柔弱弱道。
“主君,请鞭挞……”
“鞭挞?”
陈朝夕一怔,什么情况啊?
“主君,当年压力大时,不是随时都会拿鞭子抽在奴身上?”
“为什么要抽在你身上啊!”
“主君曾经说过,这样他会得到释放,会舒服。”
这都是啥啊!
还有,陈清泉你为什么要抽她啊,咱这老祖宗怎么都是不正常的?
“主君,是找不到鞭子吗?”汤彤面无表情地扯下自己一条手臂,单手递了过去,再道:“主君请用这个。”
啊啊啊啊……
陈朝夕哪里见过这种事情,心胆俱裂,狂叫不止,你大半夜见到一个女人直接扯下自己手臂,吓不吓人,恐不恐怖?
吓死了,恐怖死了。
当场就越过汤彤,嗷叫着奔了出去,此时此刻,三十岁的陈朝夕就像孩子一样,躲回自己床上,蒙着被子,好像被子就是一道结界,蒙起来,妖魔鬼怪都不能伤他分毫。
他躲在被子里,身体不住颤抖,嘴里不停念着。
“这都是梦,这都是梦……”
另一间屋子里,门咿呀叫着,空荡荡在摇摆,汤彤面无表情地又将手接了回去,握了握,感觉行动不受影响,这才自顾自说。
“同一张脸,性格却完全不同了。”
为什么不鞭打奴呢?
也许他只是怜惜奴吧?
……
次日,晌午。
陈朝夕浑身一颤,从睡梦中惊醒,捂着起伏胸膛,惊魂未定。
“昨晚到底是不是梦?”
回过神时,床边汤彤正含情脉脉看着他,当即吓了一跳,大叫一声。
“啊……”
“主君,您醒啦?”
陈朝夕打量着她,不自觉地回忆起昨晚她扯下手臂的场面,又见她手臂还在,碎碎念叨。
可能我真在做梦,昨晚应该不是真的吧?
“主君,有客人到,她在等你。”汤彤淡然道。
客人?
陈朝夕这才注意到,胡思慕早已起来,院子外头好像有人在说话。
他快步走出房门,一看,是熟人。
院子内,鸾姑捂着胸膛,奄奄一息,胡思慕在一旁紧张死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陈朝夕张口问。
鸾姑惨笑,咬着牙:“不好意思啊,我被人追杀,来你这躲躲。”
“追杀?”
怎么总是这样,一次两次三次,没完没了。
胡思慕在一旁神色焦急,难得正常了一会。
“师姐,我刚才给你化开了丹药,你现在怎么样了?”
“放心吧,师姐死不了。”鸾姑喘息着。
陈朝夕大概看明白了,这些修仙者跟网文小说一样,杀人夺宝,恩怨报仇,杀伐果断,都是再正常不过了。
“那人能把你打成这样,难道杀不进来吗?”
鸾姑笑了笑,抹掉嘴角血渍。
“你这有师妹刚布好的护山大阵,除非道行境界都比师妹高,否则进不来。”
这世上恐怕还没有人道行能比师妹还高吧?
她可是货真价实的大乘期修士。
“那我们也出不去呀,外人也进不来,我今天约了人啊。”
陈朝夕最担心这个,今天可跟装修队约好了复工。
“这我倒没想到。”
“你赶紧想想办法,我要早知道会变成这样,当初打死都不去找你。”陈朝夕埋怨道。
鸾姑又笑了,看向旁边的胡思慕。
“你这意思是后悔了?”
陈朝夕愣了,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良久才嗫嚅着道。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你说的也对,我也不能总躲在你们这。”说着,鸾姑又叹了口气,掏出手机:“如果没必要,我还真不想找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