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陆泽的撞门而入,众人全都扭头看向门口。
上次一战对于玄机门算得上损失惨重,死伤过半,长老会五大长老更是陨落,现在坐在长老殿里的除了一只脚踏入神游境的陆赓以及问道四到八重不等的玄机八骑,十六名长老中除了最初的五名涅槃境和后来晋升的八名,剩下的包括李启在内的三名都是观幽境九重,不过近来也有了突破的迹象。
“都在!父亲,外面怎么回事?”
“藏空间方位暴露,现如今被天道宫和末海之下重重包围,形势不容乐观。”
现在的处境众人都如坐针毡,但是眼观陆赓却是处变不惊,不止是他,八骑众人也是神情自若似乎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泽儿,来!跟为父一同来看这出好戏。”
“好戏?!”
对于他父亲的反应,陆泽虽然感到意外,但还是走了过去。
两天后。
“各位长老没来吗?”
“不用他们!”
“将我一人叫到这来,什么事就连锋叔他们都不能在。”
“有更重要的事交给他们办。”
“父亲,藏空间方位暴露,沙渊古域暴动,这些事一定不是巧合。”
陆赓闭着眼一言不发。
“父亲,玄机门内有异心。”
听到儿子的这话,陆赓缓缓睁眼:“你也发现了!”
“只是这人藏的太深,孩儿只是怀疑,不敢断言,”
“说来听听。”
“我听母亲说他是二十年前来到玄机门的。”
“嗯,二十年前,我外出游历,途中遇到了你母亲,返回之时有遇到了重伤的他,我将其带回玄机门救治,此后便一直待在这里。”
“十八年前,那年我刚出生,翼族大举进犯,他三进三出翼族王城,最后天道宫出面翼族退兵。”
“泰元圣殿是填海组织、星羽阁和玄机门守护的秘密,就连天道宫都无法琢磨,八年前,泰元圣殿突发变况,母亲和长老会第一时间便封锁了消息,末海觊觎三大势力的人不在少数,填海组织和星羽阁虽然猜忌我们但也不至于将自身安危置于一处。”
“继续!”
“消息走漏,翼族突袭玄机门,然而星羽阁和填海组织却不闻不问,孩儿便可以将他们排除在外,在宗门内泰元圣殿也是知之甚少,而他却是其中之一。时至今日,天道宫和末海之下围困藏空间,更加深了对他的怀疑。”
“很好,只不过你漏了一点。”
“子午亭论剑!”
“他如今的姓是后来改的,最初遇到事他说他姓南宫,南宫一族的剑讲究的一个刚字,直来直往,强攻而弊守,然而子午亭论剑之时他的剑却是处处都蕴藏这一股柔劲。”
“这是元氏一族的剑,进克攻,退可守,虽攻守并济却少了力道,而且天道宫也姓元。”
“门主!”
陆泽刚说完,陆赓抬眼看向了门口。
“来了,你先躲后面去。”
“什么事进来说。”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门主,不知为何,外面天道宫和末海之下相继离去。”
“好!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李启转身向门口走。
“元启!”
陆赓突然喊了一声,听到这两个字李启稍微停顿了一瞬,然而尽管之时一瞬,也是被陆赓一丝不差的收入眼底。
“门主说什么?”
“没什么,你出去吧!”
李启出了门:“这是在试探我!”
“你可看到了。”
“反应自然,语气平缓,不像装出来的,难道是我们看错了?”
陆泽从后面走了出来。
“呵呵呵!恰恰相反,反应自然固然是好事,可如果是太自然,自然过头了反而就变得奇怪了,有些事情太过于合乎常理恰恰显得不合常理,方才我交出元启试探他,有那么一瞬他停顿了,虽然只是这短短的一瞬,可也被我察觉了。”
“处在这样的境况下却还能这么快的做出应对,心理素质也太强了这样的人实在太可怕了。”
“如果是心理素质不强的人能在这样的地方潜藏数年之久吗?”
“李启就像根现在头顶的刺,这颗刺不得不拔。”
“父亲,我还有一件事想不明白,天道宫和末海之下既然已经找到了我们,为什么又突然离开?”
“因为他们需要玄机门这根杠杆来平衡他们,一但失去了这根杠杆,平衡打破天道宫和末海之下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以现在的形势来说,谁先对玄机门出手谁就已经输了。”
“那我们就这么无所事事吗?”
“有句话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现在我们就是这砧板上的鱼肉,我们的反抗没有丝毫意义。”
“难不成就这么等着任人宰割?”
“有李启这颗眼中钉肉中刺在,我们不管到哪他们都能找到我们,如若天道宫和末海之下一直对峙在外面,正好可以借此时机把他给拔掉,事到如今只有再等时机。”
“这又是为什么?”
“这其中牵扯的事太多太杂,你知道的太多反而对你没好处,只是你一定要记住,至少目前李启这人不能动。”
“主人!”
离燕慌忙推门而入。
“主人命我时刻监视李启,不久前他进入房中后便没了动静,我进去后才发现他一身功力散尽,在自己房中自尽了。”
说着,离燕将手中的两张信纸递给陆赓。
陆赓看了之后给了踮脚瞅的陆泽。
信纸上写着:初遇,门主待我如亲如故,医伤,授艺,无不入微,李启本棋子一枚,潜藏二十余载,只待一时只用,然今时过,已然弃子一枚,承蒙门主厚恩,李启无以为报,一身功法自于门主,临行之时当归于门主。
纵使天道宫手眼通天,棋子一去便没了方向,择新方位至少可求接下来的时间安然无虞。此,李启拜叩门主之恩,再叩,再叩!
“这是……认罪书?!”
“这一纸书墨迹深入,不是当下写的,他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于是早早就写下了这个,这不仅仅是认罪书。”
“他的话,可信吗?”
“虽然只是个安插进来的棋子,但他对我也算得上忠心耿耿,自古忠义两难全。”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将他的尸体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