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无..聊啊!”
离翙躺在沙发上,背靠坐垫,双脚搭在靠背上,啪嗒啪嗒地晃着腿。脑袋垂在沙发外,长发拖沓到了地上。她仰着头,伸直了胳膊想要够桌上的糖,却只差那么分毫的距离。
墨尘坐在一边,只是抬眼瞥了一下,伸手将装糖的盘子往离翙的方向推了推,便又将注意力放回面前的画板上。
“墨尘你有什么好玩的嘛.”
“画画。”墨尘翻过画板,赫然画着离翙倒躺在沙发上的半成品。“我可以教你。”
“算了吧..我学不来。”
说罢,离翙从桌子上摸到手机,正准备刷一会。忽然,外门被绯亚推开,离翙一个手抖便将手机砸到了脸上。
“小白莺去照顾那两个受伤的笨蛋了,腾不出时间,所以咱们三个要去出一个任务哦。”
离翙一听便来了精神,顾不上脸上的红印,直接从沙发上翻了下来:“好诶!那我们现在收拾收拾?”
看着离翙火急火燎准备离开,绯亚便用笔记本轻轻拍在了对方的额头上。
“今晚先好好休息,明天再说。”
“所以为什么不是今天..”
白鸢盘腿坐在病床上,一脸不满地鼓起脸。
“没办法呀...医生今天不给开出院证明,说要先留院观察一星期。”
白莺已经换上了睡衣,拿着洗漱用具。她蹲下身将其全部收进床头柜中。几缕刘海被打湿,还在滴着水,索性便伸手捋了捋。
“总憋在医院好难受...要不咱偷偷出去透透气吧。”
说罢,未等姐姐答应,白鸢便翻上了窗台。
刚掀开窗户,三个身着青衣的医生护士竟直接出现在了窗外,悬在了半空中。
三股灼热的目光紧紧盯着白鸢,白鸢只能怯怯地从窗台上爬下来。
“嘿嘿,我就开窗透透气。”
“别着凉了。”
带头医生言语中毫无感情,看着白鸢回到病床上后,三人便消失了。
白鸢恭维的笑意散去,与姐姐交换了个眼神。
白莺翻下床,在病房门口探出头,果然一左一右两个“医生”站在门口。但这两人并没有阻拦白莺,只是像监视器一般死死盯着她。
夜晚的医院走廊安静得很,一整个楼层的房间都是空荡荡的,原本护士站的护士也被换成了裹得严严实实的“医生”。
“有什么事么?”其中领头的人开口问道。
“饿了,想找点吃的。”
“一会给你们送过去。”
“谢谢。”
回到病房后,白莺掩上门,门在刚刚关上的那一刻,一排排符文涌现。
“这是?”
白鸢正忙着用灵力在窗框上铭刻纹路,头也不抬地说道:“我把单纯的防御阵改了改,虽然不知道效果怎么样,但至少能隔音。”
随着最后一个阵脚绘好,白鸢松了一口气:“好了..外面现在什么情况。”
“没有人..全是在监视我们的。不过看起来他们暂时不敢和我们产生冲突。”
“那就好..”白鸢缩回病床上,掀开被子钻了进去“那..我前半夜你后半夜?”
“好。”
心中渐渐涌起一股不安,回过神来,自己仍旧浸泡在这冰凉粘稠的淡蓝色液体中。
聆夜身体的外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而内伤还需要一段时间调理。白鸢几乎每天下午都会来溜一圈,再加上看护医生时不时会疯疯癫癫地自言自语,药浸的日子倒也不是那么无聊。
只是...那个叫茯苓的医生一改往日的闲散,一身绿袍也换成了便于活动的衣服。虽然还在忙着什么,但总是心不在焉的。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茯苓医生的脸呢。}
聆夜暗想着,但心中的不安感却越来越沉重。
忽然,茯苓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直接一把拉下控制台上的拉杆。
就在聆夜疑惑时,药液缓缓流走。茯苓焦急地摇晃着拉杆,似乎是在嫌药液褪去的有些慢。索性便从一旁抄起一根撬棍,对着液缸狠砸了起来。
而外面此时也响起了砸门声,两种声音交缠成某种让人心悸的节奏。
但最终还是玻璃制的液缸率先撑不住了,蓝色的药液顺着破口涌出。茯苓破开一个小口子后,不消片刻,就将其扩开一面。
茯苓接住聆夜,伸手扯过自己的医用长袍为其遮住身体。
拎起一瓶药水,砸到门对面的墙上。绿色的药液顿时将墙面腐蚀出一个洞。
门闩在几次猛烈撞击下,再也撑不住了。金属闩鞘崩开,一行身着青衣的医生护士闯了进来,但屋里只剩下一个破碎的液缸以及一地粘稠的药液。
为首的一人轻触耳机:“蔓荆师姐...目标营救失败..茯苓师姐已挟持目标逃离。”
“追上她,至少要把那只龙救回来。”淡淡的女音从耳机中传出。
“是。”
关掉通话后,蔓荆抬眼看向面前的男人。那柄剑已经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如同植物汁液一般的绿色液体顺着剑锋留下。
而蔓荆却毫无惧意,只是抬眼说道:“听到了么?我的师妹已经将你的徒弟抓走了,我的人正在全力追踪。”
“不劳你费心了。”
手起剑落,蔓荆的躯体化为藤蔓,渐渐枯萎。
曜凡乐只是瞥了一眼那团枯槁的杂草,便抬剑切开墙壁,御剑飞出。
片刻后,枯萎的藤蔓散去,只留一枚通红的果实不断膨胀着。
东城医院15至20层,被一层薄薄的紫雾覆盖,绿色花纹在雾气中铭刻出纹理。毒阵锁住了医院的高层,而下层也已经开始紧急疏散。
白莺看着窗外的一片紫雾,轻轻推了推身边熟睡的妹妹。
“好像...开始出问题了。”
身旁的少女挪了挪身子,转身便搂住了自己的腰。
白莺无奈地笑了笑,悄悄蜷起手指,对准妹妹的额头弹了下去。
“嗯~挺清脆”
“疼...啊....嘶...”
白莺翻下床,伸手试图拉开窗户,结果把手仿佛受到某种阻力一般,无论如何都拽不开。
一个猛劲,只听咔吧一声脆响。
白莺无辜地将手里的把手丢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