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安雅来找到了他。
“醒啦?”
“我很意外。”周生如此回答道,“我觉得你应该觉得不意外的,毕竟你的头发也有我的因素在内……你想变回去吗?”安雅如此问说。
“……变回去的了话,我会不会没有地方住?”
“什么!?”安雅疑惑地说,“你没有地方住,和那个家伙有那种关系的家伙,竟然说没有地方住?”
“那个家伙,是谁?”周生质问道。
“……不,你不用知道。”
“告诉我,好吗,我不想过着被人瞒着的日子。”周生认真地说着,“好啦好啦又不是不能说,看你哭着的样子真是的。让人苦恼。”安雅一脸烦恼地同意了周生的请求。
“他是南华高中的原来的校长,也是大灾变之前的校长,他在灾变初期,抓住了机遇,成为很强的存在,但是也蒙受了莫大的痛苦,以至于晚年不保,早早地就与世长辞了。”
“我不记得和这样的人接触过。”周生摇了摇头,“那这照片上的你看到过吗?”安雅掏出一张照片,上面的是一个英武有力的中年男人。
“有点小面熟。”周生如实回答道,“但是有点怪怪的。”
“那这样就对了,也许你们以前在哪见过面。”
周生沉默了,“说实话,我失忆了,我也不清楚我到底认不认识他。”“失忆,那就去医院检查啊?”安雅疑惑说。
“我没有钱。”
“……我,我帮你出了。”鬼使神差的,安雅说出了这样的话。
明明打算,已经不要多管闲事了。
与南小鸟他们打过招呼后,他和安雅出发前往市中心联合人民医院。
“上车吧。”安雅推开副驾驶的门。
“嗯。”上了车,周生十分自觉地系上了安全带。
“看来你还保留着日常生活常识的习惯呢,原因应该挺好找的吧。”
“希望如此。”周生淡淡地说,似乎并不抱多大的期待。
“你这人啊……真是令人火大。”安雅为周生的态度感到有些许的生气。
“你生气了?”
“没有!”
不久后,医院到了,两人下了车,办了手续,拿了卡,去检查,去等待,然后周生终于被叫到了号。
“进去吧,我会窗外看着你的。”
“谢谢。”周生说完,转身走进了里面。
“你这人……”门砰的一下关上了,这样的重要的检查,甚至看不到里面。
“还会道谢啊。”安雅呼了口气,也许他并没有自己想像中的那么坏?只是没有记忆,像个孩子?
……
过了一阵子,周生出来了。
“结果怎么样?”安雅问说,周生递过来一张表,“一切正常。”
“不是吧,那魔法检测呢?”安雅不断浏览着表上的数据,企图寻找哪里有着异常。
“一样的结果。”
“……”安雅觉得周生没有骗人的必要,这个结果,实在太容易让人想到其他方面了。呼了口气,安雅对周空道:“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都没地方住了。”
“南小鸟说答应她的条件就可以住在她那里,而且好像很少花钱。”
“什么条件?”安雅疑惑。
周生如实将那几个条件复述给安雅,她听了不由得捂住了脸,“你不可能一辈子住那里,你应该学习、提升自己的能力,然后去赚钱,解决自己的生活所需,凭你的天赋,不算太难,但……算了不说了。”安雅停住了自己的连番说教。
“为什么?”周生愣住了。
“因为可能会打击你的信心。”
“不过,在校期间,你的学费是全免的,甚至还有补贴,你可以存起来,并且可以好好学习,赚点奖学金,赚钱的事情,可以到大学再考虑。”安雅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这样的话,事情真的不算太难,是自己欠考虑了,打击你信心的话,当我没说。”
周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清澈的眼神,看着安雅一阵心慌。
她的话,半真半假,就看他怎么理解了。
唉,明明本来是要来解决关于他头发的事情的。
周生的系,为什么是黑炎,这太奇怪了,为什么,她的小恶作剧,却让他的头发可以永久保持着。
可是看这情况,对方也不太可能要解除。
罢了。
“你欠我一个人情,可以吗?”安雅这样对周生说道,“你从我这里,得到了长发,我再教你一个伪声的戏法,总共两个,可以吗?”
周生点点头,安雅见状继续说道,“那么,我们先回去。”
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确保周生学会之后,安雅突发灵感,叫住了准备离开的周生。
“等下,让我向你的头发注入一下能量……”结果,却是不行,他的长发,依旧乌黑亮丽。
“你走吧。”安雅叹了口气,也不想再尝试了。
毕竟,她已经没有了那心爱的实验室。
周生虽然有很多想问的,但还是遵照了安雅的意愿,选择离开。
离开了安雅的屋子里时,已经是晚上了,不过似乎不用担心;安雅在车上跟他说,跟学校打过招呼了。
那就直接回南小鸟的家吧。
回到那里时,门口处,是南小鸟的弟弟。
“啊,你好。”他似乎有点紧张。
正好试试安雅姐姐教的小法术。
“你……好。”像是刚进完手术的患者般虚弱的声音。
“啊!你用说话的,都怪我这破烂嘴巴……我叫南飞鸟,南方的南,飞鸟就是天空中的飞鸟的那个飞鸟。”
周生点点头,表示明白,他敲了敲门。
“飞鸟,写完作业了没?”
“是姐姐的同学回来了!”
里面顿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不一会儿门就开了。
“哎呀回来也不说一声,瞧给阿姨急的,小鸟正在楼上复习功课呢,需要的话你就去找她吧,还有事情还顺利吗?”
“嗯,你先去忙吧。”周生注意到对方身上未褪去的热气,于是道。
这是菜的问道。
周生上了楼,看到了正在学习的南小鸟,十分的专注,直到他的脚步声被对方察觉。
“你回来啦?”南小鸟高兴地说道。
她真的怕对方被那个女人拐走,但是她又不好说什么。
幸好没有。
“嗯。”周生点了点头。
“你的声音……”南小鸟疑惑地看着周生,他的声音怎么像个女孩子一样。
“她教了我一个小戏法,能改变我的声音,刚好我能用所以就学了。”
“噢噢,这样啊。”
没想到他的女声这么好听,明明本人的声音是一副像死人般迟缓的,不过想想也是,对方的声音没有沙哑,似乎就是刻意没讲得好听。
不过他不说,她也不打算问,毕竟这也没什么重要的……还是好奇,问一一下吧。
“话说你声音变得好好听啊,变音法术一般是根据本音改变的,可你之前说话也不见得有多好听……”后半句出口的时候,南小鸟就后悔了,说这么难听,对方会不会反感啊?
“应该是我习惯了吧,我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说话,而用女声,我没有这样的经验。”周生如此回答说。
“那你想改变吗!!?”南小鸟兴奋道。
“不想。”周生直接回绝了。
“呜……”南小鸟小声地嘀咕,“好可惜的说。”
她好想听听他的帅哥音。
“《高中魔法入门》,借我看一下。”周生伸出了手,“你真是不客气啊……教我一下,就借你。”南小鸟可是被其中几道回路困惑好一段时间,正打算明天找老师问呢,正好这里有个疑似学霸的家伙,就问他好了。
“哪题?”
“这题。”南小鸟指着7页末尾那道第5小题。
“这样解……”拿起笔,周生十分简洁地写出了答案。不过他发现,南小鸟似乎没有反应的样子,于是便问:“怎么了?”
“我看不懂,能不能写详细点?”
“好吧。”
结果下一个答案,南小鸟还是看不懂,周生就只能让南小鸟一个一个的提问,分步解答了。
一个小时过后。
“真的谢谢你了!”南小鸟双手合十感谢道。
“书。”周生再次伸出了手。
“给,您。”南小鸟十分感激地递给了周生,这下说什么也不能放手了,活生生的学霸啊,比辅导老师还要好的存在啊!。
接过南小鸟手中的书,周生在旁边找了椅子坐下,又沉浸了反复的学习当中。
之前那四个老师,很热情地解答了他许多的疑问,让他受益匪浅,说起来,书上的内容他好像学得有点快,有点不适应。
时间慢慢地又到晚上睡觉的时候,被催促着洗完了澡,周生回到房间里,睡觉。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周生一直在学习着,努力着,尽管他还是一副女生打扮的模样,但是没有人会说他什么,他认真的模样,甚至刻进了许多人的心里,乃至没有生命的海报里,只不过一直在隐晦地没有提到性别。
男生当然是又爱又恨,而女生竟然也不介意起他的形象,最让人嫉妒的,莫不是南小鸟了,周生住在她家的事情,不知什么时候泄露出去了,尽管她不断地否认,但是没有人相信。
不过,这些,都与周生无关,他并不关注这些。令他快乐与高兴的是,是那一句句充满着奥秘的魔法句子,真是神奇呢。
纹路,图画,仿佛充斥着魔力一样让他忍不住学下去。
冬来夏往,一日复一日,安雅的存在,让他找回曾经熟悉的感觉,尽管自那天之后,他们两个就没再见面过,不过周生一直也没有放弃过,他一直在努力地修炼着。南小鸟,尽管他没什么感觉,但他还是挺感激人家收留他的。
时间很快到了放寒假的时候。
“大家注意安全啊!”
“知道啦~”
“我们走吧。”周生知道她说的我们包含自己,他收起书,跟着她出了教室。
临近春节的气氛总是十分热闹的,平时勿勿忙忙只见车辆不见人的街道上此时也是热闹异常,人们有说有笑的,令周生不时地驻步观看。
“怎么了?”南小鸟察觉到周生的异常,回头问说,“他们好开心啊……”
“噗嗤……”南小鸟不由得笑了起来,“当然开心啦,都放假了,准备过春节了,不开心点怎么能行。”
“是春节……就一定要开心吗?”周生疑惑道,在记忆中,春节好像是十分开心的日子,但是他并没有多大的实感,还是不远处的寒假作业文具店的这些东西更能勾起他的怀念。
“不要搞错了,是春节让大家开心起来,而不是春节就必定开心起来,好了,到家了,我们进去吧。”
“嗯。”周生点点头,跟着南小鸟一起走进了里屋。
理论上,就差最后一个篇节,他就可以学会魔法最基本法术的释放。
法术释放,是高三理论课结束后的考察作业。
不过,他也仅仅高一而已,据传闻,在高二时,会举办一些比赛,全国奥术竞赛,比较互相的魔法理论水平以及实践水平,实践的叫全国奥术实践竞赛,分两期举行。
今天,就先不吃饭了吧。
周生和他们简单打了声招呼后,就窝在房间里,进行最后的学习。
人体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旋涡,沟通不可直视的伟大灵魂,打通灵魂锚,溃败肉体之腐,腐烂灵魂之力,禁忌,也就是创造人最根本存在的来源的力量,接触并使用,如向地底打入了一个柱,抽取地下水一般。
切勿成瘾。
抽上来的,自然是周生那股黑炎。
快成了。
进行了一个中午的学习,周生出去跟南小鸟说:
“我去一下学校,我的魔法释放要完成了。”
“这么快!?等等,我也要去——”
就这样,两人前往了学校。
操场中,周生对着空荡荡的场地,缓缓沟通了心底处的那股力量,然后抽取,释放——
一股混沌似的力量击打在地面上,溅起了丝丝火焰,然后爆炸开来。
控制的不算太成功。
与直接在手上浮起的黑焰相比,这不是从水池捧上来的污水,而是纯净的,令人所恐惧的,魔法力量。
抽取的那一刻,周生感觉到自己的理智被轻轻地撼动了些许,就像是有人在自己身边轻语:
“*(*(,**。”
虽然听不懂,但周生感觉对方好像在命令什么东西。
“怎么样?”南小鸟在旁边忐忑地询问道,一脸担心地看着他。
“还可以,就是需要练习。”
接下来,便是继续日复一日地练习了。
不过……
除夕夜。
“周生,出来帮忙了。”南小鸟穿着厚厚的冬装,对着楼上喊着说。
“来了。”周生同梓穿着冬装,不过他的衣服稍薄。
“帮我把这个对贴贴上去。”接过南小鸟手中的对联,周生将它直接贴了上去。
“好了。”周生下了扶梯,自觉地将梯子挪到了另一边,“姐姐,刷好了!”南小鸟的弟弟将另一份刷好的对联递给南小鸟,南小鸟则将它递给扶梯上的周生。
“呐,给你。”
接过对联,再次粘好,然后是横联。
贴好之后,就是静等零点的到来了。
……
“一,二,三,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南小鸟一家人在欢声笑语点燃了鞭炮。
噼里啪啦的响声响彻了大街小巷,看着从未见过的盛景,周生莫名感觉有点陌生,好像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景似的……
“怎么了,呆呆的?”南小鸟这时出现在了他的身旁。
“感觉,我之前过的好像没有这么热闹,而且城市好像不能放鞭炮……”周生迟疑道,“你听谁说的?不能放鞭炮也得是魔法时代以前了,现在还不是可以随便放。”
“这样吗?”周生一脸沉思状。
“当然是这样啦,不说了,我们来玩烟花吧。”
“烟花?”周生疑惑,“当然啦,你这么大了还不会还没玩过烟花吧?真可怜,我就施舍你一点吧。”南小鸟一抖手里的小挎包,各种新奇的烟花掉了出来。
“比起魔法,确实是小玩意呢……”周生蹲下身子,捡起几个仔细观摩道。
“谁叫你和魔法比较了,快过来玩。”南小鸟拉着周生,点起了喷射的小烟花束。
“……好无聊。”周生说道。
“闭嘴。”南小鸟狠狠盯了下周生,他顿时不说话了。
“砰!”一束烟花在天空中炸开,五彩斑斓的,漂亮极了。
“看!烟花。”南小鸟指着天空道。
“……”周生呆呆地看着,内心荡起了波纹……“挺好看的啊。”
“可不是,接下来还有很多呢。”
南小鸟一一放了许多的小陀螺,还有窜天猴,以及新出的坦克烟花等,看着与一众小孩子玩得不亦乐呼的南小鸟,周生不由得浅浅地笑了。
“啊,你笑了。”南小鸟惊讶道。
“我笑怎么了?”周生疑惑,“没事,你也过来玩吧,他们可都很期待跟你玩呢。”小孩们听后,也是起哄道,“大姐姐!大姐姐,过来玩嘛~”
“好吧。”
周生过去陪他们玩了一阵,直到半夜两点大家才各自散去。
虽然今天周生过得不算如意,但是他挺开心的。
早上九点钟。
“为什么要拉着我逛街?”周生又是一阵疑惑,“带你了解了解这个世界嘛~难道你不想趁此机会了解一下?”周生点点头,“说得有理。”
他抬起头,看着热热闹闹的街头,那新年时摆出来各种各样的商品,说:“不过现在人是不是有点多?”
“多点才好嘛,人多便宜!”南小鸟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回答说,周生找不出反驳的话来,索性就不说话了。
不过人多了,也总会有一些找茬的人存在。
回家的路上,南小鸟提了一大袋。
“能不能帮我提提啊!”
“不是我的东西我不拿。”
“呜……给你这些钱,可以了吧!”南小鸟真的服了周生的脑回路,掏出了用剩的现金,给了周生,他收下后,主动揽完了全部的东西。
“啊,也不用全部……”
这时,四五个男人突然拦在他们的面前。
“小姑娘们,能不能恰个联系方式?”
低俗到极致的搭讪方式,他们让魔法的气息萦绕在周围,将机车停在一旁,纹着纹身,自以为很帅的样子。
如果是相同兴趣的人看到了,当然觉得帅了。
“不需要,请让开。”
正常情况下,他们不会纠缠。
“这位小姐姐,多聊几句嘛~”这个男偷偷瞧了下自己的几位兄弟,眼睛都已经直了,就差没将流的口水擦了。
对方一脸恳求的样子,与其说是恳求,不如说是渴望,想要满足自己私欲的渴望。
“再不让开,我就报警了。”周生说出了经典语句,这反而让对面几个人有点上头了。
报警,我把你摁地上,看你怎么报警,揍你的同时趁机摸几把!
他们互相看了几眼,显然都是相同的想法,都混了几年的人了,还能不熟悉吗,说罢就准备上了。
“你们是想死?”周生平淡地准备使用黑炎,“周生不要!”南小鸟的叫声,让周生下意识地迟疑了。
虽然面前的黑炎的气息让他们恐惧起来,但见过消散的那一刻,他们都露出疯狂的神色。
“啊!”南小鸟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几人将周生扑倒在地,一拳打到了周生的胸膛。
“呃!”
平的?
男人疑惑的同时,火,燃烧了起来。
怎么办?
她不敢再出口,但是面前的几人明显就要被杀死的样子,“但求你,起码不要杀死他们,其他怎么都好,不然你会坐牢的!”
“好,但我会让他们痛得失去记忆,不然会暴露我是男的。”周生平淡地回答说,黑炎明显小了点。
好恐怖的控制力,他是怎么做到的,明明前几天还……
“啊啊啊!!!!!!”男人们凄厉地惨叫声吸引了稍远处的人,同时南小鸟也报警了。
只是火抑制了一下,又重新爆发了。
“但我控制的不算太好。”部分溢出的力量,差点就这些男人们的某个部位烧了个稀巴烂。
周生没有说谎,他就这个实力。
不久后,警察到了。
“都拷上。”警察看了现场被烧晕过去的男人们,再看了一眼一脸淡然的周生,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