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那个胆大包天的丫鬟,竟上了四公子的床榻!?
她看向忍冬,忍冬满脸严峻,二人四目相撞,顿时了然,这会子忍冬心道,完了完了!
如若少夫人知晓,这夫妻可还有得做?
“轻声些。”
裴岸的声音传来,忍冬与蝶舞低声应了个好,轻手轻脚关上房门,这才分别燃了两盏烛火。
燕来堂地势高,原本只是裴岸的书房,三间房屋打通,只在中间位置,立了个六折屏风。
屋内以简单大方为主。
所以,这两盏烛火,瞬间就照亮了整个燕来堂。
再往床榻边上看去,忍冬想着,不论是谁跟前的丫鬟,她定然要求着四公子撵了出去,这事儿必须要严防死守,坚决不能让少夫人知晓。
否则!
这韶华苑可就不是炸开锅那么简单了。
短短几息功夫,忍冬已想了千百种应对的办法,连着蝶衣荷花怎地个封口,在少夫人面前又要守口如瓶,最重要的是,眼前起身坐在幔帐前面的郎君。
四公子!
您真是糊涂啊!
这会子与少夫人本就在闹着别扭,何苦就让不长眼的小蹄子钻了空子……
如若少夫人知晓,想到这里,忍冬的额际后背,都不约而同渗出冷汗。
蝶舞心里也是在打鼓,可看着床榻跟前穿着中衣大马金刀做在床沿,后面幔帐垂落,却也依稀能看到里头躺着个娇客。
完了!
蝶舞再不敢看去,只低着头,与忍冬上前,给裴岸换了取来的干净官袍,服侍着裴岸穿上,腰带玉佩香囊,一一戴上。
这期间,主仆都异常沉默。
裴岸反手摸了摸额头,倒是不热了。
忽地哑然失笑,回望床榻之中那熟睡不醒的女子,顿时精神百倍。
这一切,都被忍冬与蝶舞尽收眼底。
二人交换眼神,蝶舞下巴朝着床榻努了努,大意要去一探究竟,忍冬几不可闻摇头阻拦。
蝶舞眼眸凉了下去,瞧着四公子这深情款款的样子,真是让人心中愤愤不平。
怎地?
夫妻冷了几日,就容得丫鬟上了床榻,还以高热为由,撵了小厮,就为着今日这一着?
少夫人真是瞎了眼!
当然,自己也瞎了眼,还以为四公子是人间独树一帜的专情贵公子,今儿瞧来,我呸!
天下乌鸦一般黑!
就在蝶舞悄无声息摸到床榻跟前时,正在束发戴冠的裴岸攸地转头过来,低声呵斥,“过来!不知这般晃来晃去,扰人清梦!”
哈!
还护上了!
蝶舞胸口压着一股子气,可在裴岸冷厉眼神之下,还是挪到忍冬边上,待服侍妥当,裴岸往书案跟前而去,“饭菜取来,我吃些就去上值。”
饶是裴岸再是厚颜无耻,瞧着昨儿半夜在书案跟前的椅子上一番大战,这会子蓦地红了脸颊。
忍冬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bq09。bq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