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寒风吹过,白鸢缩了缩脖子。把半张脸埋进了衣领中,裹紧了自己的大衣。发丝已经过颈,白鸢却还习惯任由其随意地披散着,此时发尾却被衣领堆得高高翘起。
发丝中的耳朵露出一只泛红的尖尖,先前被耳朵堆起的碎发已经自然垂了下来,但仍旧像两片鸟羽一样翘着。她靠着路灯边,低头刷着手机,时不时拨开遮住视野的刘海。
忽然,露在头发外的耳尖传来一阵暖意。白鸢摘掉耳机回头看去,聆夜晃了晃手里的奶茶杯。
“抹茶味大杯半糖,加珍珠加椰果~”
“谢谢。”
聆夜用一杯奶茶换来一粒耳机,她眯了眯眼,隐约看到那耳机口震出的音浪,甚至掌心也传来很明显的震感...聆夜犹豫了片刻,还是带了上去。
瞬间,少女呆愣在了原地。
白鸢插好吸管后,绕到了聆夜身前。歪着身子伸手在其面前挥了挥:“怎么样?”
“唔...”聆夜皱着眉,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听不惯的话我来换一首?”
说罢,白鸢便准备切歌。刚准备按下去,便被聆夜扣住手腕。“等一下!”
“不要勉强嘛。”
“不是!”聆夜伸手将这首歌重新放了一遍,接着便张开手“另外一个也借我听一下。”
白鸢将杯盖撕开了个小口,乖乖地在一边端着两杯奶茶,打量着捂着耳朵发呆的聆夜。
在循环播放完第三遍时,聆夜如同惊醒一般,摘下左侧耳机:“感觉不错!我喜欢这个~”
“啊?...聆夜你确定嘛..”白鸢有些难以置信,毕竟自己对音乐方面的品味,就连姐姐也难以接受。正欲接过耳机,结果聆夜主动伸手为其拨开耳边的头发,重新帮白鸢带好了耳机。
“嗯哼~”聆夜笑了笑“就是刚听到的时候像额头被対械式大口径狙击枪打了一样。”
聆夜接过那杯尚有余温的饮料,拉起了白鸢。冰凉的掌心不断汲取着白鸢手上奶茶的余温,二人一前一后沿着路边走着。
“姐姐她们也来明都了?”
“是哦~”聆夜心情很好,迈的步子也悠哉起来。
“那你们晚上住哪..我应该还要再多待一天。”
聆夜松开白鸢的手,踮着脚转过身来,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我们今晚就要坐车回去,大概深夜就能到家~”
“哈?感觉你们像是来旅游的...”白鸢抱怨了一声,聆夜垫了两下碎步凑了上来:“怎么~舍不得了。”
“没有。”
聆夜歪头笑了笑,转而捏着自己手机的一个角,将屏幕对着白鸢。
“嗯?怎么了?”白鸢看着屏幕上的电子车票有些不解。
接着,聆夜熟练地将自己的车票取消,然后按灭了屏幕:“好了,今天我回不去,你要负责我的住处呢,鸢鸢~”
“哈?”
正在白鸢愣神时,聆夜趁着绿灯闪烁,小跑着到了马路对面。白鸢刚想跟上,信号灯便切成了红色。
一辆辆车经过,另一侧聆夜的身形在车流中若隐若现。
嘴巴一张一合,仿佛说着什么。
正当白鸢倾身凝神想要仔细分辨一下时,聆夜微微一笑,便往后退了两步。
【蓝牙主机已断开链接】
“哟,这武器店外面还给放曲儿呢,就是声有点小。”
离翙肩上扛着无名,与白莺分别站在大方台上的两个角上架着一面四方盾,盾上雕刻着虎头花纹。整面盾牌架在地上,便能将半蹲的白莺完全护住。
“哎,怎么刚响就停了...”
离翙有些不满地抱怨起来,随即用无名在地上点了点“老板你这地儿够结实吧。”
“当然!就是俩仙人在这打起来都经得住。”
“嘿,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事先说好了,质量太差损坏的话不算哦。”
说罢,离翙提起无名,管中蓄起炽热的火光,对准了白莺。
而武器店老板心中浮起一丝不祥的预感。忽然,他的后腰被戳了两下。绯亚一手递来墨镜一手拿着冷饮,和旁边的墨尘坐在小板凳上吸溜溜溜着。
老板刚带好墨镜,一束火光便划过试练台。方台感应到攻击,立刻升起了防护阵,膨胀的火焰瞬间充满整个罩子。
但在那火焰汇聚成的潮汐中,白莺如同屹立其中的礁石一般。盾牌裹上一层幽紫的灵力,但仍被灼烧得通红。
但白莺本人毫不费力地顶住了这波攻击,随即朝着离翙喊道“再来点!”
“得嘞。”
火柱膨成火球,隔着防护罩都能感受到溢出的温度。
见到这一幕,老板大汗淋漓,不知是热的还是因为紧张。突然,在这火焰的炙烤声中,耳边铮的一声..
扭头看去,墨尘那柄冰剑已经出鞘。老板看着那防护阵已经岌岌可危,刚要上前制止。结果墨尘只是从剑上掰下几块冰,丢进了饮料杯里。
“绯亚姐,你要来点么。”
“谢谢~”
“老板你要不要先抱着这个,能凉快点?”
“不了..谢谢...”
老板默默将剑推了回去,却没注意另一边的绯亚微微屈指,弹出一片若隐若现的金色羽毛。
羽毛缓缓飘进阵中,刚触碰到离翙的火焰,炽烈红光直接转变成了金色。
随着几声清脆的碎裂声,阵法再也顶不住这种级别的灵力,溃散开来。
灿金色的焰潮瞬间充满整个房间,老板惊恐地想要使用保命手段。身边的两位少女则站起身,一左一右,黑剑与冰剑先后出鞘,两层防御结结实实地顶住了这四溢的烈焰。
见绯亚与墨尘护住老板后,离翙扯出一抹放肆的笑容,随即重重地踏前一步,火焰浪潮随即变得更加汹涌。
而那浪涛中的礁石却顶着这火焰站起了身,单手推着盾牌强行顶住了这波攻击。而盾牌本身的质量却再也经受不住炙烤,盾边的融化的金属顺着火焰向身后逸散。
待这面盾牌被炙烤的分崩离析时,白莺另一手的烛炣在这金色火海中点亮了一抹幽紫。
踏前一步提起长枪,紫焰竟硬生生将金火推了回去,宛如拍击在一起的两股浪潮。轰鸣声过后,方台上余温尚未散去,一点紫芒在烟雾中不断闪烁。
墨尘看准机会,对着那抹紫芒一剑挥出。滚烫的石砖被骤冷一激,瞬间炸开,形成一道裹着冰霜的碎石剑痕。
白莺拨开烟尘,从台子上跳了下来。左手的盾牌被裹成一面冰块,她抡开烛炣,一击抽了上去。抚掉碎冰,露出了盾牌的原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