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的小雨落着，驱散了炎热。
魏昭然和王从河还有事情要在凉水畔坐镇，因此陆山只能自己前往黑山县。
他掀开车帘，手放外面感受被细雨淋湿的感觉，像被柔软的羽毛擦拭。
而他对面坐着的青年就没有这么悠闲，浑身紧绷，看着角落一动不动。
忽地，紧张的开口道：“阿山，你说长鲸武馆是怎样的？”
他又踌躇思索道：“唉，万一我练不成怎么办！真是难熬！”
对于穷惯了的赵平安而言，哪怕手中有了钱，有了稳定的收入，依旧对未来不安。
“肯定练的成，你先别想着么多，先练着再说。”
陆山收回手，笑了一下：“到时候我们俩还能做做伴，一起当武师。”
“那行吧，希望能练成，到时候我赵家也有武师了。”赵平安憧憬回复。
成为武馆学徒，并且能够留下来继续修炼，那在凉水畔的渔夫眼里都是顶呱呱的存在。
是光宗耀祖！
陆山已经算成功了，赵平安在凉水畔渔夫眼里只能算成了半个。
因为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呢！
“也不知道宋临修炼的怎样了。”赵平安想了想，提起宋临。
他在龙王祭之前便去武馆当学徒去了，去的是三江武馆，修踏浪拳。
陆山想起宋临，确实好久没见到他了。
黑山县。
房屋鳞次栉比，青砖铺满主道，马车在青砖上行走，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陆山撑伞下车，好奇的查看四周。
记忆中他来的次数很少，黑山县的模样近乎在他脑海中被磨灭。
陡然来到，那记忆场景忽地浮现，但大抵是对不上了，只有似是而非之感。
一条街道，零散分布武馆，共有七家武馆。
陆山和赵平安径直走到街道最深处，长鲸武馆。
他们扣门，等了片刻，才听到脚步声。
开门的是一个女子，眉眼微扬，带有几分不羁，上下打量了一下陆山和赵平安道：“我叫赵轩，你们可以叫我赵师姐。”
“想来你就是魏师兄信中说的陆山，而旁边的就是赵平安？”
“赵师姐。”
陆山和赵平安齐齐称呼一声。
“嘿嘿！进！”
赵轩那英气感忽地消散，多了几分少女狡黠的模样。
陆山陡然才发现眼前的女子好像比他大不了多少，开门时的威慑让他忽略了年龄。
这是多大？
十六还是十七？
他心中诽腹。
此时院中的人很少，只有八九个学徒在里屋中练武。
但这也意味着五六十两银子在这里跳动，更不提还有留宿，气血药的收入。
这真是抢劫都没这快了。
一间武馆少说也有二三十个学徒练武，这是多大一把收入！
陆山心中一动，幻想一下自己天天花钱买宝鱼的日子。
“魏师有事外出，这段时日由我来教导。”
赵轩带着陆山进了一间挂着祖师像的房间开口道：“行礼，这是长鲸武道的祖师，拜了就算长鲸武馆的学徒。”
“一个月能将【明月长鲸功】修炼到气血如丝就能继续在武馆中留下修炼，成正式学徒。”
“至于弟子，还要考核，但考核由魏师决定，这我就不太清楚了。”
赵轩忽地咳嗽几声。
“赵师姐，拜师费忘记给你了。”
陆山自然知晓这是什么意思，默然无语，从怀里将一袋银两递过去。
两人十两就这么没了。
赵轩摆手道：“无事，刚才不太舒服，这是【长鲸明月功】的手抄本，我已经提前准备好了，但是切记不要外传。”
陆山和赵平安点头答应。
其实武道功法哪怕外传也无事，手抄本中必然缺少了一些注解，或者藏有暗门未说出，哪怕拿到手也难继续修炼下去。
赵轩继续交代了一些事情，又将里面的难点讲了一下才离开，教导其余学徒。
让他们自行参悟一下。
时至下午。
“赵教习。”
陆山在武馆中发现其他学徒都是叫赵轩为教习，而不是师姐，他肯定要入乡随俗一下，别显得太过突出。
私下叫师姐就好了。
此时，这里有很多学徒在这里，赵轩面容很冷，语气也平淡道：“两位师弟，你们有什么问题没？”
赵平安愣了愣，上午可不是这个态度的，但还是将自己的问题一一讲出。
得到回复后，才恍然大悟。
“陆师弟呢？”
人前人后，反差嘛……
当教习也不容易。
陆山拱手道：“想问教习补药的事情，上午忘记问了。”
“一份三两，能吃一周。”
靠，这么贵！
陆山心中为其余学徒愤愤，点头道：“多谢教习。”
“没了？其余问题呢?”
“还没修炼，等修炼后才知晓。”陆山回复。
而赵平安一愣，你小子和我一起来的，怎么就没问题了！难道他真是天才！
他的问题一大堆啊，早知道直接问陆山了。
他不甘心，于是开口询问：“教习，有没有测试天赋的方法？我想知道自己的天赋怎样。”
他看过不少小说，书上是这么写的，有测试天赋的方法。
“有倒是有，但会很痛，而且天赋是可以改变的，不是一定。”
赵轩认真道：“建议不要尝试。”
“教习，我想试一下，哪怕天赋不好，那我只会更加努力！”赵平安少见的露出坚定。
“好，那你等着。”
赵轩说完这句话，手掌忽地拍在赵平安的脖颈，继而往下抓去，肩膀，脊柱，再而手臂捏动。
咔嚓一声，赵平安惨叫，看起来很痛的样子。
“哦，你天赋还真不错，上等根骨了。”
赵轩收回手掌，按照她以前，那所有人都会说一个中等偏上根骨安慰鼓励一下。
这次竟然真遇见一个中上根骨了。
“啊！”
赵平安欣喜。
陆山才不想试试，凭空挨一顿打，他肯定是天才了。
就是不是，就凭他努力当肝帝那也是天才。
“教习，那我就出去走走了。”
陆山拱手道别，他想在黑山县转转，毕竟【明月长鲸功】都到手了。
剩下的就是他的努力了。
忽地，劲风袭来，直直袭击陆山后脑，旋即脊柱好像被钢针刺入，手脚发麻。
痛！
“师弟，你真是个上等根骨！”
赵轩愣住了，连人外人内都忘记装了，一脸震惊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