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闷归闷,终究没下下来雨,却呈现出一种酷暑的错觉来。
经过昨天虞梦安来回折腾,今天那些个眼线应该放松警惕了吧,可惜不能查出到底是何人的眼线。
这两天脚消肿了,鞋子勉强穿了大一码的,不走太久应该没事。
我让虞姊姊给我梳了一个显高的发髻,毕竟虞姊姊比我高出了将近一个头来。头上戴上钗环发簪,左手戴了那只南红手镯,身着一件淡紫色襦裙。收拾妥当后,准备出门。
“乍一看,真像个小女娘呢。”虞姊姊说道。
哼,人家本来就是小女娘,就是多了个把把罢了。
王五大早上回来了,抱了两个西瓜。一进门看到我,差点掉了西瓜。
“小郎君,你怎么又穿女装了。”王五说道。
好家伙,我谢谢你给我提供黑历史素材。
“咳,别瞎说。我好像被人盯上了,所以穿了女装,有事要出去一下。对了,这是你家王大人让你买的?”我说道。
“不是,刚进来在门口捡的,我以为是你们谁买了忘在门口了。对了,大人还要我转告您,这几日他要出城巡查,有事可以去传舍找郑艺。”王五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
真稀奇,昨晚我说想吃西瓜,门口就多了俩西瓜?我家角楼有神仙?可以许愿的?今晚上再去试试。
“我好了,我们出发……吧。”虞晖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对了,得带上面纱。”我折回书房拿了面纱。
“这样就应该没问题了。”说着,穿戴好,我带着虞晖出门了。
“不要爱上我哦,我只是个传说。”我用胳膊肘捣捣虞晖。
虞晖也知道自己刚刚失了礼,说道:“是我刚刚失礼了。你这一打扮我有点恍惚。”
“假扮虞姊姊出门,感觉真棒!”我说道。
我带着虞晖左拐右拐的穿梭在街市中,又遇到了卖菜的葛恒。
我把话术提前告诉了虞晖,我不好出面,让他帮我问了话。
“葛兄,我们上次一行人在你这里买的小狗还记得吗?”虞晖说道。
“啊,是那个小郎君啊,他今天怎么没来?有事吗?”葛恒说道。
“他是我的主家司马郁。小郎君心善,说现在灾情严重,讨生活也困难,正巧刚准备开个医庐,悬壶济世,准备收一两位学徒,学个技能也好傍身,不知道葛兄这里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这样啊,我可以帮着问问。”葛恒说道。
“那先谢过葛兄。不过丑话咱说在前头,学医不易,医德更是要先于医术,我们这收徒是有考核的,明天在我们医庐会有场考试,请有兴趣的可以来试试。不过考核不过的我们可不用。”虞晖说道。
“那是自然。”葛恒说道。
离开葛恒这边,我又带虞晖去了小巷子中,将无所事事的孩童都问了一遍。
有的无家小童当即就想跟着走了。我们都告知了明日的考核时间和地点。
“怎么样,这可以吧。”我问道。
“小郎、小娘子这招可以啊。我看有几个就特别不错,挺有灵性的。”虞晖说道。
“好了,你的事解决了,该解决我的事了。”我说道。
“你什么事?”虞晖问道。
“陪我去趟成衣店,我想再买几套衣服。”我拉着他的胳膊说道。
虞晖居然有点不好意思了:“你现在这个打扮最好还是不要拉拉扯扯的。”
“切。那快点走嘛。”我说道。
到了成衣铺子,掌柜的热情的招待了我们。
“啊呀,欢迎欢迎,这位郎君真是气度不凡,这小娘子也是身材曼妙,是要定制还是买现成的衣服呢?”掌柜的说到。
“掌柜的客气了,在下虞晖,刚带着舍妹来到定陶,在前面开了一间药庐,今日带舍妹出来采办,顺便给她买几件衣服。”虞晖说道。
一路上,我都要求他用这套说辞。虽说药铺这种生意,不好见人就说让人家上门嘛,但是该宣传还是得宣传,好歹让人家认识认识才好。
我不太方便老出来,便让掌柜的按着我的身量,推荐买了几套不同款式现成的衣服。
再去了几家首饰店买了几件首饰,去市场买了几只兔子,一些肉和菜,这才美滋滋的回家了。
没办法,要是我腿脚好,非得把这定陶城逛个遍
王五帮我在前院围了个篱笆,养起兔子来。
女式发髻戴那么多首饰真的压的脖子疼,我头发不够长,还加了假髻,就更重了,一到家我就赶紧的全拆了。
“跑累了吧。”虞姊姊看我满头大汗的,一边给我擦着汗,一边阻止我手忙脚乱的拽头上的发钗。
“我来帮你拆,别急。”虞姊姊说道。
“太重了。”我说道:“幸好我不用天天戴。虞姊姊,你看这镯子好看嘛。”
我检查着今天买的东西,拿出了一个金镯子。
“好看。”虞梦安说道。
“我一看到这个,就觉得适合姊姊。这就算是我给姊姊攒的嫁妆。”我说着,将手镯包好放到木椟中,递给虞姊姊。
“给我的嫁妆?”虞梦安有点惊讶,她没有伸手去接。
“姊姊不认想我这个弟弟吗?快收下,这样我以后就可以心安理得的赖着虞姊姊了。”我说道:“姊姊放心,日后姊姊嫁人,我一定给你备上厚厚的嫁妆,不让姊姊被人欺负了。”我说道,硬塞给了虞梦安。
“郁儿,不要再乱给我买东西了。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虞梦安说道,放在我的小案上,继续给我拆着头发。
“那先放我这攒着。”我说道。
下午,我推着装豆沙汤的小车跟虞晖去了药庐。有点晒,我便带了斗笠,所以不用梳太复杂的发式了,里面戴上面纱便可。
药庐尚未开张,所以牌匾还没有上。
“要我给你写一个么,我的鳖爬狂草也甚是不错。”我说道。
“谁要你的什么鳖爬狂草,我回头找个写字先生写就行。”虞晖说道。
“好伤心,有点看不起人了,嘤嘤嘤。”我假装哭着说道。
我好歹师从宫里的班婕妤啊,皇帝见了都要夸上两句的。
“别整那死出,你先写个看看,不好看我就再找人写。”虞晖说道。
“我写字要润笔费的。”我说道。
“找我主家要吧。”虞晖说道:“什么价你随便开,反正他有钱。”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气人了?
好气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