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场诗:
虾兵蟹将鲤鱼精,
龟相蚌女章鱼妖。
这边黄衫少女见了也是吃了一惊,粉衫少女紧紧抓着她的手,显然也是害怕。
这时,忽然又来了两伙人,黄衫少女见了立即开口:“爹爹快打杀了他们!”
粉衫少女也喊:“爹爹救命!”
那为首的两个中年汉子听了立即动手,片刻就打杀了鱼妖。
黄衫少女见了不满催促说道:“爹爹,这小白脸欺负我!爹爹把他剥了皮做成稻草人给我解闷!”
两个中年汉子显然见识不凡,看不懂清白羽和黄巢两个神官,于是小心开口说:“在下姓谢,这位姓夏,不知郎君从何处来?”
小乙听了嗤笑一声:“不就是两个臭虾烂蟹,倒是会沐猴而冠。”
汉子身后年轻人听了就要动怒,被汉子压下,小乙见了开口说:“你这闺女可真是菩萨心肠!我家郎君姓宴。”
那谢姓汉子听了还不知所以,夏姓汉子在他身旁耳语几句,他就露出些震惊神色来,二人纷纷开口讨饶:“叨扰了郎君。”
宴长生也算借助祖父名头狐假虎威了一回开口说:“不敢。”
示意黄巢放人,那黄衫少女过来抱着谢姓汉子撒娇:“爹爹怎么还不动手?”
谢军摸摸她头,怜惜着说道:“都怪爹爹溺爱你,没管教好你。”
那黄衫少女还想说些什么,就见谢军手上灵光一闪,黄衫女那带着惊讶神色的头颅就掉在地上!
谢军袖里光华一闪,这无头尸就不见了。粉衫女倒是冷静,站在夏澔身后低头不语。
此时谢军开口道歉:“这外室女向来粗野惯了不知礼数冲撞了郎君。”
宴长生倒是有些讶异他的狠绝。
夏澔这时开口说:“真人初掌渡真殿,我等虽是异类出身,可也心慕大道。”
这时粉衫女上前行礼说:“小女子夏如雪见过郎君,是我等有眼不识泰山,这粒鱼珠献给郎君,还望郎君宽宥几分。”
小乙听了上前叼起盒子走到宴长生身旁,他开了,就见里面是一枚拳头大小的鱼目。
都说鱼目混珠,这圆滚滚仿佛明珠。他想着炼入冠上的海市蜃楼珠,见他收下,粉衫女松了口气。
这时夏澔说:“既是相逢,郎君不若去我等水府浏览一番,也好叫我二人略尽地主之谊。”
谢军也帮腔说:“是啊是啊,让我等备下酒席为郎君接风。”
宴长生想了想,既然有祖父给的符箓,应该能保住自己,因此点点头应下。
夏澔见他点头,心中一喜,和谢军对视一眼就有了决断,从袖中拿出一架飞行法宝。
他往空中一拋,就见那法宝迎风而涨,刹那间一条三层楼船出现在众人面前。就见这船通体金黄,上面挂着彩旗,无风而动,又缀着明珠闪闪发光。
夏澔不由有些得意,这楼船乃是上品法宝,虽炼宝时出了些差错,可也不差。
小乙见了撇撇嘴,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嘴里嘟囔着:“真是井底之蛙上不得台面。”
在场众人修为不浅,自是听得一清二楚,夏澔不禁有些尴尬。
这时宴长生开口解围:“它向来心直口快,平日里又没什么拘束,这才纵得它越发没了规矩。”
小乙听了顿时哑火。
明远这时上前说:“郎君既然幻法了得,不若施展仙法将这船儿变上一变。”
夏如雪听了附和道:“郎君既是行家,还望出手让我等开开眼界。”
谢军也帮腔说道:“正是,正是,我等河内野修虽不得正法,可求真向道之心坚韧,还望郎君不吝赐教。”
宴长生听了点点头,就见他冠上嵌着的明珠一闪,一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道人走了出来,打打呵欠漫不经心说道:“二郎忒是无趣。”
夏澔、谢军等人见了又是一惊,竟然是件真宝!
这是宴成熙去了渡真殿库房找到的,他也算犯了忌讳,偷偷给了宴长生使用防身!
宴长生对这青年说道:“德一你太过懒散。”
这青年又接连打了几个呵欠,见众人都看着他,无奈耸耸肩,对着那楼船吹了口气,霎时间那楼船就大变了模样。
再不见船儿,取而代之的是一座飞宫。
造型古朴大气,檐角垂下的铜铃阵阵作响,顶上悬着一粒人头大的明珠,发出湛湛光华,左右各栖着一只鸾凤,一青一红,一水一火,仿佛是镇殿灵兽,使得大殿得避水火。
再瞧那殿前零散落着几只仙鹤,嘴里衔着灵芝、人参、何首乌、朱果等仙草,端得是仙家景象。
夏澔等人看得如痴如醉,感叹着开口说道:“果真是得道真仙。”
夏如雪也赞叹道:“气道功法果然不俗。”
那真灵德一不耐烦应承他们,遁光一闪就先进了大殿。
宴长生看着众人说道:“诸位,请吧。”
等众人进了殿内,当中间摆着个巨大香炉,烟雾缥缈,那真灵坐在右手一列第一个,半躺着斜坐着,见宴长生进来开口说:“大郎不要吝啬,好酒美事速速摆上。”
宴长生坐了当中主座,夏澔等人因是客人坐了左列,黄巢等人坐了右列。
等坐定,宴长生从储物宝戒中取出众多灵果仙花、又取了几壶真酒。
那真灵见了犹不满足,叫嚣说道:“大郎真不爽利。”
宴长生听了就又拿出些些仙桃、人参果来对着众人说:“这是小界里长着的仙桃,这诸多灵果都是自家种得,这仙桃、人参果除了增添灵力,更能治些暗疾,多添几载岁寿。”
小乙则有些心疼嘟囔说:“真是便宜了你等”
夏、谢二家心里感叹,果然是世家大族,出手不凡。
夏澔等人既然有心结交,这小宴上一时间倒是欢声笑语。
要说这夏澔也算个人物。
他本是一只青虾得道,原本机缘巧合开了些灵智,就被个老道捉了去,本来老道要把他剥皮抽筋祭了五脏庙,可突然临时有事,弟子又不在身旁,就留了篇力道功法,让他看守洞府。
老道许是被什么事务绊住,许久不曾回来,这夏澔偷吃了老道炼的丹丸道行大涨,趁机逃了出去。
此后日夜苦练,后来又投了昌乐河水府出谋出力,娶了府主庶女到这三泊偏僻之地开了道场。
这夏澔水府在河底裂沟深处,也是他好运,当初出逃时候卷了老道一些财物,日夜消耗禁制,得了一处残破小界,这才用来开辟水府道场。
这小界只有一轮明月照耀,比不得白天阳光普照的样子,因此叫了个夜月宫。
那水府庶女名唤赵晴儿,她娘去得早,可她却是个极有心机的人。
从小察言观色极得府主宠爱,更难得的是她坐低服小,算是真心对待嫡母,此后更是挑了夏澔当夫君,嫡母见她如此,陪嫁上更是厚了几分。
出嫁后她长袖善舞,交友广泛,这十里八方的大妖都卖她几分情面。
她正在屋里拿着算盘清点进账,忽然一个大汉闯了进来,她素有规矩,御下严格,这大汉能不顾规矩闯进来,显然是有些为难急事,她心里不禁咯噔一下,莫非是雪儿被鲤鱼精打杀了?
因此有些焦急开口问道:“怎就你一人回来。”
这汉子跪下回话道:“回禀主母,老爷、小姐安好,有贵客将至,老爷打发我回来让主母好生准备一番。”又将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遍,听得她双眼放光。
“好啊,好啊,宴氏子弟要来?”她有些激动的站起来。
雪儿俊俏,若是能被收为姬妾也算一桩妙事。若不然还有她儿霜小子,就算不成,再不济还有个情分在,也算攀上了贵人。
她想完立即开口吩咐:“去把龟丞相请来。”
又开口连连吩咐:“去,把夜月殿开了,珍馐美酒捡最好的备上,开了明珠禁制,约束好府里人,若是冲撞了贵人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底下侍女连连称是,分头行动起来。
没一会龟丞相来了,赵晴儿不敢托大,起身迎了迎,待打发了众人二人坐定她开口说道。
“晏真人嫡亲孙儿来了,母亲托付我的事,我想请这位宴大郎出手,想来应能手到擒来。”
龟相听了一改漫不经心的神态立即上心起来:“果真?”
赵晴儿回答:“千真万确。这位郎君是嫡支的嫡支,见识不俗。若是您有疑虑,不妨咱试探试探他。”
龟相断然开口:“不可!他出身高贵得长辈宠爱,又敢孤身出游,想来艺高人胆大,既是嫡支出身,定然不是蠢货。”
想了想又说:“徐徐图之,若此事功成,主母不会忘了娘娘的好。”
等老龟走了,赵晴儿思索一会,一人去了地牢。
这地牢里面阴森幽寒,最里间关着一男一女。
她刚走来那高大汉子防备开口:“赵娘娘莫非要狠手打杀了我等?”
赵晴儿听了也不恼怒,开口解释说:“大郎莫急,那谢英儿已然身故,之前囚着大郎和四妹实在是担忧那谢英儿知道了来闹,如今她既是身亡,我自然愿意放两位远走高飞。”
那本是个章鱼成精,这神色萎靡女子是个蚌女,只因谢英儿知晓她有祖传宝珠,这千方百计想巧取豪夺,本想着躲在赵晴儿这里,却不想是刚出虎口又入火坑。
这蚌女极为认真看着赵晴儿问:“娘娘可否明示?”
等赵晴儿删删减减说了谢英儿之事,这蚌女显然松了口气,她想着开口说道:“怀璧其罪,我和章哥道行浅薄,既是因这明珠而起纷争,也希望到此了结。”
她张口吐出一颗明珠来,章鱼妖见了立即趴在栅栏上焦急开口:“庞妹,不可!”
这蚌女朝他笑笑又说:“这祖传珠子不是护身符而是催命鬼,章哥,咱们护不住的。”
又朝着赵晴儿说道:“只要娘娘肯放我们离去,这珠子愿献给娘娘。”
赵晴儿也不拖沓,立即散了禁制,二人抱在一起,又散了地牢禁制,上方出现通天河倒影,她又拿了个储物戒指扔给蚌女说道:“姐姐也不白要你这珠子,这里面是丹药宝材,算是姐姐买下你这珠子。”
蚌女收起来,又递给她珠子,说了句:“娘娘珍重。”拉着章鱼妖就出了水府一瞬走远了。
赵晴儿等二人走后露出肉痛神色,她没扯谎,是真用不菲宝材买了这珠子。她想着宴长生出身,规矩重,若是哪天知晓了她巧取豪夺,这还如何维系情分?怪叫人膈应的。
将宝珠拿玉盒仔细藏了,她转身去安排酒宴。
这边鲤部长老见几人命牌碎裂,立时惊怒不已,点清人马声势浩大就朝着夏、谢二家水府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