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关系做到最好仅仅也只是上船罢了。这些低阶巫师的资源他们从来不会自己幸苦采集收获后发给学徒们。要么用同等价值交换。”
“要么代为采集，拿一点是一点。”
昏暗的马灯随着船只摆动摇晃。
塔尔回忆了一会后感叹：“我从未见过像你一样的人，维克多，我有时候觉得你很白痴，但结果来看却总是出乎我意料，这像极了其他地方学徒对巫师做法的态度。”
“愚蠢的人总是认为聪明的做法行不通。”
“拉林犯的错误是因为他在洛奇巫师塔安逸太久了。”
塔尔诚恳的建议：“大胆指挥吧，维克多。我相信你的才能。”
踌躇了一会后不舍决定：“这次的所有收获，到时候交完了七成，你拿走一半！”
维克多皱起了眉头。
塔尔说的太对了！但最后一句他很不满。
“怎么只有一半！”
塔尔巫师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
但想到自己干的时候那可怜的收获。
心一横再退一步：“行！那就全由你来分配！”
克拉希尔惊呆了，她颤颤巍巍的哀求：“巫师大人，这是否有点疯狂？”
出发的时候可是明确说了有生命危险。
冒着生命危险得来的收获全部由维克多支配？
不要呀！
希尔都这么可怜了！
希尔不要当奴隶啊！
那可是洛山家的智障。
出生税务官！
他真的会全部拿走顺便抽一个人卖掉啊！
克拉希尔急忙走上鼓励：“振作一点塔尔巫师大人！您是巫师啊！”
巫师的地位在这小小的船舱里骤然塌陷。
塔尔勃然大怒：“闭嘴！你这愚蠢的母猪！”
带着宝石发箍的高大巫师怒吼：“维克多能做到我做不到的事情！我对他可以像对待高级巫师！只要我能够因此前进一步！不，半步！就是认作义父义母！当奴隶也值得！”
“就是被奸我也半句怨言都没有呀！”
维克多急忙摆手，他真的没有这种兴趣爱好。
塔尔却没有回应，他忙着教训可怜弱小还在流眼泪的学徒。
维克多和爱丽是塔尔眼中上天派来的贵人，西蒙和拉林是两个家族的未来。
只有克拉希尔能随意指摘。
塔尔低下头贴近克拉希尔的脸呵斥：
“巫师的世界没有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你这个愚蠢的学徒！”
“洛奇巫师塔的高级传承早就被夺走，现在只有一级巫师的传承。”
“你现在觉得容易！靠的什么！？是你那一点可怜的天赋还是世俗的黄金就能买到的廉价知识！？“
“你靠的是洛奇巫师塔的传承！”
“叫你们用黄金兑换就是让你们知道这些知识来之不易！”
“巫师这个级别你知道要获得一份知识有多难吗！你还不能确认里面有没有别人留下的后手！”
爱丽看着此情此景，只是轻轻微笑。
没错，就是这样。
这些人终将臣服于维克多脚下。
我爱丽！
是维克多的合作者！
四舍五入。
臣服于维克多脚下就是臣服于我爱丽脚下！
此刻听着塔尔的言语，爱丽自动将其中加上自己的名字。
不能说飘飘然。
简直就是被马屁都快拍飞了！
原来人类不要脸的时候这么能夸人，还是用这种方法。
塔尔指着已经哭花脸的克拉希尔鼻子强调：“记住了！在这巫师世界！你搞清楚你对谁有价值之前！活着就是强者给你的恩赐！”
塔尔骂骂咧咧地抱怨：“这破洛奇巫师塔给惯的！”
“维克多可以指挥我，你凭什么指挥！？你难道能给我带来好处？”
维克多点点头张口命令：“那就住手吧塔尔！”
塔尔应声停下，表情缓和了下来。扬了扬手示意克拉希尔离开。
“滚吧母猪！好好谢谢你的维克多大人！”
克拉希尔哭着点了点头往外侧爬了一步。
却听见维克多平静的开口：“等等”
等等
什么等等！
难道把我欺负成这样还不够吗！？
克拉希尔简直就是要崩溃了。
维克多不容置疑的命令：“给她道歉，塔尔。”
什么！
什么！！
爱丽原本扣着自己袍服徽章的手一个用力过猛把徽章都拽了下来。
她顾不上手里的扣子，着急劝解：“你疯了维克多！那是正式巫师！他说你可以指挥他不代表你能这么！。。。”
这么放肆！爱丽本想这么说的，却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他能！”
浑厚的嗓音在这间小小的舱室中响起，一下子盖过了爱丽的声音。
爱丽疑惑的看向塔尔巫师，这是塔尔巫师才会发出的声音，这里只有塔尔巫师年纪超过三十。
塔尔轻轻笑了笑：“确实！如果我连这点命令都不愿听，那你一定不敢相信我会在生死关头听命令！”
克拉希尔停止了流泪，她惊讶的看着自己缓缓升起。
克拉希尔娇小的身躯被无形的巫师之手轻柔扶起，掸去了衣物上的灰尘。
身上的黑袍也不知何时光洁如新。
除了脸上的红印，再没有哭过的痕迹。
小小的少女身前。
高大的青年催金断玉般决绝的跪下。
伏下上半身。
“砰！”
塔尔巫师头上的宝石发箍在木制的船板上扣出了沉闷的声音。
众人震惊的看着用力叩首的塔尔巫师。
塔尔巫师诚恳的道歉：
“克拉希尔小姐，对不起！是我，卑微的塔尔冒犯您了！”
他太熟练了。
熟练到让刚刚醒来就看到这一幕的拉林心中一痛。
究竟是跪下过多少次。
才能让一个正式巫师毫无芥蒂的对着刚骂过的学徒叩首谢罪。
王国至今以来只有三名巫师。
洛山巫师。
奇美拉巫师。
最近也是最天才的巫师——塔尔巫师。
如今洛山巫师与奇美拉巫师大限将至。
塔尔巫师才从红塔赶回来主持大局。
塔尔巫师甚至为此抛弃了在红塔积累的人脉，在黑石塔群重新开始。
原因仅仅是没有巫师的巫师塔会被他人抢夺。
拉林颤声带着难以接受的悲凄：“叔叔！不至于！你可是巫师啊！”
塔尔坐回椅子上神色自如地教导：“你到时候就懂了，我这种没背景的巫师去哪都是这样。”
“不如说现在我像回了家一样自在，在红塔，哪怕只是比你早进去一秒的学徒都能随便欺负你。”
塔尔伸手比了比形状：“像维克多这种重视同伴的人怎么指挥我都愿意。没看见他连当初想要杀他的克拉希尔都会重视吗！”
“拉林”
“换做是你在维克多的这个位置上，你会指挥我去给一个学徒道歉吗？”
拉林顿了顿，他本想说这个假设不成立。
拉林攥紧了身上的袍子有些不服的托出自己的决定：”我会让学徒给你道歉。“
塔尔开心的拍手，这正是意料之中的情况：
“是的！没错拉林！这就是正常情况！”
随后语气低沉的陈述：“我就是那个经常下跪道歉的学徒。在红塔走到巫师这一步，我失去的太多。尊严仅仅只是随时可以丢弃的抹布。”
戴着宝石发箍的巫师真诚的说道：“珍惜自己的运气吧拉林！我已经证明了维克多的可靠，你要相信他。”
克拉希尔还沉浸在巫师叩首的震撼之中还没回过神。
爱丽则是啐了一口暗惊两个爱算计的狗东西在互相试探。
维克多则是点点头喊出自己刚想好的台词：“有我无敌！你们尽管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