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蒂斯和白鸮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倒在白歌的肩上，白歌则看着窗外的云层发呆。
“真是，自从装备部把目视机型加了各种仪器以后，天天只能看着表盘飞，太没意思了。哎，查理，咱们飞低一点怎么样？”机长好像是无聊了，突然在公频问到。
“我拒绝了你就会采纳么？”查理带着眼罩哼唧。
“不会。”
“那不得了。”
直升机缓缓的落下云层，原本藏在云层下的城市从新显露了出来。
“那位醒着的客人，我勉为其难兼职一下导游，跟你介绍一下，现在在你身下的是日照区的从属东方政府的11号街区，在日照区的16个区域里，酒馆的控制力最大的区域之一，安保优秀，人民素质高，是很多猎人的‘新手村’。
所以老弟，你到时候要是能考上酒馆猎人的编制，第一次执行任务的地方很可能是这里，趁现在提前看看适应一下，也算是做个准备。”
本来就在看着窗外发呆的白歌顺着他说话的势向下看去。
坚城是很大的，大到白鸮都没找到明确指出了坚城面积大小的资料。但就像蚂蚁不会理解大地的广袤，当他坐上“雏鸟”飞行在高空之上后，才能真正理解坚城面积的夸张。
他们紧挨着云层，这是人类除了卫星以外观察地面最理想的位置。但尽管如此，白歌依然没有看到边界。坚城在每两个区域的中间都有一堵墙，离中心越近越结实。不过最结实的还是城外到后午夜区的那堵。
在这里，白歌没看到任何可以像是城墙的东西，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视野到底有没有看到11号街区以外的区域。
“再往前飞一点就到云上区了，那里全是禁飞区，想申请一次飞行难得要死，尤其是那个‘壁垒’，但凡飞行器上没有登记信息，再大的官都得在上面撞一下，然后能源仓殉爆一飞机人全玩完。”
壁垒白歌到是听过，那是云上区到日照区之间的特殊高墙，它并不是由一般的实体组成，而是一道由心之灾供能的“磁场”，任何载具，弹头都不能穿过。如果是一个没有云上区身份的人想要强闯，那在几次警告后，那个人就会被壁垒直接分解到分子级别的程度，连打扫都用不着。
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既然只有云上区能阻拦飞行的单位，那难道没有会飞的灾兽进来么？”
机长愣了一下“呃，会飞灾兽我见过，但全都是在坚城内部出现的，我还从来没听说过飞进来的情况。”
“对哦，这么多年我还没听人讨论过这事呢。”他摇摇头“鬼知道那边什么情况，说不定最外层的墙上架着几百万把火控机枪守着，那效果应应该和壁垒夜差不了哪去。”
“也许吧”白歌对这个问题也没有多好奇，继续看着飞机下的人。
虽然这个高度的人基本就只是小黑点了，但是白歌还是至少能数的出来人的数量。
说来也奇怪，虽然现在这个点人都应该在上班，但这街上的人会不会太少了点？
直升机的速度确实是快的夸张，几乎小半个坚城的距离居然只花了6个小时。那个装备组确实有点东西。还有，酒馆毕竟是以研发有关心之灾产品出名的协会，会不会这直升机也是用有关心之灾的技术改造的？
这么一看这玩意其实还挺促进社会进步？
“各位，到站了。”机长拉开舱门，率先跳了下去。白歌叫醒赫尔蒂斯后抱着昏睡的白鸮跟着跳了下去。
现在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左右，但天气竟然一点也不热。
“哦，对了，壁垒是调温效果的，整个云上区都是最适宜人体的24度。而且还能实现一些富豪中的富豪像在某个地区预约强降水强降温之类的需求。”查理忽然说。“当年我也好奇过这事，所以我猜你们也想知道。”
“有种跨越了半个世纪的科技水平的感觉……”赫尔蒂斯汗颜的从直升飞机上下来。
“呵……你看看外面就知道数说少了。”白歌嘴角抽动着看着面前真正意义上的赛博朋克风的城市。
阳光从天空的正上方照下，在它所及的地方，显示屏和灯光都会逐渐转为暗色，而挂满灯牌的高楼遮挡出的阴影却无处不是霓虹。无论是建筑物还是人的身上都跟随着一个又一个显示屏。在这里的每一寸地皮上都充满色彩，信息，财富以及机遇。在阳光所不及之处是另一个白昼，反观阳光之下的朦胧到更是像真正的夜半时分。
“我真是受不了这个味道。”机长捏住鼻子看着空荡的楼顶机场“布莱德小队的人呢？”
“你刚刚停机的方式太吓人，他们先进到楼里避难了。还有你一定要用这个唬人的名字么？”查理无奈的吐槽。
“布莱德多好听啊，老板亲自起的哎，你有意见？”机长欠欠的说。
“我……可是……啧，这名字也未免太中二了。”
“说是按照以前某种语言中‘血液’的谐音起的，不过我感觉就是老板想犯二找了个借口而已。”
在他们聊天拌嘴的同时，那个通向天台的门被踹了开来，一大堆穿着黑色长袖衬衫，红色夹克，黑色束腿长裤还带着黑色鸭舌帽和面巾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而且除了夹克连手套都是黑色的人冲了上来。
领头的那个看起来壮实不少，冲上来就往机长脑袋上来了个下勾拳。
“白痴！”他的声音十分沙哑，不但分不清岁数，男女都分不出来。
“我去，下手真狠。”赫尔蒂斯惊叹。
剩下的那些“布莱德小队”是冲着他们来的，他们把白鸮放在了一个可调节仰卧角度的轮椅上，并且帮白歌取走了拿在手里不知怎么处理的耳机，以及交给了他们一人一副和他们同款的黑色手套。
白歌扭头看了一眼正在被拧着耳朵训斥的机长和落井下石的查理，发现他们其实也有一双，只不过查理刚刚在直升机上才戴上。
这是什么酒馆的传统么？