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千面郎君
师傅说：“世上有一种花外表特别的好看，花香也十分诱人。”
叶子青白眼道：“你是想说食人花吗？”
师傅惊讶：“你怎么知道食人花？”
叶子青淡淡道：“师叔几年前就跟我说过了。要我小心食人花，不能被食人花的外表给欺骗了。”
师傅一笑：“那他可曾说过食人花是如何致人死地的？”
叶子青疑惑的摇摇头：“这倒是没有。”
师傅说：“其实世上的动物和植物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你想想蛇如何吞象的，就能知道食人花如何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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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魁从北罗汉的赌坊离开又回到赌坊只用了半个时辰，当然这半个时辰已足够他做很多事情了。
黑魁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手中拿着一封信，觉得自己立了大功，似乎纸上的每一个字都价值千金：“这封信有人出价三百两。”
“可是用不了一天，这封信连十两都不值了。”叶子青笑着接过黑魁递过来的那张纸。
“怎么？叶捕头打算在这里公开这封信的内容？”北罗汉吃惊的问。
“这封信的来处是从罗兄口中知道的，不管信的内容是什么，罗兄都有权知道。”
叶子青说完已打开纸，纸上只有简短的十六个字：凤凰涅槃，佛魔不分，黑白不明，正邪两立。
“这封信是给望北楼楼主的？”
“不，信封上并没有署名给谁的。只有信封的封口是鬼影萍风的封蜡标记。”
“如果没有署名，那就有可能不是给望北楼楼主的。望北楼被烧毁的时间距离三位大师相约的时间有多久？”
“望北楼烧毁的第二天就是他们三位大师相见的时间。”
“那这么说这封信有可能是给三位大师的，所以望北楼楼主才没有打开那封信。”
“可是这信的内容是什么意思呢？”
“或许这封信的内容指向哪些事情或许只有那三位大师才能知晓了。”叶子青若有所思，又问道：“望北楼烧毁了，那三位大师后来在什么地方见面了？”
“在天涯阁。”黑魁脱口而出：“天涯阁阁主是白松道人的师弟，天涯阁虽然没有望北楼富丽堂皇，但胜在环境优美简朴优雅。”
“他们三位见面之后就没有消息了？”
“他们三位见面的时候一般人是听不到他们谈话的内容的，外坊传言大多是交谈武功心得，时而聊些家长里短，并不涉及江湖事。”
“那就只有等消息传到他们那里之后看他们有何举动才能知晓了。”
“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去了。”这是六郡主来到这间赌坊说的第一句话。
叶子青这才注意到坐在旁边的六郡主快睡着了。
辞别北罗汉，出了赌坊，黑魁显然刚才没有说够，继续缠着叶子青说道：“叶神捕还有一件事情，我觉得你必要知道。”
“刚才怎么不说？”
“你笨啊。刚才不是有北罗汉他们在呢嘛。”六郡主瞪了叶子青一眼：“这很清楚了，在红楼我们走了，只有刁捕头在，肯定跟他有关了。”
“的确跟刁总捕头有关。”黑魁欲言又止说道：“就是我说给你们俩了，你们得保证不是我说出去的。”
“好。”叶子青痛快的答应。
“我不能保证！”六郡主说：“你爱说不说，反正你不说回头我直接问他去，他说了我就说我早就知道了，是你告诉我的。”
“郡主啊，你不能这样啊，刁总捕头要是知道是我说出去的，他可能会杀了我的。”黑魁胆战心惊的。
“那你是说还是不说啊。”叶子青笑道：“反正我们知道你手里的东西是关于刁大人的，只不过，既然我何郡主什么都不知道，以后刁大人问起罪来我们也管不了。”
“得！你这不让我说我也得说了。”黑魁急得直冲叶子青：“你比郡主还狠！”
“说是不说？”
“说是不说？”
叶子青和六郡主齐声问道。
黑魁眼看两人这么默契，无奈的说起来：“我看到红楼的红姐坐在刁总捕头的腿上。”
“光明正大的？”六郡主好奇的问。
“怎么能算光明正大呢，那包间别人可都看不到。”
“那你怎么看到了。”
“我在楼顶啊。”
“就这些吗？”叶子青看黑魁不继续说了，问道：“难道就没有其他的事情了？”
“关于刁总捕头的没了。”黑魁说：“还有就是听他们说望北楼楼主还活着，奇怪的是白松道人的女儿失踪的消息也能传到这里。”
“拍卖的东西呢？”叶子青问。
“这次拍卖会还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有一个人我认出来，拍卖的东西虽然不值钱但是奇怪。”
“那你的发现是什么？”
“那个人他易了容，嘴上添了胡子，头发也长了，但我听出来他的声音了。”
“你只凭声音就能判断出一个人是谁？你莫不是在骗我们吧。”六郡主不信黑魁有这样的本事。
“我这不算什么，鬼影萍风可比我厉害。再说我要是没有这点本事，我那些消息是怎么得来的？黑灯瞎火的时候眼睛又看不到是谁在说话。”
“好了，少贫嘴了，知道你厉害。”叶子青打断黑魁的话：“快说是谁？”
“千面郎君段无涯！”
“他是谁？”六郡主问道。
“他买了什么东西？”叶子青与六郡主几乎同时问道。
“他买了一个盒子，盒子里装的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我猜出手这个盒子的人是东北大汉吧。”
“你怎么知道？”黑魁奇怪的问道。
“盒子里装的应该是曼陀罗，东北大黑山里盛产这种东西。段无涯与那个东北大汉应该是为了谨慎起见，不当面交易，而是把这个拍卖会当成他们交易的地点了。”
“难怪那个人不说盒子里是什么东西，只说里面有宝贝，要价800两。这么高的价格买一个连里面装的什么都不知道的盒子，确实没人出价。段无涯是出了底价就把盒子拍到了。”
“段无涯今天住的地方你能找到吗？”
“不用找，肯定还是红楼。他这人最不喜欢藏着。”黑魁想到叶子青应该不会放过段无涯：“我们要去抓他？”
“不，不是我们，是你！你自己！”
“什么意思？”黑魁懵了。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段无涯的武功并不高，但有千人千面的本事；你听声辨人的本事恰好是千人千面的克星。加上你想改邪归正总得有投名状吧，我看段无涯这个投名状就不错。”
“万一我抓不回来呢。”
“那就是你放跑了呗，罪加一等不为过吧。”
“说起狠，你叶子青比谁都狠。”黑魁愤愤的说道：“我改邪归正不是你逼的吗？我找到人我抓不到还赖我，你这人不讲道理。”
“道理可以讲，但你首先不是要打赢我才行吗？”
“哎！算了，我跟你讲什么道理！”黑魁说完急匆匆的走了。
黑魁一走，六郡主有点生气的问道：“段无涯是谁？曼陀罗又是什么东西？你们怎么都不理我。”
叶子青无奈的看着六郡主，无奈的回答：“段无涯是天下第一采花大盗，曼陀罗是迷药。”
“采花大盗？崔升出去抓了好几次都没抓到的那个采花大盗？”六郡主突然慌张起来：“你们刚才说他在红楼拍卖会，那他不会看到我了吧。”
六郡主越说心越慌：“不行，你说万一黑魁抓不到他怎么办？你今天得陪着我，在我房间的外面给你搭个床，你得保护我。”
“这不行吧，你是郡主，我这身份怎么能跟你同一个房间呢。再说黑魁的武功肯定比段无涯的武功高，一定能抓回来，放心。”
“这不一定吧，这黑魁武功虽然厉害，但万一这个采花大盗藏起来了呢，要不然崔升怎么抓不到他？”
“郡主莫急，这么驿站那么多人，不会让一个采花大盗进来的。”
“也是哦，驿站那么多人呢。”六郡主这时才放下心来。
“等等，不对，他手里有多少迷药你不知道啊，更何况他又买了那么多，万一人都给迷晕了怎么办？”六郡主突然又心慌了：“你今天必须保护我，就待在我房间，哪里也不许去，这是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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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青与六郡主回到驿站，刁凤来也已回来。
叶子青与刁凤来说了关于段无涯的事情，刁凤来交待护卫提高警惕。
叶子青在六郡主的房间待了有一个半时辰，直到黑魁带着段无涯回来才从房间里出来。
“连夜审吗？”叶子青问刁凤来。
“审吧，他现在出现在这里或许并不是巧合。”刁凤来心里有些不安。
驿站没有牢房，关押犯人只能在后院的柴房，镖车也是在后院被十几个护卫看守着。
段无涯除了手被绑着，脚也被绑着。
黑魁被叶子青安排看着段无涯，因为黑魁原来干的职业对声音特别敏感，真是看管犯人的好手。
见到叶子青与刁凤来过来，黑魁用脚把段无涯给踢醒了。
段无涯虽然是位天下第一采花大盗，但他本身就长的俊美，有城北徐公掷果潘安的相貌。
“招了吧。”刁凤来张口就来，这是他一贯的风格。
“招什么?”
“你犯的错你不知道？”黑魁又踢了段无涯一脚。
“既然大人让我招，那我就说了。”
“废什么话，赶紧说！”黑魁有刁凤来和叶子青撑腰，立马有了官威。
“其实在下根本就没有强抢美女，那都是我的夫人们的家人花钱买的通缉令，我跟我的夫人们都是真心相爱的。”
“合辙你抢了那么多的民女还不允许人家告官？”黑魁这时候成了审问官了。
“谁抢了？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那都是我家的夫人，我们都是真心相爱的。”
“我记得在你的通缉上有十八名告家，难道说这这十八家的女儿都是跟你真心相爱的？”叶子青不解。
“怎么？不可能吗？”段无涯说话间特意甩了甩头，以示张扬自己的美貌。
“那些人家如果只是因为女儿被你色诱了，顶多算是多了一个讨他们家里人喜欢的姑爷，怎么感觉都跟你不死不休呢。”
“那是因为我带我夫人走的时候他们不同意，我只好在夜里把我的夫人偷偷带走。”
“只是带走他们的女儿？”叶子青也算是看出了点端倪，眼睛直直的盯着段无涯。
段无涯被叶子青这么一看终于有点心虚了：“还有就是带走了他们一点家产，不过这都是经过我家夫人同意的。”
“你的迷烟就是这个时候用的？”
“我这人虽然名声在外，可功夫是真不怎么样，要从一个大户人家抢走我的夫人们确实不行，只能从这方面下手了。”
“那你也算偷盗之人了。”
“我拿的是我亲家的东西，最多还回去后再让我夫人再要回来。”
“哎我就奇怪了，你把你这十八位夫人都安排到哪里了？”
“不是十八个，是二十四个。”段无涯有点炫耀的意思。
“谁管你几个夫人！”黑魁厉声道。
“既然我的钱都是跟我夫人家拿来的，这钱当然都归我夫人管，他们说要在哪里定居就在哪里定居。”
“我还好奇你这么多夫人，你忙的过来吗？”
“夫人虽多，但也有脾气大的，有了孩子之后脾气更是搂不住了，所以我时常被赶出来，一年半载不回去也不会招人惦记。”
“那我听到的关于你的消息那些地方都是你家夫人的宅子？”
“那都不假。”
“那些地方天南地北的，可把崔捕头折腾坏了。”黑魁心里不由替自己担心。
“那还不是你的原因？”叶子青打趣道：“如果要是让崔大人知道段无涯的藏身之所是这么来的，肯定饶不了你。”
“我、我哪里知道是这么个情况。”
“这还是说明你的消息不够准确。”叶子青指着黑魁说。
“话不能这么说，我要是消息准确，还有那鬼影萍风什么事啊。”
“好了，话归正题。”刁凤来听了这么多，多少有些心烦了，他关心得可不是这些：“说说你这次买的东西干什么用了。”
“你们连这都知道了？”段无涯心里一惊，这不过刚刚发生的事情，这么快就被他们知道了。
“要不是这件事情，我们还真抓不到你。”黑魁得意的说道。
“赶紧交待！”叶子青看出刁凤来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东西做成迷药，准备卖出去。”
“卖给谁？”黑魁也有点着急了。
“不知道。”
“你要卖给谁你会不知道？”黑魁生气了。
“我这迷药刚做好，还没有买主啊。”
“等等，你说你买的东西刚做成迷药。”叶子青打断黑魁，又继续问道：“那你以前做的迷药是不是在这次拍卖会上卖出去了。”
“是啊，要不然我哪里有那么多钱买新的曼陀罗。”
“你会缺钱？”黑魁不解。
“我说了，我那些家产都是从夫人家里拿的，那些钱都归我夫人管，我其实没什么钱。”
“说！卖给谁了？”刁凤来厉声问道。
“一个和尚。”
“我怎么没见到？”黑魁奇怪的问段无涯。
“我也没见过你啊。”段无涯也奇怪的问黑魁。
“不好！应该让玄武队做好防护的。”刁凤来说完赶紧出去。
叶子青和黑魁也跟着走了出来。
三个人几乎同时跑到前院，只见满院子的护卫都倒在地上了。
三个人几乎同时又抬头一看，几道黑影在房顶上，正从房顶往后院跳，而镖车就在后院。
叶子青赶紧拉响了手中的烟花，这是他们给八方镖局发送的信号。
后院看管镖车的护卫有十几个人，面对有备而来的强盗不堪一击，还没等叶子青刁凤来和黑魁到飙车前人都已经躺在地上了。
强盗有八个人，手提刀剑，个个黑色紧身衣，头戴黑斤，脸上蒙着黑布。他们看到叶子青三个人过来也不惊讶，而是一窝蜂的冲杀上来。
刁凤来虽然武功尽失，但好歹还能躲，逃跑的功夫还算的上可以，并不容易就被人追上。
黑魁一边护着刁凤来一边打架，竟然显得有些吃力了，面对两个强盗他竟然就已经使出了火焰掌。
叶子青一个人面对六个强盗，这一次叶子青并不想在使出本门的武功，因为毕竟没到生死攸关的地步，他需要给自己多留一些底牌，这护送龙镖的路上，没走到最后还不知道会不会遇到更强的对手。
虽然六个强盗对方的武功看似不弱，在六个人的连番攻击下竟然也没有伤到叶子青分毫，反而那六个人累的气喘吁吁。
六个强盗知道一时半会儿也拿不住叶子青，又担心援兵赶到，只好再次拿出使出秘密武器。
“还有多少？”其中一个强盗对着其他的强盗问道。
另外几个强盗同时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说道：“就这么多了。”
八个强盗互相看看都点点头，然后朝着叶子青和黑魁所在的方向一洒，顿时空中出现漫天白色粉末。
刁凤来见状赶紧跑到柴房关上了门窗。
黑魁也不敢大意，用衣袖堵住了口鼻。
叶子青反而不慌不忙，只见叶子青双掌运功，两张打向空中，一阵劲气把漫天的白色粉末打向空中，双掌猛地一合，空中的白色粉末在空中也聚集到了一起，然后叶子青双掌一推，那些在空中聚在一起的白色粉末飘向了那八个强盗。
那八个强盗虽然都是蒙面，吸入不了白色粉末，但那些粉末却让他们的眼睛难以睁开。
叶子青暗自运功，脚下生风，双拳周围出现红色火焰，使出全力一拳一个强盗，转眼间那八个强盗就躺在地上了。
叶子青打完这八个强盗并没有停下攻击的动作，脚下用劲，飞身一跃朝房顶飞去。
原来不知何时房顶上还站着两个蒙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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