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此事?”
贾母大睁双眼,死死盯着身前躬身站着的贾政,期望能看出点异样,但她心里明白,自己这个儿子与别的不同,为人是最为正直诚实的。
良久,贾母在心里默默自语。
“看来这事是真的了,老天爷啊,这是怎么了?竟发生如此离奇之事”
贾母差点忍不住仰天长叹,心想。
“事已至此,首先要避免张扬出去,自己不能急于过去查看,免得令外人生疑,那该如何是好?”
又过去许久……
贾政母子俩就这么一个坐在软椅里苦思,一个站在身前静候,空气仿佛凝结,之前已将平日屋里大小丫鬟支出门外候着,此时这里无论里外间,除二人再没别人。
突然,贾母似想到什么,眼眸中明显一亮,看向贾政,一脸慎重。
“政儿,就当从没发生过此事,往后该怎么办还怎么办,将那劳什子悄悄拿来这让我瞧瞧,再封进錦盒中送去家庙供在佛堂,叮嘱主持就说盒中是给老太太我祈福的符箓,万不可私自打开,否则全部打死”
听母亲如此说,贾政额头不禁有汗珠渗出,见交代完再无话说,遂深施一礼,告辞去自己府邸取那劳什子来给母亲瞧。
很快,贾政去而复返,贾母再次将屋内大小丫鬟支开,使个眼色,贾政会意凑近她从怀中摸索着取出被黄绫包裹着的玩意,放在一只掌心,另只手打开包裹,只见一枚鸡卵般物件赫然出现。
贾母初见此物简直惊诧的不要不要,心里各种五味杂陈,一时有喜有忧,喜的是此物可说从未见过,堪称天物,太过精美绝伦,自觉一生不知过眼多少珍罕之物,唯独此物一见就知绝非凡品,心底几乎在狂喊。
“这是上天在赐宝物,是我亲孙儿自娘胎里带来的“
惯常此刻贾母一定会冲天叩拜,感谢上天眷顾,佛祖保佑。
忧的是此物来历太过骇人听闻,恐怕非亲眼所见,绝不会相信会有此事发生。
即使一生历经无数风浪,见惯大场面的贾母一时竟没了主意。
母子俩再次楞在原地一动不动,贾政站立身前一手托那物件望着她,贾母坐在软椅里静静看着那物件。
又过去一刻钟,似乎下定决心,贾母看向贾政,如前般眼神满是慎重,缓缓开口,声音压的很低,几乎只有母子二人能听见。
“政儿,这事非同一般,万不可让旁人知晓,那三人暂时就安置在那里,好生对待,派人给他们家人说去南边办差了,半年后回来,记得多给银子,至于我那亲孙儿,要善加对待,多寻几个奶母,丫鬟也必须稳妥,满月酒照常办,回去告诉你媳妇,过几天去看她与我那孙儿”
说罢再次看向贾政掌中黄绫所包之物,眼中充满复杂神色,缓缓抬头看向贾政。
“依之前所说速将此物送去家庙供在佛堂,万不可让人知晓内情”
贾政听罢再次深施一礼,告辞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