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李观棋一想到白发老者,刚刚使用的手段。
一想到天已经亮了,要是再拖延片刻.....
他不敢再往后想,带着祈求的目光逐渐看向紫衣少女。
一咬牙,他紧紧地拽着手,紧闭双眼,带着哭腔道:“姨娘....姨娘,被人带走了,我...
还没等他说完,紫衣女子突然伸手打断了他。
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缓缓地朝他靠近,随即开口道:“好了,那....我帮你报仇救你姨娘回来,作为回报嘛....你就当我的书童可好?”
“这....
一旁的白发老者还想说些什么,可当他看到紫衣女子的模样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李观棋连连点头,紧紧拽着的手,也随之松缓。
一股淡淡的昙花香,纯净而清新的水随之而来,径直地涌入李观棋的鼻息。
他再次低下了头,脸颊上带着些许红晕。
紫衣少女歪着头,拖着尾音思考了下,随即道:“走吧,韩老。等我进了青云门会有诸多不便,带个人在身边也好。”
她缓缓站起身,可奇怪的是?
她手上的铃铛摇晃的声响不是‘铛铛’的响声,而是‘叮叮’的脆响。响声十分悦耳,令得李观棋都有点沉醉其中。
白发老者叹了口气,
他翻出手掌,从手掌心中浮现一把黑色的长剑,径直地飞出手掌,紧紧地贴在地面,随即变大。
面对面前的场景,李观棋并不感到震惊,遥想当年。
舅舅也是这样拉着自己的小手御剑飞行,仅仅一炷香的时间便到了无情殿。
“走吧!”
紫衣女子立于身前,李观棋站在其后。
他双手紧紧地抱住观天剑,向后一直佝偻着身子,双手怀抱着红肿的双腿,似不敢触碰面前繁花似锦的佳人。
嗖!
飞剑如流星般划破夜空,毫无阻碍地穿过阁楼,疾驰向遥远的雪山村。
剑身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携带着无尽的力量,划破空气的嘶鸣声在飞雪回荡,令人心悸。
“小乞丐,你叫什么名字?”
“李观棋。”
看着她那双空灵的双眼,李观棋轻声回应道。
在他心中总有着有着一股担忧,害怕她们只是一时兴起,害怕她们会反悔。
一想到这,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观天剑,低着头,闭着眼,不再言语。
紫衣女子单手扶着下巴,转过头,直勾勾地望着李观棋。
手上的铃铛也随着风,一直‘叮叮’地摇晃着。
“我叫月灵,潇月灵,以后你就叫我月灵姐吧。”
听到这话,李观棋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应了一声。
“你一直低着头干什么?我有那么可怕吗?”
“没有,你太漂亮了....
在李观棋的脸颊上,逐渐泛起一抹红晕,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就怎么说出了这话。
潇月灵抿嘴一笑,她望着底下那万里飞雪,回应道:“你这小嘴倒是甜。”
“多大了?“
“15。”
一路上,潇月灵逐渐询问着他。
家住哪?
家里有何人?
还有关于李梅的些许情况。
出于礼貌,李观棋句句回应着。
.........
在这一回而来的谈论之中,李观棋了解到了,潇月灵并不是南州人,而是北方人。
过几日刚好就是青云门招收弟子的日子,她来这也是为了参加青云门的招生考核。
即便是如此,李观棋还是特意地离了些距离,生怕弄脏了她的衣服。
他也诉说了缘由,可他也明白,过多的话,也并没有过多开口。
听完李观棋的讲述,潇月灵轻叹了口气。
就连她也没有想到,矮小瘦弱的他,竟会有如此毅力。
抬头下望,看着雪地之上,一条程远的雪印。回过头,看到他那红肿的双腿,由一层冰霜所覆盖。
在她的双眼之中,闪过一丝敬佩之色,她单手叉腰,轻拍了拍他的肩,随即道:“好了,以后就跟着我。有我在,定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们。”
看着潇月灵,单手叉着腰,一副大姐姐的模样,李观棋结结巴巴地回应道:“谢....谢谢...
仿佛对于谢谢这一词,早已是他在外常常说的词语,如此低沉,无力。
话完,李观棋低下头,俯视着下方。
白花花的雪,还在下着,那雪地中,一条长长的脚印,直达远方.....
“原来,不知不觉之中,已经走了这么远了....
呼呼.....
一转眼,李观棋无力地倒在了潇月灵后背。
他累了,也该累了。
他的心,早已疲惫,他的身子,也早已力尽。
再让他靠一靠,再让他靠一靠,只是一会儿,也好。
风雪似乎听到了鸣音,它绕过几人,绵绵而下。
寒风也变得柔和,卷起他的黑发,陪伴着他,轻抚着他的脸颊。
潇月灵缓缓地转过头,看到她的侧脸,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那双稚嫩的手,早已变得粗犷,起茧小腿上的红肿起了一层厚厚的茧。
不难想象,这得是经历了什么痛苦磨难,即便是如此,他也没有开口述说。
或许,这就是命。
潇月灵轻手扶着他的腰,他平缓的呼吸声萦绕在她的耳畔。
很轻,很轻。
“新娘子准备好了吗?”
此刻的李梅正在李家的阁楼里,头上被盘着一支红色发簪,身穿红色喜字长袍。
周围也是一样,门口系着红绸。
木桌上一个大大的红囍字,窗户,走廊.....
脸色泛白,她咳嗽了一声。
鲜血染红了她的嘴角,比起脸上涂抹的胭脂更为红晕。
仿佛就像是一具没有血肉的傀儡,又像是一朵枯枝玫瑰。
任由两边的仆人摆弄着头饰,随着一张红盖头而下,几人都停了下了手。
从外屋走进两位少女,她们扶着李梅缓缓地向花轿而去。
两女站在窗外,朝着下方繁闹的人群,大声喊道:“好了!新娘子好了!”
“棋儿,姨娘......
思恋化成一滴最为纯净的热泪,对她来说。
李观棋也是她活下去的唯一脊梁,如今支撑的脊梁消失,现在的她,犹如一具空壳。
阁楼外,李袁青一脸得等不及。
他身着一袭红袍,上面喜字格外亮眼。那张狰狞的脸。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仰天大笑。
“终于!终于,老婆子终于走了!”
“恭喜老爷!贺喜老爷!”
“老爷,不知是什么样的姿色能让你做到如此地步?”
“对呀!我还从未见到有比春花楼里的小翠漂亮。”
......
周围的人七嘴八舌了起来,满眼皆是疑惑。
可当李梅被两女扶着走出,周围人瞪大了眼睛。
“哇!”
“这....”
他们的双眼直勾勾地望着那红盖曼衣,都被那卓越的身姿给惊叹到了。
如水蛇般的细腰,臀翘,身姿轻柔.......
就单单地看这姿色,就使得周围的中年男子们,纷纷入了神。
“这至少都是家族之人,可如此女子怎么愿意嫁给他?”
“唉!”
“要是有如此佳人还去什么春花楼。”
......
周边看戏的人满眼皆是羡慕之色,特别是一些中年男子,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见到众人一脸羡慕的嘴脸,他翘着嘴,晃悠悠地朝着李梅而去。
正欲掀开红盖头之际。
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