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一闭上眼睛，没有回答小白。
再睁开眼睛时，已经回到了实验室。
“刚刚白川来信，说要去K3星球度假。让我们16号去一趟学院…说会来重要人物。”
“谁？”
“没说，神神秘秘的。”
……
小白在实验室晃来晃去：
“想什么？昨天你不是睡了5个小时，这么快就没精神了。”
“有点儿。你怎么知道？”
尹一挑眉。
一把抓过小雪，意思不言而喻。
小白拍开尹一的手，圆圆的眼睛变成一条缝：
“别那么警惕，我可是相当坦荡的。这个嘛，当然是因为我是机器人。”
“过来帮忙！”
尤木悠悠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好的，这就来！”小白立即狗腿道。
“有什么我需要帮忙的吗？”尹一问。
“嗯…暂时没有。”
叮——
【尤木来消息啦！】小雪提醒。
“有空可以看一下，希望对你有帮助。”
“书吗？”
“《如何讨好女孩子欢心》。”尤木一本正经的答道：
“可以提前提前准备着，根据对以往的数据分析，孰湖的情感设置更倾向女孩子。”
“如果是男的呢…”
尹一看着小雪头顶上粉色封面的书，感到一阵无语。
他拍散那本粉色的书：
“孰湖是人工智能，不会产生多巴胺。”
小白指着自己：
“情感是AI一生的课题，我们很乐意去学习并模仿。通常情况下，你要是能让它满意，万事好商量哦。”
“你也是这样？”
“嗯哼！”小白肯定地点点头。
尹一有点头痛。
在对机器人的认知上，他始终认为AI的本质就是一串代码，再深层次一点就是为服务人类而生的。
而这个星球上的大部分人认为，拥有智能的AI，是生命另一种的延伸方式，不能将它们仅仅当作一堆零件来对待。
对于尹一来说，要将智能AI当作情感丰富的‘人’来对待…
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至于小白…
它是个例外。
从一开始，尹一就觉得它和其它的机器人不一样，只是没有足够的证据去证明。
想到这里，白川的脸突然浮现。
话说…
小白，和白川很像呐。
“你这样看着干嘛？我脸上有东西。”小白不解的问。
“就是觉得你和白川很像，又说不上哪里像。”
尤木竖起大拇指，表示对这一说法的肯定：
“直觉相当不错。”
头脑风暴瞬间爆发，白川和小白的相似之处瞬间被放大，一切都合理且自然。
“不会吧！白川是机器人！”
尹一难以置信。
没想到自己还有被机器人调戏一天。
“你这是什么表情！白川本质还是人，但又和你这样的人不太一样。”
小白将尹一拉倒玻璃墙处，描绘着他在玻璃上的倒影：
“你看，你的身体是完整的，有血有肉，你的大脑可以储存记忆。我的身体是各种材料制作的，只能是载体，我的记忆都储存在芯片里面。”
“白川介于我们之间，她的身体和我一样，大脑和你一样，懂了？”
尹一没有说话。
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是说这里的医学发达，还是科技发达…而白川又介于人和机器人之间。
“其实这几年给了白川这样的人一个新的称呼——类机器人。”
类机器人。
像机器人一样的人？那是不是死不了了。
“有很多人都是这样？”
尹一对这点颇为不解。
白川这样的，一看就造价不低。
这项技术得有多廉价，才称得上是一个类别。
“问到了点子上，目前…成功的只有她一个人。意料之中和意料意外在她身上产生了意想不到的反应。”
小白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透着微不可查的羡慕，更多还是难以言喻的遗憾。
“很难？”
“超级难！研究了几百年，就只成功了一个！”
“这么久…”
“再先进的科技，也是经过了时间的检验…不过，那小子是一个例外。”
小白看向一旁的尤木，圆圆的眼睛变成了爱心的形状。
“白川能成功，一半是因为尤木的加入。她之前一直都是泡在能量液里，只能通过微弱的意识和外界交流。”
“意识…交流？！”
身体不能动，想法却无处不在！
“对，挺惨的。因为只有半个脑袋和半截身子还在，活也活不成，死也死不下去，只…”
尹一这时脱口而出：
“那她活了多少年？”
“百来年吧…这个具体的我还真不知道。”
意思是…
在一百多年前意识就能被留下来！
之前那个无厘头的梦…
和意识一定有关系！
这样的话…
老雪猿的话。
忘掉的记忆。
突然出现的梦。
那个答主的猜测。
都开始变得合理化，零碎的线索总算是找到可以链接的东西了。
“她真正活过来的时间也没多久…大概也就八年。听说之前都只能和机器交流。”
尹一小声嘀咕：
“既然是通过意识交流，那从人的角度说，她和鬼一样。”
“什么鬼啊，就不存在这些东西。只是磁场在波动罢了，不过用来形容白川倒是很恰当…”
“尤木！”
“你干嘛一惊一乍！”
尹一快步走到尤木身旁，不断摇晃他。
“你是怎么让白川醒的？”
小白将尤木从尹一的爪下拉走：
“再多晃几下，他就该晕了。”
尹一这才后知后觉感到了自己的莽夫行为，赶紧松开手。
尤木站直，扶了扶眼镜：
“她自己找上我…说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不是，她找上你！她不是在营养液里泡着吗！”
【…可能是别人的意识通过某种方式进去自己的大脑】
答主的这句话原来不是空穴来风！
“这个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她通过一些媒介找到我，进行了交流。”
“具体的你可以先去图书馆了解一下…意识形态和精神力的关系。”
对啊！
去查资料不就知道了！
不管怎么说，意识形态都是一个突破点。
“太感谢了！”
尹一留下这话，便匆匆离开。
“他想到什么了？”
“不知道。”小白摊摊手。
“白川那里需要提醒一下吗？”
尤木摆摆手：
“暂时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