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哥儿,你看着我的眼睛,你说你没骗我,你刚才那些话是真的。”
张洁如不去管那散开睡袍带子,双目通红,反问着刘浩南。
父亲复发之后熟悉的医生已经和她说了:“好好陪伴,有想吃的多做些给他吃。”
她张洁如永远都忘不了当年浑身湿透目光散乱声音嘶哑出现在她面前的父亲。
也忘不了父亲那喃喃自语般的话语,“洁如,爸爸在,别害怕。”
当年父亲为了找她都快疯魔了。
妈妈不当她一回事,偏爱着哥哥,父亲对他们兄妹都极为疼惜。
父亲有各种不好也是她的父亲,她不像她哥不在意父亲的死活。
她极为在意。
橙黄灯光下半露沟壑若隐若现,刘浩南无奈只能伸手将睡袍带子系上。
“洁如,放松一些,我不可能拿这种事开玩笑,华哥在我心里是什么地位你不清楚吗,怎么可能会骗你。”
“我虽然不能给你解释原因,但是请你相信我,我现在有能力治愈华哥的病,断根那种。”
人!
关心则乱。
【祛瘀丹】是修仙世界凡人、武者反复使用过证明有效的丹药。
既然自己吞吃【培气丹】能修炼,【祛瘀丹】到了大夏也一样会有效。
“你真的没骗我?”
“张洁如你那些聪明哪里去了,用用脑子。”
刘浩南虽然没好气地骂了一句,但他也懂,他就是那根溺水中那根救命的稻草。
张洁如没有回刘浩南话,头皮一阵麻木,只觉得自己全身力气瞬间被抽空。
头只能本能往前一靠,落到刘浩南肩上,伸着白皙娇嫩颈脖,无力地依着刘浩南,双手举起想抱住刘浩南的腰作为支撑却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一种严重压抑的嚎啕在刘浩南的耳边呜咽,抽噎!
丰软的娇躯慢慢往下滑。
感到不对,他只能双手抄住往下滑的娇躯,但是这样让他占尽张洁如便宜。
张洁如软如无骨,娇躯没有支撑力,软软贴在他身上,两人身高差不多,宽松的睡袍下面料子有点少,而且张洁如有着坚挺的D底子。
没办法。
刘浩南只能将张洁如横抱,拉开车后门坐了进去。
他的车足够大,刘牛牛帮他改过,第二排只有两个位子。
她目前的状态不宜进去。
按了一个按钮,座椅自动旋转。
张洁如瘫软伏于刘浩南怀中,在刘浩南关上车门的声音响起,嚎啕爆炸般发出。
她刚才那种压抑是怕影响到楼上已经睡着的父亲。
刘浩南没劝她,也不说话,只将张洁如搂着,从包里拿出纸巾,拭去她脸颊流下的泪水。
“他理解张洁如,当年才半大的他抱着医生说已经走了却一直温暖着身子的父亲就是这样压抑,直到父亲入土为安之后才趴在九姑娘怀里哭了个晕天黑地。”
如果他当年有一颗袪瘀丹!
如果他当日也有一颗他**袪瘀丹……!
他**!
那个帅得让无数女人自动宽衣的男人。
那个和豆丁般还没饭桌高的他豪气干杯男人。
那个打遍上下村与深安市无一敌手的那个男人。
那个敢在战场上杀个几进几出的男人现在还能和他举杯共醉。
好久一阵,张洁如嚎啕渐渐变成抽噎,身子卷缩着。
一场大哭散去心头上那些积压了很久的压抑了。
突然,一滴温热液体滴在她那山峰边上。
张洁如从哭得昏天黑地中回魂。
心头一愣。
“刘浩南这坏蛋流鼻血了。”
她自然知道自己这副皮囊有多大的杀伤力。
她不是下意识抽刘浩南一巴,而是惊讶于她竟然可以和刘浩南亲密接触到这种程度而没有任何不适。
“她有一个大秘密,受不了和男人有亲密接触,拉手都不行。”
“那次走失找回后,她爸以外的男人和她有肢体接触,她都会毛骨悚然,汗毛倒竖,难受得要命。”
“她亲哥都不行。”
现在她那睡袍早已散开半幅,春光乍泄,刘浩南这坏家伙……。
“肯定是刚才情绪波动太激烈,只是现在也没反感啊,还觉得舒服,很温暖,还有些诡异,她想抱紧他一些,非常想往他怀里钻。”
“她这是怎么了。”
仰起头,看到了刘浩南仰着头,根本就没有留意她春光乍泄的娇躯,眼角湿泪滑下脸颊滴滴滑落。
那滴温热的液体是他自己的泪水,掉到他自己身上的更多。
这个男人只记得给她拭去泪水,却忘却了自己。
一股柔情升起于她心头间,暂时忘却了刘浩南的冒犯。
“浩南哥,你怎么了?”
声轻。
音柔。
“我想起了我爸。”
“洁如,华哥还有机会,我有办法让他恢复健康,他还能陪伴你几十年,看着你生儿育女,我现在有能力了,我爸却已经化为了黄土,我好恨,我好难受。”
张洁如从父亲口中知道刘浩南父亲和自己父亲一样是从战场上活着回来的人,却早逝了。
当年他抱着他父亲的尸体回老家安葬。
自己那位哥哥知道父亲时日已经不多却没有什么改变,依旧不冷不热。
没有坐起,一种母性浮起,有些洁癖的她下意识抓着睡袍衣袖,伸手轻轻地擦拭着刘浩南眼角泪湿。
她不知道怎么去安慰此刻的刘浩南。
心里好酸好酸。
刘浩南这坏蛋说他父亲有救,真的有救吗!
————
二楼房间内,张国华听完刘浩南说他没法解释便什么都没再问,他相信他,他也知道刘浩南会一些奇奇怪怪不科学的东西。
刘浩南带着那些东西过来给他当日常食物之后,他这个将死之人又生出了一丝丝希望。
人之将死。
生何欢,死何苦,问那么多为什么干嘛。
将带着十二道纹泛着晶莹黑光闻不到丝毫味道的药丸吞下。
几息间。
“一股温暖从从腹中散出,慢慢流入四肢百骸,一种久违力气慢慢从无力已经很久的手脚上恢复着。”
“他有力气了,这短短的几分钟他四肢便有了力量重回那感觉。”
张国华内心翻滚着惊涛骇浪,这是什么药丸。
说是仙丹都不为过。
曾经穿过枪林弹雨,也能视死而不见。
曾经历经生死煎熬,受尽痛苦折磨。
外表淡定地朝一旁提心吊胆的女儿点了点头,笑了笑,“洁如,要相信南哥儿。”
扭头看向刘浩南,“南哥儿,我感觉到好了不少了,我这老家伙暂时可能还死不了咯。”
张洁如捂着嘴,眼泪又一滴一滴滴下。
“华哥,你好好睡一觉,过几天我再陪你去做个复查,这个玉牌以后切记不要离身,能保平安,能滋养身体,让病痛远离。”
有效,刘浩南收回观察的神识,从单肩包内拿出一个玉牌吊饰往华哥脖子上套,轻声嘱咐道。
“南哥儿,你有心了,我虽然有点老眼昏花,但这块东西看上去怎么看都像是块像帝王绿,我可不敢收。”
华哥消瘦的脸上泛起慈和的笑容,伸手挡住了刘浩南的手。
“不是帝王绿,看着像而已,不值钱,你看我还有二大块,就是用来做平安符的。”
刘浩南无奈从单肩包掏出两块上品灵玉,放到华哥手。
“你看看,以我那点财力,哪能买得起那么大两块帝王绿,世界上哪有这么大一块帝王绿。”
“可是我看着真像是帝王绿,绿得让人迷醉。”华哥犹豫着。
“浩南哥,不是帝王绿也不便宜,这种绿我看一眼都觉得迷醉,需要多少钱,我转给你。”
张洁如觉得不能老占刘浩南那么多便宜。
他那间小食馆就卖个焖猪肉,一个月能赚几个钱,刘浩南平时转给她交社保的钱她几乎都是马上退回去,这点钱对她来说是小钱。
“你还是我公司的员工,交社保是我的事情。”
她每次都是这样骂回去。
她是讨厌刘浩南。
她也清楚刘浩南真心对她爸好。
“张洁如,你捣什么乱,你好有钱,我给华哥的,又不是给你,和你有什么关系。”
刘浩南扭头骂了一句。
“这混蛋。”
张洁如气鼓鼓地翻了刘浩南一个白眼。
坦白说,她也好想要一块,“灯光下,玉块绿得让她迷醉,这混蛋竟然还有两大块。”
“华哥,别可是了,听我的,就算真是帝王绿那又怎样,那也是我对你老人家的孝敬,我有能力给你,不偷不抢你应该替我高兴,病好了,陪我喝顿酒我就高兴了。”
刘浩南拔开华哥的手将玉牌套上华哥脖子,屈指一弹。
“记住了,以后不要离身。”
这是上品灵玉炼制的防御玉牌,能自主防御十二次,‘五行炼树’炼制的。
刘浩南还不会炼制,他还没来得及学炼制玉符。
他没猜错,和炼制有关的‘五行炼树’就会有传承,需要唤醒而已。
抬手将华哥扶回床上躺下。
“你躺着,我帮你按一会,一会儿你就能睡着了。”
刘浩南运转真气从头到脚帮华哥按了一轮帮助药力散入,弹动着手指趁机打出一个安魂术。
华哥在他和张洁如眼前便睡着了,鼻声隆隆。
抬手习惯掖了掖被子。
“睡醒了,病就完全好了,就不会再经受那些痛苦折磨了。”
看着眼前沉睡中消瘦老脸,刘浩南默默地想着。
“他,从来没有因为他只是个厨子而看轻过他,还想带他进入他那个行业有一番作为,可惜他病了。”
“多少次酒席散去,他喝茶,他喝酒,畅论天下,细说人性,谈论妹子。”
“他虽然不是什么大有钱人,却对他一个萍水相逢小年轻尽力照顾了不短的时日,生病了,都还想着后续的怎么安排。”
点滴都是恩,对他这个没了爹,娘不爱的人来说,是一种难以言语的关爱。
华哥这些年受了不少折磨,忍受了不少苦楚。
张洁如张大着嘴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语言功能都暂时缺失。
她一直死死盯着刘浩南。
看着弯腰给自己父亲盖掖被子揉头捏身的刘浩南,她心底产生出一种无法言语的温柔情绪。
“她哥,作为父亲唯一的儿子,父亲从来没能享受过他自己的亲生儿子如此温柔以待过。”
“刘浩南这人花心得要命,却能对一个老头子如此温柔。”
“他不会是一个好老公,肯定会是一个好父亲。”
不知道为什么她在这种场合这种时刻生出这种无头无尾的想法。
“一个没有任何血缘的老人他都能这样温柔以待,那他的孩子有这样的父亲是一种幸福。”
父亲和刘浩南关系极亲近。
可能是这一老一少臭味相投。
好茶、好酒、好女人。
她去接喝了酒的父亲回家时,这一老一少经常都在吹牛皮互不想让。
老的不尊。
少的很混蛋。
就差拜个把子了。
以前,她对刘浩南极讨厌。
渣男一个,非常渣那种。
一个仗着自己长得好看,仗着有一手好厨艺懂哄女人开心,仗着多女人倒贴,为所欲为的男人。
她爹也是,和她妈妈离婚之后就没有想过再婚却女人不断,还常换常新,这一老一少都是一样混蛋。
女不言父。
可是她对这一老一少真的不大爽,非常不爽。
不过她听说刘浩南也曾经深情过,他哪个相识于中学年代女朋友大学毕业离开了他之后他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刚才在一旁看着他,看到了他给自己父亲掖被子揉肩膀时的那种眼神,她突然就懂了当年那对姐妹所说的那种眼神杀。
“她不能和男人亲密接触,但刚才那一刹那,她也被杀到了。她看懂了刘浩南对她爸那种痛惜,那种男人间温柔。”
最后,她看到了刘浩南在作法,手指像电影中英叔那样掐诀。
“刘浩南这坏蛋竟然是‘神棍’?”
“难怪他说他没办给出任法解析,原来是个‘神棍’,这家伙,神神秘秘的,认识他到现在就是这个死样。”
俩人退出华哥的房间。
“洁如别多想了,你如果困了你先睡,我在一客厅坐一会,一会我看看华哥没问题再回去,过两天我再过来陪华哥去做复查,今天怎么没看到雅静姐。”
以前也是这样,张洁如都是回她自己的房间,刘浩南自便。
雅静是华哥女朋友,华哥得病这几年也一直陪着照顾。
刘浩南打量着有些呆滞的张洁如,轻声道。
有点离魂状态的张洁如浑身一震,盯着刘浩南看了好久一会。
刘浩南心里有点发毛,刚才在车内无意间他碰触到了一些他不该碰的,意识过来还好奇、手贱捏了那么一下下,被张洁如下意识抽了一巴。
“你每天都要开档,要赚钱,复查我陪他去就行了,我朋友在医院上班,她会帮忙的,静姐也会帮忙。”
“最近我爸状态不错,雅静回乡下看一下父母,明天就回来了。”
张洁如恢复了那种冷清,声音却无比温柔。
“没事,一天不开不是什么大事,挂个牌子东主有喜就行了。”
“真的不用,结果一出来我马上打电话告诉你。”
“那行吧!”
张洁如在前,刘浩南在后,慢慢往客厅走去,路过张洁如那房间门口时,张洁如突然又停下,贝齿咬了又咬樱唇,看了又看刘浩南,刚才想往刘浩南怀里钻的感觉噬心般涌起。
鬼使神差!
“南哥儿,进去坐一会,我有点事情想和你证实一下。”
话一落,张洁如觉得自己鬼迷心智了。
“什么事?”
“进去再说!”张洁如推开门,硬着头皮将刘浩南拉了进去。
刘浩南是第一次进入张洁如的闺房。
平时人前冷傲的张洁如此时双手抱胸软弱地靠在床前的墙壁上,也不叫刘浩南坐。
刘浩南却不客气,直接坐到床前梳妆台的椅子上,眼睛静静盯着张洁如上上下下打量着。
张洁如的香闺弥漫着她身体上那种淡淡香味。
大部分用品都是粉色。
也许她也有一个公主梦吧。
张洁如眼神带着躲闪。
“南哥儿,你和我爸关系那么好,他应该和你谈过一些我的事情吧。”
“说过不少,但我不知道你要问什么。”
刘浩南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张洁如想干嘛。
夜深人静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张洁如只穿着一件睡袍。
“那我爸有没有和你提过他带我到处去找心理医生的事。”
“这个还真没有!”
刘浩南非常肯定地华哥没和他谈过这个事情。
“南哥儿,你应该知道这些年我对你挺讨厌的吧。”
张洁如看着眼前的刘浩南,心态有点复杂,还带着重重的忐忑不安。
“要这找这大渣男试吗?刚才,呸!坏死了。”
“这坏人真的很帅很呢!”
那个坏坏的眼神上上下下地扫着,不但不讨人厌,灯光下竟然有些迷人。
张洁如此刻有些小鹿乱撞。
“难怪公司两个最好看的女孩儿,还是双胞胎姐妹都不管不顾被这坏人吃干抹净。”
“知道,不是讨厌而是极讨厌,所以没必要我都不和你说话。”
刘浩南没想到张洁如如此单刀直捅。
他也没什么顾虑,想到啥就说啥。
“但你不知道我走丢到时候受过惊吓,后来讨厌和所有男人身体有接触,我爸带我看过好多心理医生,都没有什么改善。”
“刚才在车上那种情况,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和一个男人亲近这么久而又没有反感,反而感觉有些舒服,感到有些温暖,反过来有些想抱着你。”
张洁如没有再回避刘浩南略带诧异的目光。
话语坦然,和刘浩南对视着,只是感到脸在发烫,热哄哄的,长这么大第一次感到这么羞人。
“这坏蛋捏了她一下下,她竟然没有一丝反感,当时她自己都蒙了,只是下意识拍了他一下。”
“你这是……。”
刘浩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张洁如长得非常迷人,就是外表看上去有些冰冷,不可亲。
“我想确认一下是因为刚才情绪波动大厉害,你没让我反感,还是我真的能接受一个男人亲近了。”
“呃……。”
“你想怎么确认,像刚才那样再拥抱你一次吗?”
刘浩南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