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亲父老聚一堂,喜为水伯送新娘!”
随着祭师的祭词,两名壮汉把岸边固定船只的绳子砍断。新娘子,不,准确来说是是祭品,随着水流漂流而下。
祭品的手脚被绑住了,嘴里也被塞了一块破布,任由其泪水打湿了嫁衣,任凭她挣扎踢翻了供品都无济于事。船只漂出十余丈远,两只大手从水中伸出,抓住那船拖入了水中。血染红了河水,一条条肥硕的鱼跃出了水面…………………
十日后。
李景行走出虎岭后,沿河而行,露宿风餐,功夫不负有心人,终寻得一处镇落,得以落脚。
此地名唤岑溪镇,因丰厚的渔获而闻名四方,千余户镇民因此集居于此,热闹非凡。
李景行来到一处客栈落脚,要了间房。又拿出些碎银要了些酒菜,小二闲来无事,向李景行搭话道;
“兄弟不像本地人士,来岑溪做甚?”
“我是一介浪客,四海为家,只不过是路过此地罢了。话说这岑溪可有何名胜值得访游?”
“岑溪临河而建,并无甚名胜,倒是水伯保佑,渔产丰美,贩去别地,赚的不少!”
“水伯?”
李景行皱了皱眉问道:
“这水伯是什么来头?岑溪的渔产为何与他有关?”
“水伯是保佑岑溪一方的河神,在他的保佑下,岑溪鱼又大又肥,一下网就能捞起满满一网,若是下钩钓,无须饵料也能钓起一条。”
“这水伯真有这么神么?”
“如假包换!这岑溪鱼为何畅销多地?我赠你一条,尝了便知!”
言毕小二去到后厨,端来一条大鱼。
“尝尝?”
“尝尝。”
这鱼只是同姜清蒸,佐以粗盐,点缀了些许葱花而已,却异香无比。李景行挑了一筷子,放入口中,只觉荤香四溢,鲜美异常,不由感叹道:
“甚好!”
“诚不欺你!”
小二笑着说道,又有客人来了,便笑着脸去迎。
李景行有段时间不曾吃过正常的餐食了,便狼吞虎咽,不多时,鱼便就吃尽了。
正当李景行食指大动之时,街上突然锣鼓齐鸣,几人喊到:
“父老乡亲们!水伯娶亲在即!祭师遣我来提亲!各家各户把女眷带出来!”
李景行疑惑的看着小二问道:
“我说小二,这水伯有如此这般神通,为何要娶一个凡人女子?”
“你有所不知,正因为水伯要娶妻,我们才受着他的荫蔽哩。”
“可那女子嫁于水伯,女子可愿意?”
小二听罢脸色变了变,尴尬的说道:
“兄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一介女子怎管得她愿意不愿意?嫁水伯的彩礼可比嫁男人多得多了!”
李景行听罢站起身来,走到街上去看。几个壮汉抬着轿子,一群带着女眷的人狂热的围在那些壮汉周边,而那些女孩无不例外的哭的梨花带雨,可她们的父亲却狂热的不依不饶的纠缠着伙夫们。
“我家女儿生的可比你家女儿好的多啦!”
“呸!你要脸皮不要?我女儿生的可周正多啦!”
“得了罢!你这没面皮的!”
几名壮汉看了看四周,喊道:
“莫吵了,就你家女儿罢!”
被点到的那家大人瞬间喜上眉梢,不住的点头哈腰,对着那些壮汉连连道谢。
那女孩不愿意极了,哭闹起来。
“我不要嫁!爹!我不嫁!”
那女孩的父亲刚从那些壮汉手中接过二十两白银,听到那女孩哭闹,瞬间受了激。径直走过来,一巴掌扇到那女孩脸上骂道:
“嫁水伯是你的福分,你还在这里不知好歹的闹些什么?”
那女孩挨了打,不再说话,只是哭,哭的倒在地上,那些壮汉眼看她不再挣扎,就把她背上了轿子准备离开。
“老爷,再带个女孩走吧!给水伯爷再纳个妾!”
“老爷!别走啊老爷!”
那些人眼看着嫁女无望,都失望的回去了。其中几人,看着没嫁出去的女儿,气不打一处来,骂道:
“赔钱货,看我回去怎么打你!”
人群是慢慢散了去,李景行却默默尾随在那轿子后边。
“这水伯怕不是什么邪祟。”
李景行如是想道,便想着跟上去,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