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是遇上宋观舟,她由衷夸赞穆云芝,鼓励她不能放弃这一身本事,又铺开了外头壮丽景致,几乎在她巴掌大的闺阁天空上,撕开了口子。
热烈的阳光,照进了她挫败阴暗的心房。
因着这些,她记着宋观舟的好。
此番出言,请表兄搭把手,带一座盆景过去,也是投桃报李之念。
黄执自不会拒绝。
众人说豪门贵妇未必会赏,黄执会心一笑,“少夫人既是给云芝妹妹送了这两本书,定然也是喜爱这些物件儿,妹妹放心,我定然完好无缺的把盆景送到少夫人手上。”
“多谢表哥。”
次日一大早,黄执看到了两个家丁抬着木箱过来,打开一看,嚯!上水石早已面目大改,成了一座小山峰,立在盆景之中,上头栽种了好些绿植,小桥流水、亭台楼阁,虽不多,贵在画笔点睛。
莫说黄执瞧着稀罕,就是前来送客的穆云深,乃至黄家族老,也赞不绝口。
内屋之中,珠兰与青兰看着云淡风轻的姑娘,略有感伤。
自京城回来,青兰提过要给未来姑爷做些鞋袜,穆云芝摆手拒绝,“表哥府上,万物不缺。”
问及珠兰,珠兰低声与青兰说了黄执退亲之事。
青兰气愤填膺,骂了黄执好些个日夜,可瞧着这亲事终究没退,倒是自家姑娘冷淡下来,并觉不妥。
拉着珠兰,想着对策。
“这夫妻还没做成,怎地能生了嫌隙,时日一长,姑娘将来的日子怎么过?”
嫁过去之后,姑娘只能依仗表公子过活。
珠兰轻叹,“莫要多劝,世间万般的道理姑娘都知晓。可贴心的事儿要做给有心的人去看,表公子心中没有咱们姑娘,就是委曲求全的走到跟前,三公子也看不到。”
青兰咬牙切齿,低声问珠兰,“那三公子娶了我们姑娘入门,是不是还要纳了那狐狸精?”
珠兰摇头。
“只怕对方身份不薄,做不得妾侍。”
青兰一听,松了口气。
“既如此,那还怕甚!咱们府上夫人奶奶的都说了,不在一个被窝里睡,自然多些猜忌,真是睡到一个被窝,夫妻哪还有隔夜仇的。”
珠兰摇头。
“黄家舅老爷舅太太不容许表公子退亲,表公子后头也觉对不住咱们姑娘,说是往后效仿裴家四公子,房中只有姑娘一人。”
“呸!”
青兰叉腰,倒是有些泼辣。
“男人这等子话不能信,咱们好生规劝姑娘,莫要惦念着那些入不了门的狐狸精。调养身子,三年抱俩,表公子此番中了进士,将来前途必然光明,做个官太太的,一生无忧。”
珠兰微微点头,“我也是这般劝姑娘的,可姑娘对生意愈发上心,你也瞧着,表公子在府上这些时日,姑娘不曾差使咱们送过一汤一饭,衣物鞋履。”
“嗐!咱们好生劝着些,不能这么冷着表公子,尤其是成亲之后。”
否则,怎地生娃娃?
没有哥儿姐儿的,世间有几对夫妻能到老——
“那镇国公府的少夫人,不是我说,该寻个法子生娃,男人,可是这个世上最为薄情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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