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灵双手紧紧相扣,放在身体两侧,仿佛要将那份坚定锁在掌心里。
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声音清脆而坚决:“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吧,我要留在这里陪着观棋哥哥。”
云轩见状,故意在灵灵面前来回踱步,嘴角勾起一抹调皮的笑意,拖长了声音说道:“烧鸡啊,热腾腾的肉包子,还有甜滋滋的糖葫芦......”
他的话语仿佛带着诱人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话说,谁能抵御得了这美食的诱惑?
听着云轩的描述,灵灵的眼神开始有些飘忽,她不自觉地舔了舔嘴角,仿佛已经能够感受到那些美食带来的美味。
看了一眼一旁的李观棋,她双手捂着耳朵,嘴里絮絮叨叨道:“云轩哥哥烦人,烦人...”
“好好好,我烦人,烦人。小丫头片子,你家观棋哥哥才是最好的。”
话完,云轩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蛋,便独自一人朝着院门离开。
看到灵灵闪烁的双眼,李观棋叹了口气,继续挥舞着手中之剑。
咕咕....
灵灵双手紧紧地按着小肚,可却还是发出了声响。
听到此声,李观棋再次收剑,刚准备伸手带她离开,却被到来的墨轩打断。
看到灵灵伸手捂着小肚的模样,他淡然道:“走吧。”
话完,他便走在前方,随即推开院门。
“观棋兄,等等。”
身后传来云河的声音,见此,李观棋停下脚步转过头。
姚芳双手耷拉着云河的左手,笑得花枝招展,一脸的幸福。
而云河却是面无表情。
可在李观棋看来,云河似有一种不耐烦的心理,被他极力压在内心。
可能,这就是儒家与普通人的区别。
忍气吞声,不言语。
可对于姚芳来说,云河既没有开口训斥,也没有伸手阻拦。
虽已知道答案,可在她的心中有着一丝期待。
温润的阳光透过斑驳的竹影映射在清澈的水面上,随波轻舞。
潺潺的水声缓缓地流动,轻轻的,柔柔的,许是不忍打扰此刻回荡在四周的天籁之音。
看着李观棋的眼神扫荡着四周,云河开口道:“观棋兄,不妨一起去看看这一次的科举大比?”
李观棋点了点头,目光逐渐收回。
一阵清风拂过,涓涓流淌的水,由静转动,层层叠叠的竹浪将其翻飞。
打开院门,青翠的竹叶漫天飞舞,淡淡的幽香四处飘溢。
昨夜天太暗,以至于李观棋都不曾发现,院外竟然是一片翠丽竹林,郁郁葱葱,相拥而立。
一眼望去,全是竹林,毫无边际。
“此宅院,乃是家父所修建。这里不过只是一处普通宅院,真正的云府可在中央城。”
听到云河这话,李观棋逐渐回过了神来。
“哇。”
那大片大片的翠林,看得灵灵有些晃眼。
她紧紧地把脸埋进李观棋的腰间,两只小手拉着他的衣角。
咕咕...
寻声望去,见到是灵灵肚子发出的声响。
谈论就此结束,李观棋轻轻地揉着灵灵的肚子,继续前进,一路无话。
前行欲百余步,便来到了昨夜那幽深的隧道。
李观棋紧紧地牵着灵灵的小手,跟随着两人进了隧道。
行走了数百米之后,前方逐渐变得明晰起来。
远处层峦迭起的青山,青山中飘飘渺渺的烟雾。
烟雾随着微微的清风缓缓地移动着,由于重重山峰的曲折反映,层层云雾的回环照耀。
阳光在远近的山峰、高低的云层上,涂上浓淡不等的光彩。
渐渐地,吆喝声逐渐传出。
“包子,肉包子。”
“冰糖,葫芦。冰糖,葫芦。”
......
吆喝声不断,还有着些许嬉闹的孩童,跌跌撞撞的声响。
李观棋转过身,扫视着四周,还是昨夜的小巷。
烈阳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古老的石阶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在那之上,则有着一座爬满绿藤的古庙。
“观棋师弟,家中有要事相商,那我便先行一步了。”
身后传来墨轩淡漠的声音,李观棋点了点头,抬手与之告别。
回过头,看着那爬满绿藤的古庙,李观棋有些疑惑不解,昨夜到来之时,这所古庙犹如隐蔽白云的孤月,不现真身,他开口询问道:“云河兄,这是?”
云河并没有回应,他逐渐向着古庙踏步而行。
见此,李观棋牵着灵灵的手随之踏上石阶,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打扰了这宁静的古庙。
石阶两旁,古树参天,枝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同低语般神秘。
靠近庙院,古庙的墙壁上爬满了青苔,岁月的痕迹在其上留下了斑驳的印记。
庙门紧闭,仿佛在守护着一种不可言说的秘密。
云河低下头,轻轻推开庙门。
嘎吱!
庙门开了,一阵阴风吹过,带来一丝寒意。
姚芳随着他踏进庙内,李观棋紧紧地握着灵灵的手,随之跟在身后。
只见,庙内昏暗而神秘,没有窗户,只有几盏昏黄的油灯发出微弱的光芒。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寂已久的湿气味,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李观棋环顾四周,只见庙内供奉着一尊尊神态各异的石像。
有随意靠躺在地面的,有双手高举的,有深深埋着头的...
一眼望去,他们仿佛正在凝视着自己,目光肃然。
让李观棋不由地哽咽了一下,紧紧地把灵灵搂在身旁。
而在那最中间的,却是一位双手捧着石书,留着长胡石须的弯腰老者。
他面容慈祥,在那正下方,一位位石雕孩童安静地执笔观望着他。
“至圣先师?!”
李观棋一惊,目光久久地看着那双手捧书的老者。
而此人,正是开创儒道文学,集“仁、义、礼、智、信”于一身的开派祖师爷——至圣先师。
李观棋从小便听姨娘、说书老者讲述着他那曲折的一生。
他所创作的圣贤之书,不知养活了多少寒苦寒士。
开创学府、收纳寒士、修身、治.....
他的学士更是遍布九州。
可在百余年间,自从至圣先师踏入了那所谓的仙道之路,从此,他便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之中。
继续前行,李观棋的目光逐渐看向庙顶和四周。
四周遍布蛛网丝,许多飞虫,在阴暗的庙顶安家。
靠近至圣先师的石像,那刻画手段,惟妙惟肖的脸,在此刻犹如活着一般,泛着最为温和的微笑。
靠近才发现,他双手手持着的书籍,名为,贤者。
目视而下,台阶下有着一个石砌盆,其中,全是燃烧殆尽的香火,形成的泥土。
还有着些许水渍,一看就知道,是长期以往的封闭所造成的潮湿。
下方垫底的石柱都早已生起了裂痕,台阶上也是如此。
李观棋轻叹了口气,站起身,抬起头,一脸不解地开口道:“云河师兄,这里为何如此慌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