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掌柜和三名伙计着实一愣,他们都瞪大了眼球直勾勾地盯着路安。
这一身崭新的捕快服,莫不是新来的,这么勇吗?
难道不知道前几天衙门才被妖族血洗过,他怎么敢的呢?
就在几人的惊疑中,猪妖停手了,他一只满是污浊的肥大猪蹄踩在女人滑嫩的背上,那沾满油污的猪毛与女人的皮肤直接接触,令女人极其厌恶恶心。
猪妖的脑袋硕大,从血盆大嘴中探出两根牛角般的乌黑獠牙,满是坑坑洼洼的脸颊两侧垂搭着两只大耳朵,在随风抖动。
身穿猛兽皮衣,裤子半解,露出滚圆的肥肥肚腩,一双白眼半盯着小声啜泣的女人,对着路安吼道:“你眼睛长屁股上了,不知道是你猪爷!”
路安没有回话,只是径直走过去,冷冷地盯着这肥头大耳猪。
猪妖耳朵攒动,察觉到路安还在继续走来,便将目光射向路安。
“滚!”
“给我滚!”
猪妖大吼道,在巷子中,吼声震得两侧的墙壁似乎都在发颤,远处的酒馆掌柜和伙计更是将脑袋扎了回去,不敢再露头偷窥。
这挨千刀的捕快,要是惹怒了猪妖牵拉到我们该怎么办?
酒馆掌柜脑海中突然闪过这个念头,方才他就觉得路安有点愣愣的,傻了吧唧的拿着个破刀满街逛,既不去窑洞也不去喝酒也不知道是干啥。
现在知道了,是来送死的!
“唉,浪费税钱的家伙。”
酒馆掌柜不由得叹息道。
县衙的捕快们,就是县里的蛀虫,平日里只会作威作福,真碰到事了,没一个能硬起来的。
想着,酒馆掌柜拿起一块门板,准备关门,谁让这小子惹猪妖呢,再不关门,就怕关不了了。
“你踏马听不懂话吗!”
一声更加残暴的怒火传来。
酒馆掌柜手中的门板应声落地。
“啪!”
清脆声响起。
是路安的朴刀斩断猪妖扔来的石头。
路安眼神死死地盯着猪妖,如同一只猎鹰锁定了地面上的猎物。
这还是他第一次与妖族正面决斗。
虽说他已经是锻骨境后期的强者,但面对这两米高,浑身散发着屎臭味的野猪妖,还是有点心悸。
玛德,路安,就当打游戏。
这猪妖虽然高大,但中看不中用,你可是锻骨境强者,害怕个锤子。
一刀剁了他!
“你在干啥!”
“是要砍我吗?”
猪妖虽然一脸愤怒,但还是觉得搞笑,他多少年没遇到过这种事。
一个长得跟豆芽菜的捕快,居然拿着刀,恶狠狠地站在他面前。
真是大周之大,无奇不有。
这小子怕是吃错药了。
看,还挥刀,想要砍我?
猪妖看着路安挥动朴刀,心中陡然一惊。
这种速度,这种力道,不好!
猪妖连忙旋转脑袋,抖动身子,一口钢牙踉踉跄跄地接到了路安挥动的朴刀。
“咔!”
猪妖脑袋一抖,路安手中的朴刀瞬间断裂,一半在路安手中,一半在猪妖嘴里。
猪妖臭嘴一吐,半片刀刃瞬间射入旁边墙角喘息的男子两腿之前。
“吭!”
半片刀刃结结实实地钉入坚硬的石块中。
男子彷徨地抬起头,看向路安。
他叹了一口气,随后又看向猪妖脚下踩着的女人。
女人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匍匐在地上,脑袋转动过来,与男子四目相对。
“朵儿,我没用,对不起你。”
男子流下了卑微自责的眼泪,头瞬间埋了下去,挣扎地哭了起来。
女人也流下眼泪,露出一丝或解脱或看开的表情:“爷,朵儿这辈子都是你的人。”
说罢,女人似乎心底下定了某种决心,她艰难地拔下头发上的发簪,对着自己那鲜红的脖颈就要刺去。
“噗!”
一道鲜浓的血水喷涌而出,射的朵儿满脸都是。
“啪。”
一声巨响,地面振动。
男子诧异地抬起头,看着满是是血的朵儿,大吼道:“朵儿!朵儿!”
朵儿眨了眨眼,但还是看不清这个世界,她的睫毛上满是血污,她松开手中的发簪,用手擦了擦脸上的血。
她,
坐了起来。
一脸茫然地看向路安。
路安甩了甩手侧边的血污,看着被自己破开胸膛,喘息着粗气,等待死亡的猪妖。
衙门发放的免费朴刀真的非常不好用,极其不结实。
路安也是无奈,怎么会被猪妖给咬断了。
这对于他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还想着一刀解决这猪妖,在这对苦情男女面前,好好的潇洒一回。
谁曾想,刀不好用。
其实也不能把责任都怪刀身上。
他一开始挥刀时,速度确实有点慢,面对一个2米高的猪头大汉,任谁都得抖三抖。
要是偷袭,那路安必定手起刀落。
但面对面,还是有点不忍心。
以至于刀断了。
不过也无伤大雅。
路安挥一挥手,使出一招落雷,这还没到锻骨境的猪妖直接倒地不起,根本不是他的一合之敌。
瞥了一眼发愣的女人,路安随口道:“把衣服穿好。”
女人卓然一愣,连忙颤抖地穿上衣服,躲到角落点头。
这可是连猪妖都一只手斩杀的恐怖男人啊!
女人来到男子怀中,两人深情拥抱时,她还是忍不住地透过男子的脑袋看向路安。
路安倒没有在意,他走到猪妖的面前,一脚踩爆猪妖的脑袋,看着从猪妖身体上迸出的光点,来了兴致。
【山猪之源:1点】
没了?
没了?
艹!
路安刹那间怨气加身。
这只猪妖,能掉落一点野猪之源,却半点精血都没有,搞什么鬼!
“你他妈是废物吗!”
路安愤怒至极,一脚踹到猪妖的身体上。
“噗嗤!”
猪妖那肥硕的身体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装满水的气球,被一根针刺破,瞬间炸开,整个巷子恶臭无比,满是血污。
“啊!大人,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男子和女人抱在一起,哭喊着。
路安这时方才回神,他看着满身的血污,自觉情况不妙。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残暴?
这不正常啊!
路安只觉得自己怪怪的,但身体又没有什么问题,索性不再管,便对着这对痴男怨女道:“我没来过,你们也没见过我!”
男子瞬间明白,连忙叩头道:“明白,明白。”
当他再抬起头时,路安已经消失。
女人望着路安消失的背影,又看了看这只会扣头的男子,心中五味杂陈。
“朵儿,你没事吧。”
男子回头,看向女人。
女人淡淡一笑:“我没事。”
“好,咱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