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悦娘扶着兰香就要往小佛院走去,兰香急急忙忙,“少夫人,咱就这么过去?”
忽地,齐悦娘停了脚步。
愣了片刻,又喊着兰香,“走,回屋去。”
主仆回到内屋,坐了下来,齐悦娘思忖片刻,才同兰香耳语,兰香听完,面色沉重,“好,您放心就是,奴偷摸着去看看。”
“万不可被她看了去。”
兰香连连点头,谁也不说,低着头出了门。
她提着食盒,假意往厨上走,实则拐到正贤阁,又从正贤阁绕到小佛院后门。
这里早早就被封死,兰香看不到人影,凑到门板上听,略有吵闹,但也听不清楚。
她小心翼翼,凝神屏气,绕到旁侧一处小亭台上,猫着腰看了下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看到佛院正门。
有人把守,不见异状。
她猫腰躲到旁边的灌木树丛,期间还被枯树枝刮破了脖颈和脸颊,兰香忍住疼痛,直勾勾看着小佛院门前。
不知等了多久,兴许是一刻钟,兴许还没有。
兰香腿脚都麻了时,房门打开,首先出门的竟是赵大夫!兰香张口欲言,还是反应极快,咬着舌尖,没有出声。
继而,才是个仆妇。
等到人去楼空,也不见世子夫人啊!
午间,北风吹来,略有寒凉,兰香缩在灌木丛里,一点声音不敢发出,直到小佛院又恢复往日寻常之时,她才小跑回去。
“少夫人,只见到赵大夫和一个仆妇。”
“仆妇?”
齐悦娘心生疑惑,“是府上哪一个,你能认出来不?”
兰香缓缓摇头。
“奴隔得远,但是瞧着那仆妇从头到尾都低着头,只是行走起来,略有些怪异。”
偏又说不上,哪一种的怪异!
齐悦娘怔住,“那婆子说了世子夫人……”呢喃之际,以为看错,兰香仔细回忆,猛地一拍大腿,“大少夫人,那仆妇!”
激动之余,话音略大。
她又捂住嘴儿,凑到齐悦娘耳边,低声说道,“那仆妇走路,腰肢有些僵直,奴说她怪异,是她不像个仆妇那般卑微。”
难不成——
齐悦娘眼眸里全是吃惊,“那仆妇是世子夫人假扮的?”
兰香点点头,又飞快摇头,“奴也看齐全,躲在侧面花园之中亭台下的灌木丛里,但是——,谁家仆妇腰背挺得那么直?”
萧引秀是萧家的大姑娘,礼仪身姿,那都是重金请来女先生教授出来的。
刻在骨子里的东西,不是穿上仆妇的衣服,就丢得掉的。
齐悦娘满脸惊悚,“这老二家的,进去作甚!父亲下令,连世子与岸哥儿都不准入内,她欲要作甚!”
兰香轻轻摇头。
扶住气愤不已的齐悦娘,“大少夫人,这事儿咱不能声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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