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丰盛的早饭,已经日上三竿。
刘厨子等人收拾完后,一一对路安毕恭毕敬地告退。
方才路安那随口一吐,令他们大为震撼,联想猴妖们,简直刷新了他们的三观。
再看这路安,简直如神明,都想要下跪。
在安远县,找到一个实力高绝的靠山,为人还十分好,那简直如同做梦。
没有经历过绝望的人,是没法感受这种境遇的。
毕竟安远县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官府欺压、酷吏贪婪、妖族蹂躏、生活艰难。
稍有不慎,就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刘厨子等人不知道群妖岭的实力,也不知道路安的实力,他们只知道路安让平日里作威作福的猴四等人消失了。
也许再来大妖路安敌不过。
但现在是安全的。
这就足够了!
顶礼膜拜都不过分。
路安也没想到自己的随意一举,对几人产生如此大的影响,看着他们在自己面前站也不是,跪也不是,就有些想笑。
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状况。
原来这就是装逼的感觉。
有点小爽的滋味。
路安摸着下巴,看着几人离开的方向,露出一丝笑容。
“路哥哥,你在笑什么。”
王桃眼睛波灵波灵的闪着光,看着傻笑的路安困惑道。
路安瞬间清醒回来,摸着王桃的小脑袋道:“看着刘叔叔他们开心的回家,哥哥也很开心。”
“走,哥哥带你出去玩。”
说着,路安便单手拖起王桃,锁好酒楼的门,去看望张三。
张三现在的住处,是路安前天晚上给安排的,一位老人家的房子。
老人并没有老伴,也没有孩子,孑然一身,路安给了他1两银子,便让出了一间房。
张三原来的房子被烧了一半,也能将就住下,但遇到刮风下雨,就得遭殃。
翠儿也不愿张三再受到什么风吹日晒,便答应了路安的安排,否则她是不愿受人之情的。
虽然张三是为了路安挡剑才昏死,但一码归一码,她不会因此而胁迫对方一定要补偿什么。
路安在路上买了些补品,两只烤鸭和两只烤鸡,一壶浊酒。
他把一只烤鸭,一只烤鸡,一壶浊酒给了老人。
老人骨瘦如柴,见状也连连道谢。
住在对方家里,虽然给了钱,但多给些东西也少麻烦。
至少老人不会给翠儿什么脸色,难为对方。
路安还带来了城中德高望重的老大夫白老。
白老今年六十有五,在城中的贫民里很有威望,因为他对一些没有钱看病的贫民,都很是照顾。
白老的医术也算是城中首屈一指的存在,虽然没有受过系统的医学教育,但十几岁就凭借半本医书,摸爬滚打数十载,早已对常见疾病了如指掌。
路安将白老请进屋内,看着木床上面色憔悴,气息起伏不平,两眼紧闭,眼眶却黑一片。
“白老,我三哥什么时候能醒?”
路安询问道。
白老手指搭在张三的手腕上,沉默了半晌,看了一眼急切的翠儿说道:
“难,难,难。”
“张三的心脉受创,血液流失过多,脑髓有损伤,若非当时有止血的丹药,怕是撑不过一个时辰。
若是日子艰难,那等些时日自然就会断气,若每日喂点稀食,或许还能坚持一两载。”
说罢,白老起身。
翠儿一股脑地扎在了张三的身旁,握着张三的手,泪水忍不住的哗哗落下。
白老看着翠儿那红肿的眼眶,惨白没有血色的脸,叹息道:“生逢乱世,相遇就是缘分,缘来缘去,都随缘,这日子还得过不是。”
说罢,也不再理会哭啼的翠儿,径直走了出去。
对这种生死离别,他遇到的最多,早已司空见惯了。
放在二十年前,安远县人口还在40万左右时,不再受到府城的保护,妖族猖獗的时候,每天经他手抢救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起初,他还对人生死离别感到不舍,觉得能救一个就救一个,拼了命也要救。
但后来,死的人太多了。
这才多少年,城中大半房屋已经空荡荡的,附近的村镇也几乎没了人气。
他明白,有些时候,人死,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就比如这张三,其实对方怎么受伤的,他很清楚了。
受了锻骨境强者的一剑,当场没死已经奇迹了,其他受剑的几人,都是当夜走的,没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这个张三,结结实实挨了一剑,虽然昏迷,但至今还挺着,不得不说有点东西。
白老回头瞥去,看着正在安慰翠儿的路安,知道是这小子在帮忙。
他的眼睛眯缝起来,盯着路安的臀部细细打量着。
这平整的臀部,绝对不一样。
路安也感受到了一道灼热的目光,他回首一看,正好与白老四目相对。
白老笑眯眯地点了点头,随即快步向院外走去。
路安心底闪过一道念头,随即将王桃放下,嘱咐她在这跟着翠儿别乱跑,便向着白老追去。
“啪!”
张开手掌直接拍在墙上,挡住了白老的去路。
白老露出一丝灿烂地笑容,站在原地,双手不由得插进来那宽松的灰色棉袄里。
路安露出洁白的牙齿:“白老,小子怎么没听说过你还好那一口。”
“好那一口?”
白老闻言,瞬间明白是路安误会了,连忙解释道:“不不不,刚刚老朽只是看小友体格壮硕,非同一般。”
“非同一般?”
路安眉头微皱,先前猴四就曾偷窥过他的臀部,如今这个老头也偷窥,难道说大周看对手实力都是看臀的?
这正常吗?
“是啊,小友人中龙凤,实在是非同一般。”
白老摸着自己那一簇小胡须,笑着称赞道。
路安盯着白老,不想再磨叽,便问道:“这就是你偷看我屁股的理由?”
“这是什么话,老夫可从来没有看人屁股的习惯。”
“还敢狡辩!”
路安斥道,随手便将白老拽到墙上。
不拽不知道,这一拽,也把白老的手从棉袄里拽出来,顺着抖落出一团麻布。
“这是什么?”
路安放开白老,拾起麻布,打开后方才发现是一团混合着麻药的白粉。
他狐疑地看向白老。
白老尴尬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现在城里日子不好过,偷鸡摸狗的人不少,我一糟老头子,不搞点防备,容易被人连锅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