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家的路上散布着各种抛锚的车辆,白陌发现这些车大多是电车。显然这和停电的原因脱不了干系。
好在白陌这辆二手车还算给力,虽然电路系统出了问题,但还是顺利的把他带回了家。
搬起买的东西进到家中,发现自己的父母却不在。白陌心头一紧,但很快就冷静下来了。简单检查了一下常用农具,发现少了两把锄头。父母常戴的帽子也不在。
白陌心里见此也松了一口气,父母多半是去地里干活去了。本想拿手机给他们打个电话的,结果跟着白陌三天饿九顿的山寨机,吐出了最后一口气,屏幕刚亮起就重归于黑暗。
电话联系是行不通了,白陌把武器搬到自己卧室放好,又把酱醋盐糖这些调味料搬进厨房,然后去地里面找老两口儿。
找了两块地都没找着,正准备去第三块地也是最后一块时碰到了一个表叔,和他聊了一会知道了白陌的父母在一个姨公家里帮忙干活儿。
知道父母的下落,白陌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来了。同时心里自我反省自己大惊小怪,紧张过度了。
在家等到晚上在父母同着夕阳一块儿归来。看着儿子回来了,母亲杨玉梅颇为惊喜的说道:“呀!儿子回来啦!吃饭了没?”说着放下锄头,就准备带上围裙给儿子做饭吃。
“吃了,吃了,老妈你别忙活了。”白陌赶忙拉住:“我回自己家我自己还做不出饭吃吗。你也累了一天了赶紧去休息吧,猪和鸡鸭我都喂了。”
杨玉梅听到儿子说吃了这才把已经拿下来了围裙重新挂回架子上。
白陌劝阻了老妈,回头和父亲白山河的目光对上了。“臭小子,回来啦。”
相比母亲热烈的感情,父亲的表现则克制得多。但眼里的笑意却是藏不住的。
“嗯,回来了。”白陌移开目光,故做轻松的回了一句。
……
随着天边最后一抹余晖被夜空吞噬,漆黑的夜就如同缓缓落下的帷幕,笼罩着这片大地,远处点点薪火在炊烟中闪烁,聒噪的虫鸟伴着蟋蟀的演奏陷入沉眠。
刷~噗。
一声摩擦声响过,橘色的火苗凭空蹿出,把黑暗的屋子照亮。白山河用划燃的火柴靠近一盏油灯,把沾满油脂的棉芯点燃。
一家三口围坐沙发上看着油灯沉默不言。最终还是白陌打破氛围:“爸、妈最近几天周围环境有点怪,你们发现没有。”
杨玉梅立刻搭话:“是哟,今天早上起来一看这個草草长起一抹高……”
“咳!你是想说害怕啥子大灾难发生吧?”父亲白山河轻咳一声打断了准备滔滔不绝的妻子,转头看向白陌。
“嗯,我们单位都发通知了,学校休课。还有要让我们做一些防灾准备的意思。再结合到最近发生的一些怪事,我有这方面的担心。想商量一下该咋个做些准备。”
看到自己这个儿子一脸担忧,白山河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白陌跟着他。
白陌跟着父亲爬上楼梯,来到自家农村自建房的房顶。站在高处将周围的景象都收入眼里,景色虽美,但白陌还是不明白老爸带自己来这里是干嘛的。
于是偏头看向白山河,等待父亲给出答案。
白山河看出了他的疑惑,笑笑指着房子周围的土地:“这十几亩果园都是我们家的,哪里还有七八亩玉米地,那边还有两亩水田,远处的地我就不说了,你晓得的。这些地随便管管我们一家的粮食就吃不完了。”
“喝水就更不用说了,哪里我们家的水井,每天的沁水八九十挑你用得完?有吃的有喝的你还担心啥子个灾难?就算发生核战争也打不到我们这儿这个山卡卡县,如果我们这儿土地都种不下去了,你咋过准备都没用。你说是不是啦?”
白陌听完父亲的一顿分析,顿时放心不少。的确天塌下来反正有高个子顶着,自己确实有点杞人忧天了。都是那些无脑小说害的,一写到末日之类的总是忽视了现在国家的强大。在小说里总是为了争夺吃的喝的进行各种争斗。害得自己都差点忘了农村最不缺填饱肚子饿东西。
“那有人抢我们的东西咋办啦?”白陌试探着提出问题,想看看自己老爸的态度。
“啧,你是死人呀?先不说在农村那家没存粮,土地?就算真有人要抢,你拳头是拿来看的说。别个都要你命你还伸着脑壳给他砍说,不会跟他拼命呀,死了都要咬他一口馓。你不惹别人,也不要怕别人惹你。”白山河一脸平静的教训着。
“哎,晓得咯”。听到白山河的回答白陌放心了不少:“老爸你跟我来,我给你看个东西。”
说着就把父亲带到自己卧室,然后把藏在衣柜里的武器拿了出来。:“都是开了锋的,你们拿两把去放着。如果有情况好拿出来用。”
白山河看到白陌拿出来的刀剑弓没有表现得很惊讶,只是拿起一把绣春刀抜出来看了看:“你还卖了这些啊,怕是白花钱咯。这个有啥子好的,我给你看个真正好的。”
嗯?白陌一脸疑惑,旋即心中隐隐有这猜测。
跟着父亲去了家畜圈旁的杂物间,只见白山河搭起人字梯在放梁上摸索着。不一会儿,一个蛇皮口袋包裹着的长条形东西就递了下来。
白陌接过手感觉沉甸甸的,像是装的铁疙瘩。
白山河下来从白陌手里拿过来来,借着自制油灯微弱的亮光把蛇皮口袋上捆着的绳子解开,拿出里面的东西。
虽然还有几层牛皮纸油纸包着,但大致形状已经可以看出来了。等白山河彻底打开油纸,一只长枪赫然出现在眼前。
“这是哪儿来的?”白陌咽了咽口水,不自觉压着嗓子问到。在夏国非法持枪可是重罪。
“你紧张个啥呢。”白山河拿起枪做出瞄准射击的姿势,听出了白陌声音有些颤抖,收枪一边拿这布擦着枪身,一边说着:“这是你爷爷留下来的,当年他去北边打漂亮国,结果敌人都还没见着,他们一个排就被飞机给炸得只剩他一个了。来去总共花了六个月,其中在路上用了四个月,医院里躺了一个半月。然后脑袋上带着块疤,背上背着把枪就回来了。”
听到父亲说起,白陌回想起来了。自己在很小很小的时候的确在爷爷卧室里看到过这把枪,只不过随着爷爷去世就忘记了。
“那枪不是要上交的吗?怎么留下来了?”
“嘿!当时必须上交的步枪,你爷爷拿钢锯把枪管锯短了一节,再改了改,把枪改成了火枪。加上他当时的身份就留了下来。本来你爷爷去世的时候准备交了的,结果太忙了一来二去就忘了。直到修新房子,要拆除老房子这才重新找到,留放到了现在。”白山河一边讲着故事,一边把枪拆开擦拭,然后重新装上。
看着父亲熟练的程度,白陌就知道当时绝对是故意忘记了的,而且自己老爸这枪还玩过不少。
故事讲完白陌检查起了其它东西,一大盒铁铅弹丸,三瓶火药,还有四颗木柄手榴弹,都保存得很好。
“这些东西最近都放在顺手的地方吧,以备不时之需。”白陌对着父亲说道:“等过了这段时间,没啥问题了再收起来。。”
白山河微微点头以示同意,随后把枪和白陌带回来的两把刀拿到他们一楼的卧室里放好。
检查完武器一家三口重新回到客厅,围着油灯坐下。简单谈了下在外工作姐姐的情况,在一天前手机还没失效时父母联系过她,也叮嘱她注意屯点食物之类的,聊了没多久便各自回房睡下。
……
啊——!!!
白陌被一阵尖叫吓醒,睁开眼睛恍惚的意识快速回归。他听出来了这声音是自己老妈的。
“出事了!!!”白陌迅速意识到,接着拉过一旁的裤子穿上,抄起床边的唐刀冲出卧室,穿过二楼小客厅通向一楼楼顶的玻璃门来到厨房的楼顶。
向下看去,发现杨玉梅正面对着一条模样怪异的巨大虫子,同体乳白色,形似天牛幼年蠕虫,不过整个头部却是一个圆形布满细小尖牙的大嘴。长度足有3米以上。
杨玉梅早上起来准备做早饭,可刚出门在自己院子里就看到这么个凶残丑陋的东西,绕是活了几十年也被吓出了尖叫。
似是听到了杨玉梅的叫声,原本在啃食墙壁的蠕虫调转脑袋蠕动着身体朝着她冲来。
经历了最初的惊吓后,杨玉梅也缓了过来,看到蠕虫朝自己冲过来,迅速躲开。
蠕虫一口咬在杨玉梅站立的地方,发现没有咬到人后,蠕虫重新调整方向再次冲了过去。在混凝土地留下一个脸盆大小的圆形坑洞,四周光滑如镜,中间的混凝土仿佛凭空消失了。
杨玉梅在躲过第一次攻击后,退到了院子围墙边,见蠕虫继续朝自己冲来,她也来了脾气。她可不是城里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家庭主妇,要知道家里边逢年过节,平时招待客人用的鸡鸭鹅都是她上手宰杀的。
顺手抄起了倚靠在墙上的锄头。眼睛盯着冲过来的蠕虫,全身都紧绷蓄力。经历了最初的慌乱,杨玉梅已经镇定下来,并且她发现蠕虫看着长的凶恶,但实际行动速度并不快,大约只有正常人小跑那么快,自己完全能反应过来。
在蠕虫再次冲到面前时她抓准机会,往旁边一躲,接着一锄头挥下,就像平时锄地一般。锄头像是挖在了一条轮胎上,被高高弹起,但还是在蠕虫身上开出一道口子。
噗呲~
一股牛奶般的液体顺着伤口喷出,蠕虫吃痛用力摆动身体,但脑袋穿过了院墙,身体却卡在墙里边了。
随着蠕虫晃动身体,砖混的墙很快爬满了裂缝,杨玉梅见此强忍着被反震裂开的虎口传来的剧痛,再次高高举起锄头对准蠕虫的伤口用力挥下。
噗~锄头沿着伤口撕裂出一条一尺多长的口子,整个锄头也全都没入蠕虫身体。尝试抜了一下,发现卡得很死。杨玉梅果断放手,朝着一边躲开。
这时,白山河穿着大裤衩,手里拿着火枪赶了出来,白陌也跑到了一楼房顶。
轰~
砖混的院墙终于撑不住倒下了。大量的砖头把蠕虫埋了半截,白山河举枪瞄准正准备射击,蠕虫却停止了挣扎,随后如同丢进烈焰中的雪花快速消散。最后化作一道流光飞入杨玉梅的身体里。
一时间三人都被这变化惊呆了,足足愣了十多秒才反应过来。
白山河回神后立刻冲到杨玉梅身边,一边检查她的身体,一边焦急的询问:“老婆你没事儿吧,哪儿伤着没?”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杨玉梅摆脱了危险后这才发觉自己浑身发抖,腿脚都有些发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刚才究竟是哪里来那么大的勇气。
面对老公的关心,积压的害怕情绪一下子爆发出来:“老公我好怕!!”
瘫软在老公怀里,杨玉梅大声哭了出来。
检查完老婆发现没有明显的伤,白山河松了一口气,察觉到妻子脚软了,他赶紧用力把她搂在怀里。听到老婆的哭声他轻身安慰:“我在这儿,不怕,不怕,没事儿了,虫子已经死了……”
看到院子里父母没事儿了,白陌长长时间吐了口气,抬头看向周围。
下一刻他的瞳孔地震,身体都僵硬了。一声“卧槽!”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